老袁頭請來了大夫,給孩子做了處理,把藥方交給丫鬟,并交代了后期的處理方法。狗娃的娘是又磕頭,又感謝的。莊易給了藥錢,吩咐她好生照顧,就帶著書勤離開了。
莊易給福王說了書勤要地和書院的事情。王爺一聽,心里琢磨一番。分析出其中利弊。由他辦書院,肯定于他的百利的,把一些荒地給書勤也沒問題,就怕她處理不好難民,到時候生出亂子來。
這一兩年來,唐楚從一個光桿王爺,到如今有資產,銀子有來源,百姓也認可。瓊州是他的封地,也是必守之地。把瓊州掌握在他一個人手里,是遲早要這么做的。處理異地過來的難民就更得慎重穩妥。
書勤得能力唐楚也認可,莊易又是他看重得大哥,既然嫂子有能力也愿意幫自己出力,怎么也是要同意的。
書院的事情,交給了各地郡守。教書先生則是由林煜挑選,福王看過之后才決定的。這些人都是一些落魄書生,或者落榜秀才。由他們來給孩子開蒙,也是沒什么問題的。
書勤回到家后,就找了楊管家過來。“管家,你是見過世面的人,不知道你可能找些會拳腳功夫的人?”
“夫人,小人曾在帝都倒是人得一江湖俠客,此人功夫了得,就是居無定所。恐得需要些時日才能尋著。”楊管家恭敬的回道。
“那你明日即刻安排人尋去,再有,尋些擅于建房的匠人。我最近用得著。”書勤對商貿兩側的地能否到手,一點都不擔心,有他相公在,這點小事也不過順嘴一提的事。
“夫人,前頭的小斯過來說,老爺這兩今晚留在王爺哪里了。您吩咐的事情,讓楊管家跑一趟衙門,把手續辦一下即可。”月蘭把小斯帶來的話,講給書勤聽。
“嗯,我知道了,你去跟楊管家說一聲,走一趟衙門。”
莊易以前沒成親的時候,經常在福王那里談事晚了,就歇在那邊。成親后基本就都回家來住的,像這樣不回來還是第一次。書勤也沒像太多,就讓丫鬟打水,洗漱后睡下了。
彭靜現在已經是福王的側妃了。在她生下兒子滿月后,唐楚就給帝都遞了折子,給了彭靜一個側妃的名分。府里沒有正妃,后院就她一人獨大。
莊易好久沒留府里了,她安排大丫鬟給他重新收拾了屋子。“你們可得仔細著些,莊公子是王爺器重得人,可馬虎不得!”
“王妃,奴婢做事,你就放心吧,準讓莊公子歡喜!”大丫鬟臘月帶著幾個粗使丫頭,把屋里得被褥都換上了新的,還熏了香,離開的時候,留下了美艷的二等丫鬟冬曲在屋里候著。
莊易是被小斯扶著回到屋子的,福王對他和他媳婦的得力,很是高興。兩人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結果莊易聞到房間的熏香和冬曲身上的味道的時候,就鬧了起來。嘴里一個勁兒的喊著要書勤。小斯被他僅僅拽住,只得無奈的不去看冬曲的臉色,叫了莊易的小斯過來,把他送回府里。
莊易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的被窩是涼的。頭也疼的厲害。月桂聽見聲音,端了醒酒湯進來,“老爺,您昨個兒喝多了,這是夫人吩咐給您熬的醒酒湯,趁熱喝了吧!”
莊易一口喝下,“夫人呢?”
“夫人昨晚伺候您歇下后,就去東廂房睡了。您收拾好趕緊去看看吧!”月桂不好說老爺的不是,之希望老爺別讓夫人生氣。
莊易聽說書勤居然沒跟自己睡一個房間,衣服都顧不得換,就朝東廂房跑去了。
“這么說,昨天不是老爺親自吩咐你回來傳話的?”書勤在東廂房,傳了昨天回來傳話的小斯。
“回夫人,是后院的管事媽媽跟小人說的。”小斯叫莊順,是和楊管家一批買回來的,十六歲了。一般買回來的丫鬟小斯,主家都會另取名字。男的都隨主家姓莊,丫鬟都隨了月字。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莊順出門就碰見老爺,還沒來得及給老爺行禮,就沒見人了。
“娘子,娘子啊?”莊易還穿著中衣,腳上連鞋都沒穿。頭也沒梳,直接闖進屋就叫書勤。
“你這是要準備逃難?”書勤看他一副狼狽樣兒,似笑非笑的問。
“娘子,你怎么來東廂房睡了呢?”莊易也有些委屈,還以為是自己喝醉酒得罪她了。
“沒什么,誰讓你一股子酒味熏得人難受呢?”書勤沒有問他一身香味的事。
“那我以后再也不喝這么多酒了,娘子不喜,為夫也不喜!”莊易聽她說只是不喜酒味,趕緊保證以后不多喝。
幾天后,書勤收到彭側妃的請柬。在莊易沒有官職的時候,彭側妃從來沒有邀請過她,可能是看不起商賈身份。
書勤看著手里的請柬,冷笑一聲,“真是當官不如不當官啊!”
“夫人,人家都盼著收到王妃的請柬,您怎么還不高興呢?”月桂知道自己夫人不喜應酬,沒想到連王妃的宴會也不動心。
書勤用請柬拍在月桂的頭上,”你個丫頭懂什么啊?還王妃,她不過是個側妃而已!”
“夫人說的可不是,側妃,說白了就是妾。咱夫人可是正室。”月蘭曾經是吃過妻妾相斗的虧的,對妾室是看不上的。
“行了,你們兩斗什么嘴皮子。月桂,你去叫紅媽媽給準備一份禮,月蘭給我準備一套普通些的衣服。”
“哎,夫人,去參加宴會,別人家都是穿的光鮮亮麗的,你怎么······”月桂有些不解。
“月桂,聽夫人的,你快去找紅媽媽。”月蘭打斷月桂的話。
等月桂走開,書勤問月蘭,“你可知,我是為何?”
“側妃娘娘是主角,您是她邀請的客人之一,只要禮數上沒有差錯,咱們還是不冒尖的妥當。”月蘭低下頭說道。
“你可識字?”
月蘭猛的抬起頭,她被買回來的時候,書勤就問過她們的過往。月蘭是一富戶家的丫鬟,因為被老爺逼著做妾,她不愿意,又被正室知道后發賣的。
老爺之所以看上她,就是因為她對數字敏感,帳冊有什么問題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月蘭怕被夫人知道自己瞞騙她被罰,更怕夫人再次把她賣了。想著想著,眼淚一顆顆掉了下來。
書勤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有些事沒說。“可是有難言之隱?”
月蘭來府里一年多了,跟著夫人算是過上了好日子。她跪下朝書勤磕頭,“奴婢的爹是曾經老爺的賬房,后來跟著在老爺書房伺候。識字算賬都會一些,都是奴婢爹教的。”
“那你爹?”
“曾經的老爺喜歡奴婢擅于算數,就想納奴婢為妾,后來被他夫人知曉。說是奴婢的爹教唆的,把奴婢的爹活生生打死了。因此,奴婢不敢再·····”
書勤聽了不甚唏噓,為奴為婢都是聽主子安排。“你也是難,經后在我這里,就不用遮掩,只要你有能耐,我給你加倍月錢。”
月蘭聽了這句話,哭得起不了身。就因為她自以為的本事,害死了爹,也害的自己差點被賣到勾欄之地。要不是遇到夫人,她可能早就死了。
書勤聽著她哭,沒有勸說,就只是在她身旁靜靜的陪著。她不擅長安慰人,沒有經歷的痛,她沒有發言權。
聽到腳步聲,書勤打發月蘭下去。
宴會這天,書勤一身寬袖衫襦,天青漸變的顏色,刺繡是幾位簡單的纏繞花紋。在一群貴婦堆里,完全不大眼。
錢掌柜的夫人和她相熟,也能聊些投趣的話題。錢夫人說她穿著有些淡雅,她淡淡一笑。不經意間,她和案幾旁的一個俏麗小姐相視一笑。
“那是林長史的妹妹,你可是認得?”錢夫人問道。
林長史就是林煜,和莊易同一時間封的官職。在這里碰到林巧兒,是她沒想到的。現在的林巧兒也十六了吧,出落的嬌艷俏麗,淺淺一笑,如水中嬌蓮。
“嗯,有些淵源。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在這宴會之上?”
“應該是王妃邀請的吧,我聽說她哥哥甚得王爺重視,她和王爺也是熟悉得人。”書勤捂著嘴,笑得有些奸。
“錢姐姐,看來這側妃心里不安慰啊!”
“可不是,雖然外頭都叫她王妃,也是現在王府沒有正室,也不知道以后這正室來了,是什么風景啊?”錢夫人也不太喜這個彭側妃。
彭靜是自己爬床才到福王身邊的,在她生下兒子之前,就一直沒名沒份的跟在王爺身邊。有兒子以后,她以為自己有機會爬上正妃的位置,奈何福王對他并無太多情意。上奏只請封了個側妃的名分。
林巧兒因為林煜的關系,經常借由給哥哥送湯送茶的機會,出入王府。對于她的野心和想法,書勤持觀望的態度。她沒興趣插手王爺的后院,如果有好戲,她就當笑話看也行。
只要別過分的犯到她的地界,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