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戲足么？”
青面獠牙的頭顱側倒在地上，詭異的開口問了一句。
陳戈認真的點頭:“很足。”
“舒服了么？”
“舒服了。”
“我也很多年沒逗傻子玩了，感覺還不錯。”將軍頭顱嘴角抽了一下，像是在笑:“干？”
陳戈想了一下，把巨劍收回橫在身前，然后說:“干。”
就在陳戈話音剛落的下一瞬間，趴在棺槨里的將軍身體，直愣愣的站起來，對著陳戈就轟出一拳。
即便陳戈早有準備，可還是來不及閃躲，只能勉強將巨劍劍身一轉，打算硬抗著一腳，可是，還是太低估了將軍這一腳的力道，他整個人直接被踢飛，撞在墻壁上。
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胸前雖然有巨劍擋了一下，依舊感覺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腦袋嗡嗡響。
將軍一步跳下棺槨，彎腰將頭顱撿起來，放在脖頸上，下一刻，脖頸和頭顱生出許多小肉芽，相互糾纏接駁在一起，一眨眼，就恢復如常。
將軍轉動脖頸，臉色陰冷的看著陳戈搖晃的站起來，沒有過多言語，跨步前沖，帶著腥臭煞風的拳頭，再次砸向陳戈面門。
陳戈揮動巨劍，自下而上一挑，砍在將軍手臂上，竟然發出金戈之聲，而后扭轉腰身，腳下踏步，用肩膀撞開對方，而后順勢躍起，一劍砍在他的肩膀上。
吱啦！
將軍冷著臉，那對翠綠色的眼珠中滿是嘲諷，他抬起一只手，抓著劍身緩緩的抬起來，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陳戈的肩膀。
烏黑的指甲如同尖刺一般鉆進陳戈皮肉之中，一絲絲黑氣直接涌進陳戈身體，只一瞬間，流出的血液從鮮紅變成烏黑。
“絕望么？”將軍奪過巨劍往地上一丟，而后任由陳戈攥住他得手臂:“我是不是該說一句你越反抗我越……吼！”
只見陳戈二話不說，一張口就咬在了巨劍砍過的地方，那破損的甲胄下，漏出青黑色皮肉。
將軍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畢竟有獠牙的是自己，變成僵尸的也是自己啊。
滋啦！
陳戈一扭脖子，嘴里叼著一小塊腥臭的皮肉，冷笑著看向將軍，而后極具挑釁的當著將軍的面把皮肉咽了下去。
“臭弟弟。”
肩膀上的刺痛遠遠超出了陳戈的估計，有種像是靈魂層面的腐蝕和吞噬痛的讓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咔哧！
陳戈又一次咬了下去，這一次咬下的要比之前的還大塊:“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帥？”
吼！
將軍眼中綠色火苗跳動，他憤怒了，他再次被眼前這個傻子激怒了，于是他張開口，對著陳戈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啊！”
李二娃慘叫一聲，不敢相信瞪著眼看向插進自己胸口的手，生命迅速流逝的感覺，讓他絕望，
他伸出手拽住陳戈的衣衫，可是一股無力感讓他不得不跪倒在地上。
陳戈抬起腳蹬著李二娃的肩膀，拔出手臂，而在他得手掌心，一顆血肉模糊的肉球，冒著絲絲熱氣，輕輕抽動著。
絕望、恐懼、匪夷所思……
幾乎在每個剩下的人臉上涌現，他們哆嗦著靠在一起，一步步的往后面退去，即便是手持匕首的孫虎，同樣感覺一切的不真實。
原本是打算進墓葬順走幾件古董，對于墓葬的兇險，他其實有一定的心理建設，可那也只是停留在機關暗器，再夸張一下就是那些只會蹦跳的僵尸，
可，從干尸，到眼前這個掛著邪魅笑臉的年輕人，不費力的就掏出二娃的心臟，已經徹底毀去了他的世界觀。
“讓我……”
陳戈話只說了兩個字，下一秒便如同鬼魅般瞬間移動到孫虎面前，掐住他得脖子:“猜一猜，你們誰的心是黑的？你的是黑的么？”
孫虎雙腳蹬地，兩只手想要扒開陳戈的手指，可是那種非常人的力道和氣息，讓他絕望:
“我不是，我的是紅的啊……”
“哦？”陳戈微笑著，眼神一冷。
噗呲！
“呵……呵。”
孫虎的口中無力的發出聲響，瞳孔開始渙散的時候，剛好看到對方手中攥著的肉塊，一塊還存著淡淡歸屬感的肉塊，一收一縮。
“還真是紅色的，那就還給你吧。”
陳戈很敷衍的把肉塊往孫虎胸口一塞，松開癱軟的孫虎，把視線轉向剩下的人。
“下一位，誰想看看自己的心？”
“我，行么？”
聲音在人群后面響起，幾分清脆，幾分冷漠的嗓音，在剩下的人耳中響起，卻宛如天籟之音。
陳戈的笑容在一襲黑衣的女人出現的同時，緩緩消失，轉而是變的凝重。
女人撇了一眼，癱坐在地上，褲子里正往外流黃白之物的孫虎和李二娃，雙眼呆滯的身體哆嗦著，分明是陷在某種夢魘之內。
“雕蟲小技。”
女人不屑的盯著陳戈:“不打算對我也試試？”
“既然你都能進來，看來就沒有試的必要了，”陳戈緩緩的往后退著，始終和女人保持著五米左右的距離。
“我其實蠻好奇，低級故事世界里怎么會出現你這種東西？”女人面容遮擋在黑色面罩后，看不出表情，可是眼中那絲喜色卻很明顯。
“你不是同樣也進來了？”
陳戈說完后，身體開始緩緩消失，最后只留下一只翠綠色的眼球，飄在半空中。
女人瞇著眼睛打量了眼球很久后，有些不敢相信的試探開口問到:“你到底是什么？”
無論高級或者低級故事世界，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憑空捏造的，或者可以理解為NPC，他們擁有思維邏輯，但是有那么一條線，會限制他們去思考自身、懷疑自我。
更不用說察覺到非本世界外的人和物，而眼球剛才的話，分明他知道女人的身份，這不正常，同樣也代表著豐厚的收獲。
“這不重要了。”眼球說完，在他身邊憑空迸發出一陣黑霧。
“想跑？”女人沖過去，右手閃爍著熒光一下刺進黑霧中，想要抓住那只眼球，
可是，一股危機感讓她想要迅速抽身收回手，突然，一只遍布青斑的修長手指，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巨大的力道將她往黑霧中拉扯。
“謝謝。”
綠色眼球在黑霧旁邊再次出現，雖然用戲謔的眼神去形容一只眼球有些不太合適，可是給女人的感覺就是如此。
“你也別想走。”
女人柳眉一皺，順手丟出一張小網，將眼球罩住。
網眼不小，可是其上掛著的斑斑血跡，卻仿佛對眼球有些天然的克制，讓眼球每一次碰觸網，都會被灼燒出淡淡黑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手臂上的力道一輕，于是她奮力往回一拉，
一個殘缺破敗的人形，從黑霧中給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