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們是要攻擊皇姐的棺??？”
元琮錚試探的問到，像是想確定對(duì)(duì)方的來意。
“不錯(cuò)(cuò)。對(duì)(duì)方的目標(biāo)(biāo)從一開始就是副帥的棺槨，每一次都是從沖著棺槨去的?！?p> “有一次，對(duì)(duì)方攻擊特別猛烈。我們一時(shí)(shí)沒有抵擋住，副帥的棺槨被對(duì)(duì)方三個(gè)(gè)人合掌打散了，我們這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p> 秋璟忍不住哽咽了，話語有些支離破碎。
“這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副帥的尸骨竟不知什么時(shí)(shí)候不翼而飛了，留在棺槨中的，只有一些骨灰?！?p> “我們后來無法，只得收拾了這些骨灰，繼續(xù)(xù)上路。”
說到此處，秋璟的眼淚終是忍不住了。眼淚滑過臉頰，砸在漢白玉地磚上，濺起一個(gè)(gè)個(gè)(gè)小水花。
一時(shí)(shí)之間，御書房內(nèi)(nèi)格外安靜。
元琮錚的注意力還在襲擊之人的身上。
“那些襲擊之人，之后可有何舉動(dòng)(dòng)？”
秋璟用衣袖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
“沒有。自從棺槨被打散，他們的襲擊目標(biāo)(biāo)就變成了我們親衛(wèi)(wèi)隊(duì)(duì)。”
“是要?dú)⑷藴緲趩?？?p> 元玉昭沉聲問道。
“似乎。。。。并不是?！?p> 秋璟想了一下，搖搖頭。
“不為殺人滅口？”
皇上不知何時(shí)(shí)睜開了雙眼，眼神似箭，直直地射向秋璟。
“既不為殺人滅口，那是為何？你將當(dāng)(dāng)時(shí)(shí)情況細(xì)(xì)細(xì)(xì)道來?！?p> 秋璟的表情有些疑惑，仔細(xì)(xì)回憶了當(dāng)(dāng)時(shí)(shí)的情形，慎重的開口說道。
“回皇上的話，自從襲擊的目標(biāo)(biāo)變成親衛(wèi)(wèi)隊(duì)(duì)之后，對(duì)(duì)方的攻擊確實(shí)(shí)猛烈了不少，不少隊(duì)(duì)員都是再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受的傷，其中還有幾人受了重傷?！?p> “但奇怪的是。。。?！?p> 秋璟皺著眉頭，努力思索著如何描述當(dāng)(dāng)時(shí)(shí)的場景。
“雖然受了重傷，但每次受傷都離附近的城鎮(zhèn)(zhèn)不遠(yuǎn)(yuǎn)，所以每一次都能及時(shí)(shí)的送到醫(yī)(yī)館救治，因此一路下來雖有人受了重傷，但卻沒有一個(gè)(gè)人重傷致死。”
“你確定，這是對(duì)(duì)方故意為之，不是巧合？”
皇上有些懷疑的問道。
秋璟卻搖搖頭，語氣有些不確定。
“回皇上的話，共有三次追殺，有隊(duì)(duì)員受重傷。第一次和第三次都是送到了附近城鎮(zhèn)(zhèn)的醫(yī)(yī)館醫(yī)(yī)治，第二次卻不是。”
“不是？”
皇上有些奇怪的問道。
“第二次，親衛(wèi)(wèi)隊(duì)(duì)在山道上被襲擊，有一人被對(duì)(duì)方砍成重傷。當(dāng)(dāng)時(shí)(sh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我們都以為沒救了，沒想到前去探路的隊(duì)(duì)員發(fā)(fā)現(xiàn)(xiàn)前面不遠(yuǎn)(yuǎn)處有幾戶人家，其中一戶人家因?yàn)榧胰瞬≈?，正褐i?qǐng)了郎中，那位隊(duì)(duì)員這才保住了一命?！?p> 聽完秋璟額話語，皇上的眉頭難得蹙了起來。
元琮錚看了眼秋璟，轉(zhuǎn)(zhuǎn)頭對(duì)(duì)著上首的皇上說道。
“父皇，此事看似巧合，但個(gè)(gè)中緣由究竟如何，還需詳細(xì)(xì)探查一番?！?p> 皇上依舊沒有作聲，只略微抬了抬下巴。
元玉昭的眉頭皺成了一個(gè)(gè)結(jié)(jié)，表情異常的嚴(yán)(yán)肅看著秋璟。
“秋璟此事既然是三月初之事，按理來說消息最慢四月也該到汴陽了。但汴陽為何沒有接到任何消息？”
“正是，此等大事，三個(gè)(gè)月間汴陽居然沒有接到任何西北方面的消息，軍中為何要將此事隱瞞不報(bào)(bào)？”
元琮錚緊盯著秋璟。
秋瑾的面色有些古怪，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皇上，嘴巴動(dòng)(dòng)了動(dòng)(dòng)，沒有說話。
秋瑾的動(dòng)(dòng)作隨隱蔽，卻被一直盯著她的元玉昭與元琮錚看在了眼里。
元琮錚看了一眼元玉昭，在元玉昭眼底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元琮錚上前一步，輕身呵斥。
“御書房之上，你支支吾吾的，還想隱瞞什么？”
秋璟“撲通——”一聲跪在了大殿之中。
“罪臣不敢?！?p> “既然不敢，那就快說！”
元琮錚語氣頗重。
秋璟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卻依然只是跪著不說話。
見秋璟如此作態(tài)(tài)，元玉昭與元琮錚倒是更加確定這之中另有隱情。
正當(dāng)(dāng)元玉昭上前要開口詢問之時(shí)(shí)，皇上開口了。
“長平，皇后現(xiàn)(xiàn)下如何了？”
元玉昭一愣，沒有想到皇上會(huì)(huì)在此時(shí)(shí)提起皇后，又馬上回神。
“母后在太極殿暈倒之后，已被送回鳳藻宮。如今忠勇侯夫人與兩位少夫人在一旁照顧?！?p> “醒過來了嗎？”
“夏院首說，母后此時(shí)(shí)情緒不宜起伏太大，因此施了針，讓母后先靜養(yǎng)(yǎng)著。”
皇上沉默片刻。
“你二人先去鳳藻宮，將皇后喚醒，朕隨后就到?！?p> “父皇。。。。”
元玉昭剛要說什么，卻被皇上打斷。
皇上語氣沉重，表情哀慟。
“一家人，總要整整齊齊的見上一面?！?p> 元玉昭心中一痛，語氣悲切。
“是，父皇?！?p> ****
安國長公主薨逝地消息已經(jīng)(jīng)在宮中傳開，整作皇宮上上下下都在忙著，先前宮中各處喜慶的及笄大典的裝扮被換下，縞色的錦緞慢慢填充著這座陷入悲傷之中的皇城。
元玉昭與元琮錚一前一后地走在甬道上，路過的宮女太監(jiān)(jiān)與侍衛(wèi)(wèi)停下向二人行禮，又匆匆離去。
甬道被沉沉夜色吞噬，看不到盡頭。元玉昭盯著那虛空，倏地停下腳步。
元琮錚看到走在前面的元玉昭忽然停下腳步，以為發(fā)(fā)生了什么，快步走上前，順著元玉昭的目光向前看去。
什么都沒有。
元琮錚有些擔(dān)(dān)心的問元玉昭。
“皇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p> 元玉昭輕嘆一口氣，望著被夜色吞噬的皇城，語氣莫名。
“錚兒，你看這皇城。白日里是何等光彩炫目？可入了夜，還不是一樣，什么都看不見?！?p> “皇姐。”
見元玉昭的神色淡然，元琮錚轉(zhuǎn)(zhuǎn)頭看了看四周，有些擔(dān)(dān)心的喚道。
元玉昭回過神，輕嘆一口氣。
“走吧，錚兒，母后那里。。。。”
元玉昭的話語淹沒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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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藻宮。
元玉昭剛帶著元琮錚踏進(jìn)(jìn)儀元殿，就聽到殿內(nèi)(nèi)一個(gè)(gè)聲嘶力竭的女聲在叫喊，字字泣血。
“英兒，我的英兒?！?p> 正是皇后。
“皇后娘娘，節(jié)(jié)哀。”
旁邊有人在勸著，聽聲音正是忠勇侯府的兩位少夫人。
“英兒！”
皇后還在哭著。
元玉昭與元琮錚奔進(jìn)(jìn)殿內(nèi)(nèi)。
“娘，我的英兒，我的英兒沒有了！”
殿內(nèi)(nèi)，忠勇侯夫人正在在塌邊，懷中抱著哭泣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