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雪王子8
謝老師很快趕了過來。
徐醫生把虞娜娜和謝老師喊進了單人辦公室,拿出了一張白紙開始談話。
“我就直接了當講了,病人的情況不太好,從骨髓報告結合之前的血常規單子看,單核類原幼細胞比較多,所以考慮是慢性粒單核細胞白血病急轉,比原發的急性髓細胞白血病要兇險很多,如果完全不治療,病程也就1-3個月。”
“您的意思就是這是個慢性病,或許有一段時間了,病人自己沒有感覺,但是病情在不斷的加重,現在是急性發作了?”謝老師問。
“差不多是這么個意思。所以現在第一考慮化療,看看情況能不能緩解,如果緩解了,我們再做一次骨穿,然后再判斷后續的治療怎么進行。”徐醫生接著說。
“現在把家屬喊過來,就是和你們討論一下化療方案。第一個方案:三種注射藥,緩解率50%左右,但是藥效大,風險就大,病人現在還合并感染,出血,這些也都是風險。
第二個方案:兩種注射藥,緩解率30%左右,相對風險比較小,但是就怕起不到作用。
第三個方案:一種注射藥,一種口服藥,口服藥是進口的,全自費,緩解率50%左右,但風險比第一種方案要低,只是成本要高很多。看病人是否能承受。”徐醫生說完,讓謝老師和虞娜娜考慮。
“自費藥大概多少費用呢?”謝老師覺得第三個方案比較好,但是又吃不準費用是不是很高。
“一大盒6-7萬的樣子,里面四小盒,一個療程需要兩小盒,也就是1.5-1.8萬的樣子。”徐醫生解釋道。
謝老師和虞娜娜似乎都傾向于第三種方案,只是怎么向武心揚開口,需要費用這么高的自費藥。
“我來買這個進口藥。”虞娜娜開口了。
“這怎么行呢?你還是學生!”謝老師說。
“謝老師,沒關系,我有壓歲錢,好幾萬呢,就當先借給武心揚救命用。”虞娜娜態度很堅決。
“考慮好了就簽字吧。”徐醫生說,畢竟她很忙,能趕緊定下化療方案,對病人也有好處。
“化療大概要幾天啊?”謝老師問。
“第一個療程10天,然后休息一周,再做骨穿。”徐醫生回答。
“好的,我來簽字。”虞娜娜的聲音很鎮定,手卻有一點發抖。
“還有個事情,做化療要裝一個深靜脈管,裝在肩膀這邊,以后掛水也就可以從這個管子進去。畢竟留置針也只能用三天左右,病人血管脆弱凝血不佳,也不能一直扎針。”徐醫生說。
“好的,我來跟武心揚講這個事情。”謝老師回答。
“一會兒我讓方醫生告訴你,那個進口藥怎么買。”徐醫生說完,帶著虞娜娜簽好字的一疊資料離開了。
虞娜娜等著方醫生。
方醫生告訴虞娜娜,全市只有市中心的星辰藥店有這種藥,拿著方醫生開的處方就可以去買。
“一小盒是28顆,半個月的量。我建議你先買個28顆吧,一天2顆,先吃半個月,看看這個藥對病人是不是合適,萬一不合適,你買多了沒法退。再說這個藥很貴。”方醫生說。
“好的,謝謝方醫生。”虞娜娜拿著方醫生寫的紙條,趕緊查地址去了。
很快,虞娜娜打車到了星辰藥店,花了14800元買了一小盒進口藥。
虞娜娜把藥交給了武心揚,告訴他這藥需要他自己保管,明天早上開始,每天早晚各吃一顆。
武心揚問她去哪里買的藥,虞娜娜笑了笑說,外面藥店。
武心揚問多少錢,虞娜娜說幾百塊錢吧,等你生病好了,請我吃個飯就好。
武心揚告訴虞娜娜,謝老師來找過他,告訴他明天開始化療,三天后要裝一個注射用的管子。
5月10日
星期天,虞娜娜還是中午前就到了醫院,給武心揚送來了午飯,雞湯餛飩。
“開始掛水了啊?”虞娜娜問。
“你看,我從右手換到左手了。右手的留置針掛了三天水,有點發腫了,左手這個針插的好,一點都不腫。”武心揚說。
“別動別動,一動手又該腫了。”虞娜娜趕緊讓武心揚不要亂動。
“沒什么不舒服吧?”虞娜娜問。
“就是沒胃口,其他還好。”武心揚回答。
“睡得怎樣?”虞娜娜問。
“還行。”武心揚回答,他不好意思說,護工大叔打呼有些吵。他怕一說,虞娜娜又要來陪護了,他可不能再給虞娜娜添麻煩了。
“吃餛飩吧。”虞娜娜說著打開了飯盒。
“真香!”武心揚說。
“我媽媽一大早起來做的,新鮮著呢。”虞娜娜說。
“太謝謝阿姨了,給你們家添麻煩了。”武心揚不好意思了。
“沒有沒有,我媽也是為了做給我吃嘛,她總覺得學校食堂伙食不好。”虞娜娜笑笑說。
吃完飯沒多久,兩個護士進來,給武心揚肚皮上打了一針。
虞娜娜跟著走出去,問了其中一個護士:“打這個針是干嘛呀?”
“這就是化療針啊,阿扎胞苷。”護士回答。
虞娜娜這才知道,原來注射的化療針是打在肚皮上的。
虞娜娜回到病房。
“這都第五天掛水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武心揚說。
“你安心休息,啥都別想。”虞娜娜說。
“房子怎么說了?”武心揚問。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中介公司已經去拍照了,現在應該已經掛在網上了吧。”虞娜娜說。
“謝謝你了。”武心揚客氣的說。
“不客氣的,我來網上搜一下看看。”虞娜娜說著,掏出手機。
虞娜娜把武心揚家的掛牌信息給他看。
“對了,是不是要交一把鑰匙給中介?”武心揚突然想起來。
“好啊,我今天去交一把。”虞娜娜回答
“真的給你添麻煩了。”武心揚說。
“哪里的話!”虞娜娜笑了。
看武心揚情況正常,虞娜娜也沒呆多久,就坐車去了武心揚家,交了一把鑰匙給中介公司。
就這樣,武心揚吃著800多元一天的進口藥,加上肚皮上打的化療針,一天天的堅持著治療。
最明顯的感覺就是惡心,盡管護士說給他打了止吐的藥了。
另外就是頭暈,身體發虛,好在也就光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干,只是覺得時間過得有點慢,日子有點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