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儼朝她慢慢走過去,她手里牽著的那一大只薩摩耶又開始對自己支棱起牙齒,阮京墨示意優(yōu)格要乖一點,優(yōu)格只好委委屈屈的蹲在了阮京墨腳邊。
“今晚因為什么加班啊?”
“一起連環(huán)車禍,我趕著去處理了一個急性心包。”
“辛苦啦,還沒吃飯吧?”
“嗯,”陸儼點頭,“你說的請客現(xiàn)在還作不作數(shù)?”
“嗯?現(xiàn)在嗎?”
“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可是現(xiàn)在去哪里找飯店請你吃?”阮京墨皺起眉頭。陸儼看了,心下低笑,有點可愛。
“我知道有一家飯店,二十四小時營業(yè),而且味道一絕。”
“哦?那走吧,不過你得等我先把優(yōu)格送回去。”優(yōu)格好不容易才等到自己和姐姐這樣散步的悠閑時光,它還沒玩夠呢,怎么這個男人一出現(xiàn)主人就要把自己送回去關(guān)起來了呢?優(yōu)格把牙齒支棱得更兇了,還發(fā)出嗚嗚的警告聲。
“不用把它送回去,你跟我來就行。”兩人走到便利店里,陸儼只是拿了把面條,順便拿了兩袋有機青菜。
“付錢啊,不是說請我吃飯?”陸儼對站在一旁看呆了的阮京墨說。
“就這?你確定?”
“嫌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再加罐可樂。”阮京墨搞不清他在賣什么關(guān)子,不過還是乖乖付了錢。
陸儼提了東西長腿一邁就往前走了,“快點跟上來啊。”他走了兩步,扭頭對還在便利店里失神的阮京墨說。
“你打算自己煮嗎?”
“當(dāng)然,我自己煮的面,可是不比五星級飯店的差。”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我們完全可以改天去吃頓好一點的。”
“食物貴不貴在我這里沒有分別,能夠在眼下把我肚子填飽的食物就是最好的食物。深夜回家有碗面條吃,已經(jīng)很好啦,別不知足。”兩人說著話,一起進了單元樓。
“那…你自己煮著吃吧,我先帶著優(yōu)格回去了。”
“你這人,哪有請人吃飯,主人不在的道理?”陸儼今天是打算把耍賴給玩到底了。阮京墨氣結(jié),“我又不會煮面,你打算讓我怎么辦?”
“你坐著就行。”
陸儼可沒有騙阮京墨,要說這世上,除了生孩子這件事陸儼可能辦不到之外,還沒有陸儼想做做不好的事情。陸儼的廚藝可是不比他的醫(yī)術(shù)遜色。
不過是一把普通的清水面和兩棵普通的青菜,在陸儼手里可是煥發(fā)了無窮無盡的魅力。等到阮京墨把優(yōu)格送回家里再下來的時候,她一個從來沒有吃宵夜習(xí)慣的人,也被一室的香氣勾引得垂涎欲滴。
人間煙火氣,最是撫人心。
陸儼端了兩碗面上桌,“嘗嘗吧。”
阮京墨沒有忸怩,迫不及待的送了一口面進口,是真的非常好吃。她安靜的吃了幾口,猛然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這碗面太多了,“我吃不下那么多,浪費了。”
“那你挑給我。”陸儼說。
“我吃過了呀。”這男人不是第一次見面就和自己強調(diào)他有潔癖嗎?
“我都不嫌棄你,你激動些什么。”陸儼自顧自的把她碗里的面挑了一些過來,陸儼的確是有潔癖,一般來說別人口水沾過的東西他看都不會看一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對著她,陸儼不排斥,甚至還有一絲泰然自若。
“這些吃得下嗎?”陸儼問她。
“還是有點多。”
陸儼皺了眉,“你吃的太少了。”怪不得瘦小的像個小貓。
阮京墨吃東西的時候沒有說話的習(xí)慣,她默默端著碗,吃的眼觀鼻鼻觀心。陸儼家的碗也是非常周正無趣的白瓷碗,阮京墨撇撇嘴,連家具都和主人一個尿性。
“想什么呢?”陸儼吃的很快,已經(jīng)吃完了。
“沒想什么啊…”
“我也吃好了。”阮京墨站起來,“我來洗碗吧,說是我請你吃飯,結(jié)果那么晚了還得讓你煮東西給我吃。”
陸儼接過她手里的碗,“吃飽就好,回去睡覺吧。”哪有讓她洗碗的道理。
“這幾天年末,醫(yī)院事情比較多,記得按時吃飯。”陸儼突然沒頭腦的囑咐她。
“知道了,你也是。那我…先回去了。”阮京墨不知道說點什么好了。
“晚安。”女人因為羞澀,在回去之前施施然扔給自己一句晚安就飛快跑了,尾音像是帶著奶油一般的柔軟甜膩,差點鬧得陸儼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