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眼花還是真的就是他本人?
姜蔓定睛一看,那禿驢忽的還笑了下。
要完要完。
被看到了準沒好事。
但是,怎么就那么湊巧,在今天,就在這個位置?
要是她不回頭,就只能他看到她,她要是不知道,也就都無所謂??墑乾F(xiàn)在她回了頭,所以她才比較尷尬。
可是這事情幾張嘴都說不清啊。只怪需要他在的時候不在,不然就算世人說她大膽出格一點,這對象不就是他紀問棘了么。
坦誠一點,對雙方都有好處。
紀問棘在樓上看姜蔓那一下回頭,撞進那雙眼里,就好像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忘不掉。
“老紀,看什么呢?”
公子珖站起身來,三步并兩步,“迎親隊伍經(jīng)過了嗎?”
紀問棘不作聲。
“你個悶葫蘆,關(guān)鍵時候急死人!”公子珖張望時,隊伍已經(jīng)走出一段距離,只看得見隊尾。
“紀問棘,小爺我好心好意帶你來看,你居然悶不吭聲就讓它溜走了,有沒有把我這個朋友放眼里!”
紀問棘聲音清冷:“你是來看什么的?”
“廢話,當(dāng)然是……”
紀問棘打斷他的話,“究竟只是看迎親,還是為了姜蔓,為了蘇生,還是只是想來看我的態(tài)度?”
紀問棘身上透出的冷意似乎并沒有冽到公子珖,他走過來,嬉皮笑臉道,“嘛,老紀生氣了?”
公子珖攬上他的肩:“哥哥安慰你,不氣不氣。不就是人跟別人跑了嗎,咱沒必要像個怨婦?!?p> 紀問棘走開,“我回去了?!?p> 公子珖的手垂下。
紀問棘在這兒好像也就是剛才的事兒。倏忽一下,背影也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嘛。”公子珖拿起薄薄的小巧的茶杯,嗅了嗅茶香,“死鴨子嘴硬的家伙?!?p> “不過,小容兒是真的很討喜啊?!彼辛它c該死的危機感呢。
*
“新娘子到嘍!”
姜蔓下馬,蘇生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下花轎。
姜蔓伸出手去。
蘇生將手放入姜蔓的手中。
兩只手交疊在一起,姜蔓溫柔地叮囑道:“蘇蘇,我?guī)е闋噲??!?p> “好?!?p> 廳中已高朋滿座,喜氣洋洋。
司儀氣沉丹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老管家在一旁已經(jīng)抹起了淚花。
新娘前腳被送入洞房,后腳一眾人起哄跟著新郎官后面去鬧洞房。
“姜院金屋藏嬌,咱也去見識見識?!?p> 姜蔓可沒那么好說話:“誒,既是藏嬌了,那更不便去見了。”
“哈哈哈,得抱美人歸,小姜大人也小氣起來了,待會兒酒席說定了,小姜大人先自罰三杯?!?p> 姜蔓無奈道:“行,我喝便是了。”
*
姜蔓這邊一派良辰美景其樂融融,那廂孔橘頌則在自家庭院刨土。
“公子您稍微歇歇。這些事小的們來做就可以了?!?p> 那是先生成為他的先生的那個春天,二人一起埋下的酒釀。
三月桃花,綠柳如眉。
沉淀的年歲或許還不夠,但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泯塵
歡迎關(guān)注我的公眾號:記元。 已修改。//2020.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