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做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今天又坐了三個小時的高鐵。中間都沒留出來休息的時間，裴厭拖了鞋就上床躺著了，這一覺睡的晚飯都沒吃，奶奶進來叫她吃飯，叫也叫不醒。半夜怕她冷又給她蓋了一床被子，好家伙這可把裴厭熱出來一身汗。

　　如果第二天不是肚子餓了，裴厭應(yīng)該又能睡上一整天。起到了大晌午才慢悠悠下床，聞著菜香味道就坐到了飯桌上。

　　“你這孩子，昨晚叫你，睡的都打呼了！先去洗把臉，再來吃。”

　　裴厭摸了摸自己的臉，昨天打的粉底還沒卸掉，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

　　“這些都是昨晚上做的，你沒起來，我就直接放冰箱里了。味道肯定是沒有現(xiàn)做的吃著舒坦。嘗嘗味道怎么樣，過兩天奶奶再給你重新做！”

　　“我就愿吃隔夜的，這個豬蹄看著就香。”裴厭一大口下去，滿嘴的油。

　　“能不能有個女孩子的樣子。”裴厭聽這話怎么這么耳熟，這不是汪敏以前的口頭禪嗎。真搞不懂，她倆到底是誰跟誰學(xué)的，難道婆婆還能遺傳給媳婦嗎？裴厭想了想實在想不明白，索性老老實實吃自己的飯了，還是這飯好吃。

　　裴厭吃了個大半飽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柯昱軒，畢竟這兩年她也想知道他怎么過來的。

　　“奶奶，你還記得那個叫什么就是之前我見過的那個人，你叫他什么來著，小柯。他最近咋樣？”因為奶奶不知道她和柯昱軒在一起了，感覺要告訴奶奶還要解釋很久，就直接裝不認識的了。

　　“你說的是柯昱軒？那孩子命挺苦的。”裴厭從奶奶的表情里能看出些許憂傷。

　　“他怎么了？”裴厭放下了筷子，說實話裴厭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對于柯昱軒他的家庭和以前裴厭倒是從不過問，她不那么在乎，她一直覺得等柯昱軒想說的時候，她早晚都會知道的。

　　談戀愛不一定需要刨根問底。

　　“兩年前就搬出鎮(zhèn)子了，偶爾會回來看看。他這些年一直跟他爺爺在一塊住，后來他爺爺生病走了，就剩他一個人，所以我們能幫襯就多幫襯著點。”

　　“他父母呢？”

　　“他媽媽有心理方面的疾病，生完他后，病情就更加嚴重了，所以他爸爸就直接帶他媽媽去了國外治病。也沒帶他，可能是覺得孩子還太小，不想讓他跟著受罪吧！本來以為也就一兩年就回來了，這一走就是將近二十年。除了他爺爺去世，他父母回來過，當(dāng)時說要帶他走，那孩子也沒走。我跟他爺爺算是挺熟的，以前也沒少打過麻將。這幾年隨說在生活上沒苦了孩子，但從小到大沒有父母的陪伴讓他性格非常內(nèi)向，也不愛說話。他還遺傳了他媽媽的病，現(xiàn)在說起來，也只剩下感嘆了！”

　　裴厭頭一次聽奶奶說這么多的話，而且還都是關(guān)于柯昱軒的。

　　她慶幸自己沒有去問他的過去，卻又后悔問了奶奶他的事情，她覺得這些信息她要消化一陣子，幸虧柯昱軒現(xiàn)在不在這兒，要不然，裴厭肯定會抱著他大哭一場。

　　裴厭抱著腿坐在床邊，眼神呆滯的盯著播放的電視，她什么都沒看進去。這種情緒總覺得需要發(fā)泄一下，手指劃著手機打開了朋友圈打下“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打下這句詩詞，裴厭的名字就是取自這首詩。她大概就是想告訴他，不管他的過去未來，她的眼里只有他。

　　進入臘月以后，天是越來越冷了。刺骨的冷，又是靠海。空氣都是濕冷的。裴厭裹緊外套，出門前看到奶奶在織圍脖。年紀大了，就是喜歡做一些手工活。

　　“奶奶，我出去逛逛。”

　　“這么大冷天出去溜達。”奶奶雖然嘴上阻止，但還是拿著織好了的圍脖給裴厭圍上。

　　“別太久了，回來陪奶奶打麻將，還是打牌吧，你又不會麻將。”

　　出了院子走在胡同里，不得不說奶奶織的圍脖還真暖和，走在巷子里。裴厭靠著兩年前的記憶走著，走到了柯昱軒的家里。跟上次見的時候好像有了那么點變化，因為長時間沒有住人。院子里的雜草長得老高。裴厭想進去收拾收拾，找到之前能跨進去的柵欄，可那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焊上了。裴厭試了試進不去。無果，還是放棄了。

　　最后離開時還拍了張照片留作紀念。

　　再往前走，走到以前吃冰棍的大槐樹下，沒有了樹葉，現(xiàn)在也遮不了風(fēng)，擋不了雨。一坐下去就能感覺到風(fēng)吹過枝丫呼呼聲。

　　裴厭朝賣小賣部走去，沒想到還真有雪糕。第一口吃進入酸爽，透心涼到腳趾頭了。

　　裴厭是感受到了冬天吃冰的美好，但也成功讓她肚子疼了好幾天。還是奶奶又熬姜湯又端紅糖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