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六日的清晨,光禿禿的忘川河邊,密密麻麻的鬼差正在打掃昨晚沖出地獄的鬼怪與眾陰神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
判官和白無常在一旁指揮,間隙的時候白無常發(fā)著牢騷:“陰間又挺過來一次,就是不知道擺渡人能不能挺住?”
自從彼岸花神和彼岸葉神被罰去人間后,陰間便失去了與人間相隔的最后一道屏障,每隔三千年的七月十五,鬼門大開,被百鬼夜行,關(guān)在地獄之中厲鬼和鬼怪便會趁此時機(jī)沖破禁制,逃出地府。對于這些出逃厲鬼和鬼怪本應(yīng)是彼岸花神和彼岸葉神的負(fù)責(zé)將其抓回,可由于他們不在,原本屬于他們的職責(zé)只得被平分給地府的其他神仙。
而這次為了阻止厲鬼和鬼怪出逃并將他們抓回來,幾乎所有神仙都出動了才平息了這場災(zāi)禍,不幸的是好幾位神仙都受了傷,其中擺渡人傷得最重。
判官沒有回應(yīng),白無常便自顧自地道:“擺渡人年紀(jì)大了,眼瞅馬上就要到了功成身退的年紀(jì),自己孫子接班,結(jié)果碰到這種事。本來我們都勸他不要參與了,誰料他為了葉神死活不聽勸呀!”
話到此處,判官才道:“擺渡人與葉神交好,想多幫他做點兒事能夠理解。”
“是啊,能理解。”白無常附和道,“可恐怕葉神早就把他給忘了,他都輪回多少世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花神和葉神在人間的這些年,地府里的陰神可以說是對他們又愛又恨,都盼著他們早日歸來,可每一世都希望落空最后罵罵咧咧。
他們心里都有怨氣,判官知道,他也只好道:“他們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白無常哼唧了幾聲,這通話說完后心情暢快了不少,到別處干活去了。
忘川河中有聚集著無數(shù)亡魂的陰氣和怨氣,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股特別的靈氣,靈氣化形為鯉魚生活在忘川河中,而鯉魚再經(jīng)過修煉化成人形,便成為擺渡人,每日撐船運(yùn)載亡魂通過忘川河。
擺渡人一脈相傳,只有上一代擺渡人開始衰老之時才會產(chǎn)生新的靈氣化形為鯉魚開始修煉,直到上一代擺渡人油盡燈枯之后接替他成為新的擺渡人。
而這一代的擺渡人已經(jīng)進(jìn)入衰老的末期,經(jīng)過這一戰(zhàn)身負(fù)重傷后不知道還能不能撐下去。
此時,擺渡人的府邸里聚集了眾多神仙,在眾神的救治下總算是化險為夷,保住了一條命。
小墨將其他人送走,守在擺渡人的身邊道:“爺爺,你年紀(jì)大了,就算是不去,也不會有人有意見。”
擺渡人面色蒼白,氣若游絲地道:“我只是想幫幫沙華。”
“您倒是還想著他。”小墨有些不高興,扁了扁嘴,“都多少年了,連我都成年了,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回來。”
“能。”擺渡人現(xiàn)在沒多少力氣,只說了一個字。
小墨耷拉著頭,“每一次,我們地府都損失慘重,我看著那些慘死的鬼差,還有受傷的陰神,我心的好痛,他們明明是那么強(qiáng)大的存在,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卻顯得無能為力。”他捂著臉,“你知道嗎?爺爺,我時常在想,當(dāng)年我若是沒露餡,會不會就不會發(fā)生這一切?”
擺渡人使命搖著頭,抬起胳膊去拽小墨。
小墨放下手,握住擺渡人粗糙的手掌,“爺爺,您好好休息,地府還需要您。”
因為擺渡人重傷,所以小墨暫時接替了他的職位,成為代理擺渡人。
他每日擺渡在忘川河之上,時常呆呆地望著河岸,以前那里看著大片大片火紅的彼岸花,非常漂亮,而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終于有一天,他做了一個決定,“既然他們不會來,那我就去找他們。”
擺渡人養(yǎng)好了傷,開始繼續(xù)擺渡,小墨體諒他辛苦,和他互相交替,一人一天。
輪到他休息時,他便到陰間四處行走,直到一次七月十五鬼門開,那天是擺渡人的班,忙碌了一天,等著第二天小墨來接替他,可是小墨卻消失了。
擺渡人就這一個后人,他一著急,這事就傳到都處都知道了。
判官殿里,擺渡人焦躁地坐著。
判官卻不慌不忙地道:“前些日子小墨來我這里查了葉神和花神這一世的轉(zhuǎn)世身份,我就猜到他可能要做些什么。”他握著一卷書,“他插這一手,或許會帶來一些變化,迎來一些轉(zhuǎn)機(jī)。”
小墨在鬼門的出門附近躲了將近一個月,確定沒人來追他之后才離開正式踏入人世間。
離開之前,他從判官那里查詢過生死簿,了解花神和葉神今生的身份背景。比較省事的是他們兩個現(xiàn)在在同一個地方——郢都,比較麻煩的是他不認(rèn)得人間的路。
走了好幾天,小墨終于遇到了人,他連忙上前去問路:“這位小兄弟,請問去郢都怎么走?”
那人看模樣很年輕,也就十五六歲,他眼神迷茫中透露著幾分警惕,停頓了幾下然后給小墨指了個方向。
小墨朝那人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想要再確定一下,“沿著這個方向走,就到郢都了?”
那人搖了搖頭,“沿著這個方向走,會到谷蝶國邊境處的凌波鎮(zhèn),到了那兒你再問其他人。”
“噢”小墨點了點頭,心道看來這個人也不太清楚郢都到底怎么走,他道了聲謝,便順著那人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一段路,他漸漸發(fā)現(xiàn)那人還在他旁邊,難道是跟他順路不成。
他靠近過去搭話:“小兄弟去哪里?”
那位小兄弟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回答。他想到可能是獨(dú)自出門所以對陌生人有警惕心理,補(bǔ)充道:“我沒什么意思,就是想問問我們是不是順路?”
“嗯。”那位小兄弟輕輕地道。
比起那位獨(dú)自趕路的小兄弟他可是什么都不怕,愉快地道:“那正好我們一起走吧,路上還可以說說話,要不然多無聊。”
那小兄弟看著他,沒說可以,也沒拒絕,小墨就當(dāng)他同意了。
兩人一起趕路,路上遇到官兵盤查,一路上幾乎都是小墨在說話,那位小兄弟很安靜。不過時間長了,那位小兄弟偶爾也會接著小墨的話說兩句。
從這些對話里小墨得知小兄弟姓葉,全家上下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只好孤身前往郢都投奔親戚,而造成這原因的是蜀魚國和谷蝶國聯(lián)合攻打蒼溪國,蒼溪國被滅,戰(zhàn)敗國家的人民自然是沒有好日子過,小葉可憐,花神的情況也讓他擔(dān)憂啊。
他記得生死簿中所寫,花神這一世是谷蝶國的公主,她的父親是谷蝶國國主,母親是蒼溪國的公主,兩人是聯(lián)姻,可現(xiàn)在谷蝶國與蜀魚國聯(lián)合滅了蒼溪國,那便代表著兩國關(guān)系破滅,在這種情況下花神母女兩人的處境不妙,他得快點趕到郢都去。
做好這個決定之后,他對小葉道:“我想盡快趕到郢都去,如果你相信我,我就帶你一起走,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咱們兩個就此別過。”
小葉不明白,現(xiàn)在的趕路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郢都路途遙遠(yuǎn),再快又能快幾天,他道:“你用什么方法走能比現(xiàn)在還快?”
小墨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道:“先別管什么辦法,就一句話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小葉思索一二道:“如果你真有辦法,那我就跟你一起走。”
商量好之后,兩人再次上路,小葉好奇小墨到底如何加快趕路的速度,卻只聽小墨讓他做好準(zhǔn)備,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快成一道光,兩人飛向了天空。
兩人在云層中穿梭,不一會兒就越過了好幾座山。第一次飛上天空的小葉特別興奮,過了好久才平復(fù)下來心情,他興沖沖地問:“你有這樣的本事,怎么著也有圣者境的修為吧?你是哪類修行者?”
小墨笑而不語,他怕說出來會嚇小葉一跳,以他的法力在人間的話應(yīng)該算是巫神境,而在人類記載中只有陰仙族族長和大祭司曾修至巫神境。
小墨這次沒說,小葉纏著他一直問個不停,用了兩天的功夫,他們到了凌波鎮(zhèn),到了這里的路連小葉都不知道該怎么走了,兩人只好去向其他人打探。
一頓打探之后,兩人不僅得到了去郢都的路線,還得知谷蝶國影妃夏以影和六公主不知是何原因被關(guān)入冷宮,這一消息,導(dǎo)致兩人都悶悶不樂。
夜晚,客棧的房間里,小葉終于鼓起勇氣說出了醞釀了一整天的話:“小墨,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帶我進(jìn)谷蝶國的王宮?”
小墨本來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考慮該如何應(yīng)對以后的情況,結(jié)果聽見小葉說要進(jìn)谷蝶國的王宮,一下子就提醒了他,他應(yīng)該去看看花神現(xiàn)在的境況如何。
可小葉去是為了什么呢?他不是要去投奔親戚嗎?
“你不是要去郢都投奔親戚嗎?怎么又要進(jìn)谷蝶國王宮了?”
小葉深呼吸了幾下,胸膛也跟著起伏,底氣不足地問:“如果我說我的親戚就在王宮里你會信嗎?”
小墨望著他一臉弱弱的表情,道:“如果我說我去看的朋友也在王宮里你會信嗎?”
小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他明白小墨這是答應(yīng)了,不過,怎么就這么巧他們兩個都要進(jìn)王宮呢?只不過更詳細(xì)的事情,他沒敢問,畢竟他自己要找的人都不敢說出來,又怎能去問別人呢?
又趕了幾天的路,兩人到達(dá)了郢都。一天的深夜,他們潛到王宮附近,藏在一棵大樹上,小葉問:“你要找的朋友在哪個宮里或者叫什么名字?我是占星師應(yīng)該能占卜出他的大概位置。”
“我來吧。”小墨主動接過這個活兒問道,“你家親戚在哪個宮里?叫什么名字?”
小葉小小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小墨也是個占星師,以他的修為肯定比自己強(qiáng)得多,而且都到這兒了,也沒法再隱瞞下去了,他沉著嗓音道:“我家親戚是影妃夏以影,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冷宮。”
聽完小葉的回答,小墨也不由得感到驚訝,他笑了下,“還真是巧了,目的地又相同了。”說完,他就開始進(jìn)行掐算。
這下,小葉比他震驚多了,原來小墨的朋友也在冷宮,會是誰呢?他已經(jīng)把自己要找的人說出來了,那詢問一下小墨要找誰沒關(guān)系的吧。他做好了心里建設(shè)問道:“你的朋友是誰啊?”
小墨還在掐算中,他的手指又動了幾下后停下,才開始回答小葉的話,“你的親戚是夏以影,我的朋友是她的女兒。”
“夏以影的女兒,”小葉默默地念叨著,夏以影的女兒不就是他的表妹,可她今年也就五六歲吧,怎么會跟小墨是朋友呢?
跟小墨相處了這么久,之前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不符合他年齡的修為都沒讓他產(chǎn)生懷疑,只有這次他開始懷疑起小墨的身份。
他嘆了口氣,算了,就算他的身份有問題,以他的本事若是想要對自己不利,早就可以下手,何必等到現(xiàn)在呢。
小墨知道,以花神現(xiàn)在的年紀(jì)和身份有一個自己這么大的朋友是有點兒奇怪,他大概能猜到小葉在想什么。按照小葉所說,夏以影是他的親戚,那他跟花神肯定也有親戚關(guān)系,那自己就應(yīng)該對他更加關(guān)照才是。
他叫了他一聲,“我已經(jīng)算好了他們的位置,可以走了。”
小墨拽著小葉的胳膊在天空中飛翔,選擇好最優(yōu)線路直奔谷蝶國的冷宮而去。
到了冷宮附近,小墨就察覺到了異樣,周圍有許多修行者看守,還布下了許多法陣。他帶著小葉在空中盤旋了幾圈然后道:“冷宮周圍有人監(jiān)視,一會兒我給你施入隱身和隱身的法術(shù),只有咱們兩個人能看見聽見彼此,準(zhǔn)備好。”
小葉輕輕“嗯”了一聲,小墨就帶著他無聲無息地進(jìn)入了冷宮里面。
兩人落地,一同進(jìn)到屋里,而屋里原本哄著孩子的女人也似乎感覺到什么,第一時間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小葉見到女人就要激動地跑過去,小墨一把拉住了他,揮了一下手,那女人站了起來,面含喜色地看著他。
小墨這才對他道:“去吧,現(xiàn)在她也能看見聽見我們了。”
小葉和夏以影各自朝對方跑了幾步后面對面站定。
夏以影抬起頭,緩緩地靠近小葉的臉龐,哽咽著道:“你是夏夜。”
小葉并不姓葉,只不是名字里帶了個夜字,他叫夏夜,是蒼溪國王長孫。
夏夜哭著喚道:“姑姑。”
姑侄兩個抱在一起痛哭,小墨便趁此機(jī)會走到夏以影的身后,望著正處于沉睡中的小女孩。她就是花神的轉(zhuǎn)世,要怎樣才能勸他們自愿回到地府呢?
來之前他只想著先找到花神和葉神,可卻沒想好找到他們之后該怎么做。
另一邊,夏夜和夏以影的情緒終于穩(wěn)定下來。夏以影回身看著小墨的后背向夏夜問道:“這位是你的朋友吧,你可知曉他的來歷?”
夏夜先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頭:“是我朋友,我是從蒼溪國來郢都的路上遇見他的,他修為很高,多虧了他我才能進(jìn)來這里,不過,他說他是表妹的朋友。”
夏以影點頭示意她明白了,隨后便對小墨道:“閣下,到底是什么人?”
小墨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夏以影說了句,“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然后問道:“我能帶她走嗎?”
夏以影走上前與她對立:“她不能走。”
“那也不能一直待在這里?”聽到自己被拒絕,小墨有些不高興。
“走的話會更加麻煩。”夏以影挪動了幾步,轉(zhuǎn)動身軀,看向夏夜,“谷蝶國會幫助蜀魚國滅掉蒼溪國就是為了陰仙族的秘密,聽陸濤說長兄臨死前說陰仙族的秘密跟我有關(guān)。”
夏夜緊張起來,呼吸變得急促。谷蝶國與蜀魚國的聯(lián)軍攻陷蒼溪國王宮那日的前一天,他就被安排逃出了都城,王宮被攻陷,王族成員被抓之后情況他全然不知。如果他的父親臨死前真的這么說,那么夏以影母女被關(guān)在這里可以說是被他的父親所牽連。
“陸濤現(xiàn)在鬼迷心竅,不拿到陰仙族的秘密是不會罷休的。外面都是看守我們的人,只要我們兩個少了一個他都不會罷休的。就算你能帶她出去,也會面對兩國無休止的追殺,還很有可能讓他猜到蒼溪國王室還有人活著,從而暴露夏夜。”夏以影走了幾步到夏夜身邊,“姑姑見到你還活著很高興,你就是蒼溪國的希望。”
她扭過頭,對小墨道:“我知道閣下您是為了小六而來,就當(dāng)是為了她,我在此拜托你幫我照顧夏夜,等到他足以和一國之主抗衡的時候您再來找她。”
小墨沉默了一下,很就就做出了決定道:“我尊重您的決定,等到小夜足以對抗谷蝶國的時候我再來找她。”
他離開了花神身邊,走到夏夜跟前:“你們還有什么話趕緊說吧。”
“哦。”夏夜走到夏以影面前時歪頭偷偷瞟了眼那個作為他表妹的小女孩,然后才收回目光道:“姑姑,你們真的不跟我們走嗎?”
夏以影摸了摸他的頭:“不走了,你離開后莫要掛念我們,”她瞥了眼小墨,“跟著那位好好修煉,好好活著。”
“嗯嗯。”夏夜重重地點了點頭,又濕了眼眶,“再見了姑姑,您和表妹一定要等著我。”
他一步步的后退,夏以影向他揮手,這次是真的告別。
小墨帶著他順利離開了王宮,郢都城外的河邊,夏夜捧起兩捧水洗掉自己的淚痕。
小墨站在河邊,低頭望著他:“以后我們兩個一起過吧,我會教給你關(guān)于占星的術(shù)法,助你掌握足以對抗一國的力量。”
“好。”夏夜抹了抹臉,站起身來,“從今天起我就拜你為師,跟您學(xué)習(xí)術(shù)法。”
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小墨“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你也太嚴(yán)肅了,拜師就算了,以后我們就是兄弟,哥哥親自教你術(shù)法,保證你成為天下最厲害的占星師。”
“你對我這么有自信嗎?”夏夜不敢相信,“你知道這天底下最厲害的占星師是誰嗎?”
“額……”這個小墨還真是回答不上來,他對人類社會的了解還真沒夏夜這個土生土長的人類多,“是誰呀?”
“是安光觀的觀主原悟大師,安光觀是四方大陸上的五大勢力之一,這五大勢力的地位還在國家之上,這五大勢力的主人就連一國之主都要禮讓三分。”夏夜說著眼神里隱隱透出羨慕之意,“如果我真能成為原悟大師那樣的人物,說不定到時就可以對抗谷蝶國了。”
看見夏夜向往的神色,小墨也有些動容:“那我們就建立起像安光觀那樣的勢力,讓五大勢力變成六大。”
夏夜和小墨一路暢想著未來離開了郢都。
兩人成為了以替人占卜算命和對付異獸鬼怪為生的獨(dú)身,漸漸的有了些名聲。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可是小墨偶爾的一次占卜卻算出夏以影去世,花神轉(zhuǎn)世的小女孩也受了傷,可夏夜距離成為原悟大師那樣的人還要很久,建成安光觀那樣龐大的勢力也很遙遠(yuǎn),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個星辰鋪了滿天,仿佛星星都想爭先口后前往人間的夜晚,夏夜和小墨在野外出任務(wù),兩人坐在山頂上,星星距離他們非常之近。
小墨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我想到一個可以讓你一躍成為圣者境占星師的辦法。”
“什么辦法?”夏夜有些激動,當(dāng)他得知夏以影死亡的時候,他的情緒是最崩潰的,好幾天才緩過來,如果有一躍成為圣者境占星師的辦法,便可以提前實施他們組建勢力的計劃。
“我附在你的身上,這樣你的靈力就會激增,修為直到圣者境,不過這樣的話,我附身的時候你會失去意識。”小墨說道。
“這有什么,”夏夜笑著輕怕了小墨一下,“我們還分什么彼此,你盡管附身,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早日去見表妹。”他站起來,走到崖邊,“等結(jié)束這次任務(wù),就這樣開始行動吧。”
漫天星光灑下,落在夏夜身上,好似沐浴在星河之中,小墨與他并肩戰(zhàn)立,朝他的斜上方伸出手撈一把然后攥緊,將星光的精華過濾而出助夏夜修煉,光芒從指縫間露出,好似星星被小墨握在手里,夏夜看到此景有感而發(fā),“不如我們以后所組建的勢力就叫摘星樓吧。”
“好啊。”小墨笑著道,“這個名字非常符合占星師的特性。”
摘星樓的名字就這樣定了下來,夏夜今晚很是興奮,不停地對摘星樓進(jìn)行設(shè)想,他對小墨道:“以后你附在我身上,我們共用一個身體,那我們這個共同使用的名字,你來起吧。”
小墨的興致也很高,認(rèn)真的思考這個問題,想了好幾個名字都不合適,最后還是兩人共同想出了一個名字,叫墨修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