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樞還是滿懷期待,卻不知,青蘿對別人說了“愿意”。
他過去到簡牧夕的房間,簡牧夕來前他并不知道,只能匆忙為她收拾出間屋子,神樞這宮殿確實沒什么講究的,本就寂寥,再禁閉這么兩萬年,滿目荒蕪。
簡牧夕倒也不嫌棄,還笑著說以后這天界得常來了,這屋子索性給她留著,下次來了再住。
神樞敲了敲門,門便自己開了,簡牧夕斜倚著桌子,面紗垂在胸前。
她歪著腦袋看著他,“怎么,一會兒就來了,可還有什么話說嗎?”
神樞笑了笑,過去坐她對面,“話是說不完的,往前如此,以后也是,不過來日方長,只是現在來找牧姐姐,是需向姐姐借樣東西。”
簡牧夕笑著坐端正,劃下一縷發絲遞給神樞,“我就知曉,你對那妖,莫非是真的?”
神樞收下發絲,細心拿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著看簡牧夕,“牧姐姐,你且繼續安心歇著。”
說罷就出去了。
簡牧夕看著神樞的背影,嘆口氣,“你縱使再深情又如何,若你他日真的成皇,又怎會娶一只妖做妃。”
她想起姐姐,昔日也是圣衣族圣香傳承之人,可來這天界,只留下神樞,尸骨不存。
神樞想著青蘿此時恐難受著,步子便快了起來。
很快便到了承秦殿外,他藏匿好自己仙氣,畢竟是承秦殿,他們兩兄弟可不是互相串門的關系。
正準備翻墻進去,剛跨入院墻,準備跳下來時,便楞在那里,殿內仙氣繚繞。神秦攬著青蘿,青蘿倚靠著神秦,二人好不親切。
神樞只覺得心痛,他與青蘿,兩萬年了,真的有太多的隔閡。
他捏了捏手中的發絲,帶著圣香的發絲在月下泛著光,柔和纖細。
無論如何,青蘿需要這發絲,日后見著簡牧夕,也不會因為妖族而藏匿。
青蘿好像睡著了,神秦輕輕喚了一聲,青蘿卻沒有動靜,神秦心里受到安慰無論怎樣,無論青蘿往日如何,在他面前,青蘿永遠沒有防備。
神秦抱著青蘿到她的屋子,妥善安置在床上,爾后伸出手來,輕輕地將青蘿的發絲撩到耳后,蓋好被子,而后離開。
神樞這才進來,站在青蘿床邊。
這位躺著的人,曾讓他一眼萬年,愿付出一切,如今亦是。可卻只能隔著夢去見。
神樞想要摸一摸青蘿的臉,又怕吵醒青蘿,于是將手中的圣女發絲與青蘿的放在一起,施力融合。
那發絲微微顫抖,而后聽話得貼在青蘿頭發上,這樣便好,至少,簡牧夕身邊,對青蘿是安全的。
神樞細細看著青蘿的眉眼,眉似青山,眼角溫柔,臉似紅蓮,膚若凝脂。
初見時只惦念著她的笑,再見時感慨人世間怎會有如此傻的妖,爾后便是一次次驚喜地發掘到她的好,漸漸心動,漸漸深陷,他以前從未將青蘿的美放在心頭,可青蘿本就是極美的。
神樞嘆口氣,如今她既與神秦在一塊兒,他再留戀青蘿,此時也得離開,他依依不舍地回去,卻見神秦站在門外。
“出來了?過來聊聊吧!”
神樞沒有拒絕,跟著他過去。
兩人站在殿前,一個一身玄衣,一個一身青袍。
“你是何時發現我的?”
“你覺得呢?”
神秦笑了笑,“這兩萬年過去了,功力可真是一點都沒有長進,看樣子是安安心心地禁閉了兩萬年。”
“是么?師兄怎就斷定我會來?”
“你還是來了。”
神秦看著他,眼神微怒,面色并不比空氣平靜。
“神樞,兩萬年了,青蘿如今即在我殿中,你便安心做你的好兒子,好徒弟,放過青蘿,好么?”
神樞不看神秦,聲音清冷,“這兩萬年,好兒子,都是你的角色,若你愿意,以后也是。”
神樞笑了笑,“瞧瞧,還是這般語氣,神樞,若我封皇那日你還如這般,我也算服你。”
神樞點點頭,“恭候”
而后轉身,“青蘿只是暫且在你這兒,她即在凡間與我許下諾言,就算如今在天界我也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