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做了好久了,我不知道下一個變化的人是不是我。
“你怎么了?又做噩夢了?”
陳一洲從夢里驚醒,一身的冷汗,自從兩年前他就開始神經衰弱,要么失眠,要么做噩夢。
“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我找姐姐給你開點藥吧。”妻子劉布達給他倒了一杯水。
“不用了,我沒事。”陳一洲擦了擦汗,接過了那杯水,恍惚之間覺得水下有沉淀的物體,定睛一看又是什么也沒有,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精神要崩潰了。
“你到底怎么了,感覺你心事重重的。“劉布達關心的問。
“沒關系,睡覺吧。”陳一洲沒再說話,轉過頭卻再也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兩年前他們做手術的樣子,鮮血,刀片,紗布,在他的眼前揮著不去,他甚至害怕自己的枕邊人對自己做什么,如何停止噩夢,只要真相揭開,一切就結束了。
“姐,給我開點安眠藥吧,一洲這兩天總是睡不好。”在醫院里劉布達對劉梓達說。
“好端端的怎么了,失眠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感覺他這樣好久了。”劉布達有氣無力的說。
“具體什么時候啊。”
“嗯,大概是兩年前......”說到這里劉布達和劉梓達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還順便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人,沒有人才接著說話。
“你是說兩年前?他知道了?”劉梓達壓低聲音說話,不想讓別人聽見。
“應該不會啊,那件事只有你我伊人、金琳和柴喜、陳璐姐知道啊,他應該不會知道啊,但是他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變得神經兮兮的,有的時候連我都防。”
“是不是太累了啊,找金琳給他看一下吧。”
“我跟他說了,他死活不去。”
“布達,你說他會不會真知道了什么。”
“就算知道了什么,但是我們是一家人,他也不會對我們做什么吧。”
“但愿吧,這是安眠泡騰片,泡在水里,等沒有氣體的時候再給他喝吧,省著他起疑心。”劉梓達給了她五片泡騰片,劉布達小心翼翼的包管好。
晚上劉布達泡好了泡騰片,看著陳一洲坐在床上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是把水端給了他。
“我看你這兩天心事不寧的喝口水吧。”劉布達把水端給了他,看到陳一洲喝下去的時候心里砰砰亂跳,直到喝完才長舒一口氣。
“這水怎么這么苦啊。”陳一洲皺著眉頭說。
劉布達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可能是飲水器壞了吧,我這兩天喝水也覺得味道怪怪的。”劉布達胡亂編了一個借口,還是讓陳一洲看出了她的慌亂。
“那壞了就找人修修吧,你不用擔心。”看到陳一洲這么說劉布達才放心了。
今晚陳一洲睡得很沉,也算是這兩年來睡得最沉的一次了,可她哪知道陳一洲的夢里都出現了什么呢。
四個人,手術刀,血,紗布,沒有腿的人......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劉布達看到陳一洲喘著粗氣,流著汗,卻緊閉著雙眼,怎么叫也叫不醒。
“啊!”陳一洲大喊一聲,睜開了眼睛。
“老公,你怎么了?”陳一洲失魂落魄,眼神也變得昏暗,讓劉布達擔心不已。
“我沒事,做噩夢了。”等了一會陳一洲才慢慢的說。
“老公,明天你去柴喜姐那里看看吧,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柴喜是陳璐醫院的精神科主任,陳一洲聽到要把他送到精神科嚇得立馬精神了起來。
“布達,我只是沒有睡好覺,并不是精神有問題啊。”
“老公,我沒說你精神不好啊,就是你又失眠又做噩夢,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還是去看看吧。”
兩年前陳一洲就開始抗拒陳璐的醫院,除非需要他,要不然他是不會進陳璐的醫院的。
“我沒關系,接著睡吧。”陳一洲即使一點困意也沒有還是躺下了,眼睛一閉上就看到了剛才做的夢,又害怕睜開眼睛自己就身處在剛才的夢境。
劉布達也一樣,一邊擔心陳一洲的身體,一邊又害怕他發現他們的秘密。
“柴喜姐,一洲這兩天總是神經兮兮的,還睡不好覺,睡覺就是做噩夢,怎么辦啊。”
一大早劉布達就來到了柴喜的辦公室。
“你看他像精神上有點問題啊,還是心理上啊。”
“我覺得都有吧,我想讓他去金琳姐那里,他不去,然后也不想來柴姐你這,主要吧......我和姐姐覺得他發現我們的事了。”
聽到這里,柴喜的眉頭皺了一下,那件事過去之后她們誰都沒有提,自然也是防著別人不讓他們知道。
“如果真的知道了,你打算怎么辦啊?要是他和別人說,那我們不就慘了。”
柴喜一臉嚴肅的說,畢竟他們兩年前做的事是不能公開于眾的。
“我也不知道啊,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姐姐昨天拿了安眠泡騰片,他喝了就做噩夢了,我叫了他很長時間才醒的。”劉布達快哭了出來。
“布達,長痛不如短痛,我們要不一不做二不休......”
劉布達睜大了眼睛,說:“不行,別這樣!”
“經理,你的腰怎么搞的啊,怎么總痛啊,是不是累到了啊。”
陳一章的助理肖慧用嬌媚的聲音說著,手還放在他的腰上按摩著。
“兩年前就這樣了,我都忘了我是受了什么傷了,腰就不好了,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哦。”
陳一章把手放在了肖慧的手上,兩人就在辦公室里調情,好不曖昧。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康昕才這樣的,害的人家吃醋了好久呢。”
“她啊,我對她沒什么興趣,什么也不記得了,這兩年我的耐心算是用沒了,再說了她的身材哪有你好啊。”
陳一章色瞇瞇的看著肖慧,就像一頭餓狼看著青青草原上的美羊羊。
“哼,我可沒有人家好看。”
肖慧假裝生氣的說著。
“害,那有什么,我姐姐醫院的整容醫生伊大夫很厲害的......“沒等陳一章說完肖慧就要伸手打他。
“好啊,你竟然嫌我長得丑?”
陳一章抓住了要打他的那只手,兩眼發出了不懷好意的光,一把就把肖慧摟到了自己的懷里。
“寶貝,我怎么會嫌你呢,嗯?”陳一章用手抬起了肖慧的下巴,另一只手摟住了她的腰,正要吻她的時候,康昕推門進來了。
“一章,我.....”
康昕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住了,陳一章和肖慧也愣住了。
“你,你們......“
康昕一時間什么話也說不出,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陳一章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話來,肖慧瞪了他一眼,都那樣了還什么不是她想的那樣。
“你們當我是傻子嗎?陳一章你一直在跟肖慧偷情嗎?”康昕強忍著哭腔沖著陳一章說。
“什么偷情啊,康昕你這么說就過分了吧,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要不是一章收留你,你現在估計在大街上要飯呢吧。”肖慧聽到她說的那些氣不打一處來。
“肖慧......”陳一章有氣無力的訓斥了肖慧一下,肖慧冷哼的別過去了臉。
“是啊,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記得,我什么也不記得!”康昕抱著頭哭著跑了出去。
“康昕!”陳一章打算去追康昕,卻被肖慧叫住了。
“行了,她能去哪啊,別追了。”肖慧不耐煩的說著。
“哎,你剛才說的話太難聽了,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本來就很痛苦了,你還刺激她。”
“呵?你怪我是嗎?剛才怎么說的你都忘了嗎?男人就是這樣,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哼。”
肖慧起身離開了陳一章的辦公室。
陳一章坐在原地焦慮的很,他不是不愛康昕,就是找不到大學的那種追她的感覺了,至于肖慧那邊他也不是一點感情也沒有,他也不是唯一對兩個女人動心的男人吧,想到這里,他竟然被自己渣笑了,他這個人一直都很壞,沒想到在感情里也是那么壞。
“等到明年我們就結婚吧。”
“康昕啊,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康昕離開了陳一章的公司,回想起以前陳一章對她說的話,又想起了他剛才的樣子,笑著笑著又哭了,抬眼一看,這個城市,陳一章告訴她她在這個城市生活了6年了,可是她感覺卻是那么陌生,這個城市她除了陳家的人,她誰也不認識,對了,她還是認識唐梓,可是又想到那個管家那么兇,就放棄了找唐梓的念頭,就這么漫無目的的走著,還是走到了唐梓家門口,她在門口徘徊著不敢進去,可是又不知道去哪,下定決心還是離開了。
“康昕?”
一抬頭就看到了唐梓在她面前,算這次她只見過唐梓三次,這次他是站起來的,給她的感覺卻又是那么熟悉......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