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月選的,正是通往奴役市場的路。
踏入小巷,一股不同于外面街道的陰暗撲面而來,夾雜著一股霉味。
遠處隱隱有吵雜的聲音。
順著小巷走了百米,前方是一片開闊的空地,一側(cè)搭著高臺,就像戲臺一樣,只是上臺的不是戲子,而是一個個帶著鎖鏈的奴隸。
臺下則坐著不少“觀眾”,大多都是大戶人家的管事,也有少許是有著特殊目的親自上陣的人。
臺上的人牙子十分亢奮,唾沫橫飛地介紹臺上的奴隸。
“來來來,各位大老爺,看看這對姐妹花,性格溫順手腳麻利!”臺上是一對雙胞胎,衣衫襤褸,有些瑟瑟發(fā)抖。
很快這對姐妹花就被一個管事買去,他是來給自家小姐買貼身婢女的。
下一個奴隸也是一個女人,一個有些妖嬈的女人,看起來楚楚可憐,臺下男人的呼吸都忍不住重了幾分。
“這位曾是西涼國的舞姬,這可是一個尤物啊!”人牙子喋喋不休,“五金幣起拍!”
“我出20金幣!”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立刻叫了起來。
“我出50!”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大喊,一身的綾羅緊緊繃在身上,下一秒好像就要撐破似的。
最終這個胖男人出價成功,他迫不及待的拉過舞姬,眼睛里閃著貪婪的光。舞姬死死咬住下唇,沉默不語,她的命運早就已經(jīng)不屬于她了。
看了一會,容凌月有些意興闌珊,這里著實沒有她能瞧得上的人。
正當她發(fā)呆之際,一陣鐵鏈的嘩啦聲拉回她的思緒。眾人驚訝的看著臺上,那是一個籠子,一個少年蜷縮在籠子里。
人牙子嘿嘿一笑,“各位爺瞧好,這可是上等的好貨色!說著用手掐著少年的下巴,硬逼著他面向臺下。”
人群發(fā)出一陣低呼,容凌月也嘖了一聲。臟亂并掩蓋不了少年清俊的面容,而那眸子居然是暗紅色的。此時他的一雙眸里滿是憤恨,如同野獸一般犀利。
“哈哈,喜歡征服的爺,可不要錯過這個小野豹!”人牙子笑得猥瑣。
嗯?容凌月皺了皺眉,這個少年被下了毒,靈力盡失,而且經(jīng)脈也被封住了。
看著少年不甘的紅眸,容凌月的視線恍惚,模糊的身影與少年重疊,那是曾經(jīng)的她,因為弱小,被人踩在地上欺負的她。體內(nèi)一個聲音叫囂著,救下他!
“底價50金幣!各位爺,價格雖高,但絕對值得!”人牙子已經(jīng)開始喊價了。
“我!我出100!”一個猴急的聲音喊起,是一個魁梧的男人。在座一片唏噓,喊價的人是東街出了名的惡霸王老五,他有個嗜好就是好男色,而且手段兇殘,眾人不禁為少年惋惜一把。
“我出150!”容凌月開口,聲音聽不出一絲感情。
有人敢和王老五叫板?許多人回頭看了看容凌月,王老五也頗為詫異的投來視線。
“150一次,還有人嗎?”人牙子高聲大喊。
“300!”來不及質(zhì)問容凌月,王老五急忙喊價。300金幣已經(jīng)是天價了,但是看了看少年絕色的容顏,值了!
“我出500”,容凌月依舊冷漠的開口。
全場嘩然,這個小丫頭是瘋了嗎,這是哪來的敗家子!500金夠買間鋪子了,買個男奴,何必呢!
王老五氣的鼻子都歪了,急吼吼地朝容凌月大吼:“你個死丫頭片子,毛都沒長齊就想男人了,非要和老子爭是不是?要不要讓我手下和你玩一玩!”
眾人哄堂大笑,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肆無忌憚。
容凌月沒有理會周圍人,也沒有理會王老五,只是一字一句的說:“500金幣,我買他。”
王老五拿不出更多的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容凌月買下少年,眼中怒火直燒,招來手下小廝低聲吩咐。
“打開籠子和鎖鏈。”容凌月道。
人牙子點頭哈腰,這可是他的大財神爺。
少年看著面前的容凌月,面容普通,但是一雙眼睛清澈,看不出一絲邪念,心里稍稍有些安心。
“跟我走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容凌月并未多看少年,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她已經(jīng)得到想要的人,再留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
少年沉默地跟在容凌月身后,一言不發(fā)。
“你叫什么名字?”
“寧夜”
“好,我叫容凌月。”
簡短的對話之后,是長久的沉默。其實寧夜很想問問她,為什么高價要買自己,一個廢人,值得嗎?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出來吧,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人?”正當寧夜胡思亂想的時候,容凌月懶洋洋地聲音響起。
小巷的陰影里走出兩個男人,是王老五的手下。
“想把他搶走?”容凌月故作親密的靠向?qū)幰埂5能跋阕寣幰购芟攵汩_,他覺得自己很臟。
“尋仇不出街,這是我們五哥的規(guī)矩!在東街口,還沒有人敢不給我們五哥面子!”王老五的手下叫囂著,為首的一個惡霸已經(jīng)一掌向容凌月襲來。
容凌月單手攥住對方的手腕,惡霸只覺得手腕被鐵箍扎住一樣,骨頭都要碎了,再也不能動分毫。
“武者?”惡霸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他有著武徒八階的實力,能輕松治住他的人,至少得是武者以上。眼前瘦弱的女孩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沒想到身手這么好
另一個惡霸見到同伴搞不定,也沖上來幫忙,可惜小巷太過狹窄,兩個人難以施展拳腳。這也不能怪他們,誰能想到一個小女孩竟然這么厲害。
兩個大塊頭的男人束手束腳,對于纖弱的容凌月來說卻是游刃有余。猛的一腳踹翻一個,轉(zhuǎn)身一擊肘擊,把另一個撲上來的惡霸打的桃花朵朵開。
戰(zhàn)斗瞬息結(jié)束,容凌月拍拍手,回味著剛剛打架的滋味。她仿佛又找回了曾經(jīng)的自己。兩個惡霸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呻吟,容凌月也無意和這些小角色計較,徑直踏了過去。
寧夜沉默地跟上,還沒從震驚中完全恢復過來。
走回大街上,明媚的陽光重新照在身上,寧夜瞇了瞇眼,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覺。
“走吧,我們?nèi)ベI點東西!”容凌月對寧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