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位長發(fā)及腰的女生,雙手背在后面,乖乖的站在超市門口等待,是不是往便利店里張望。
不一會兒,一位少年拿了兩只棒棒糖和一盒煙走了出來,然后把糖給個女生,女生接過,低頭撕包裝。
他們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男孩刻意放慢腳步等女孩,而女孩卻沒有發(fā)現(xiàn)。
童郁仙把包裝扔進垃圾桶,糖塞進嘴里,荔枝味的,她很喜歡。
謝屹把煙放進外套兜,繼續(xù)往前走:“糖不好,少吃。”
童郁仙靠近他,把糖咬碎,用嘴叼著糖棍:“我這不為了戒煙嗎~”
“你有理,快點走吧。”
童郁仙點點頭,加快了步伐,晚上的風(fēng)有些冷,童郁仙打了好幾個噴嚏。
謝屹皺眉,把手里的外套蓋在她頭上:“自己穿。”
童郁仙把外套捧在懷里,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讓人安心,三兩下穿在身上,衣服很大,可以當裙子穿了。
“屹哥,你好像霸道總裁,然后我是小嬌妻,你給我做飯,幫我補課,為我打架,還為我披外套。”
“…少看電視劇,影響智商。”
她望向他的側(cè)臉:“…好噠好噠。”
剛開始童郁仙不是很明白,她能感覺到謝屹喜歡自己,卻遲遲不同意,但她沒灰心。
直到謝屹喝醉的那一次,他吐露心聲,童郁仙所有的迷茫全都被一一解開,她開始滿懷期待。
如果是關(guān)于謝屹的,童郁仙都會努力去做,并且做的很好。
她想要的,她都愿意等一等。
─
隔天上午,童郁仙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昨天一夜沒睡,追劇追到天亮,然后又去跑步,此刻睡的正香。
雖然是下課,但班級還是安安靜靜的,高三大家都很自己覺,要么小睡一會兒,要么就寫卷子。
魚念快下課的時候睡了一小會兒,睡的滿頭是汗,看向旁邊,椅子空空的,不知道池辰什么時候出去的。
她轉(zhuǎn)過身在書包里拿出一包濕巾,抽了一張,然后擦了擦臉,瞬間清爽了許多。
“魚念,門口有人找你。”
魚念應(yīng)了聲,起身走向門口,手里的濕巾被她纏繞在手指上玩弄。
門口站著一個男生,個子很高,不兇,反而有點可愛。
魚念皺了皺眉:“你好,是…你找我嗎?”
男生從背后拿出一盒切好的芒果,遞到她面前,磕磕巴巴的說:“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魚念愣住
腦海里突然想起池辰送自己芒果的事情,她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該怎么拒絕才不會讓兩人難堪?她盯著那盒芒果,手不自覺的握緊,濕巾上的水滴掉落在地上,思索了片刻。
“那個…對不……”
話還沒說完,突然就感覺有一股熱流靠近自己,她仰頭去看,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池辰右手手臂自然的搭在魚念肩膀上,左手拿著一瓶橙汁,挺直身板,下巴快要放在魚念的頭頂上了。
先把手里的橙汁遞給魚念。
然后接過男生的芒果,打量一番,漫不經(jīng)心道:“她不吃芒果,但他男朋友愛吃,是吧,女朋友?”
他的碎發(fā)貼在耳側(cè),下顎彎出好看的輪廓,語氣冰冷冷的,說話像是機器人。
但魚念還是紅了臉,急忙推開他:“池辰,你別鬧了。”
男生愣住,看了一眼池辰,想起朋友的告誡,剛來第一天朋友就告訴自己,千萬別惹一個叫池辰的男生,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隨后池辰也轉(zhuǎn)頭看他,挑眉笑,但這個笑容一點也不自然,更像是諷刺和威脅。
男生不經(jīng)打個寒顫,貓了一下腰:“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灰溜溜的走了,池辰看了魚念一眼,兩人并排往屋里走,魚念扯著濕巾:“你干嘛要啊,還回去吧。”
池辰抬手輕輕彈她額頭:“然后讓別人誤以為你倆有事?”
仔細一想,他說的確實有些道理,送來送去,沒事都會被傳出事來。
“…當我沒說。”魚念徑直走回座位。
池辰笑笑,轉(zhuǎn)身走向第二排,敲了敲桌子:“葉景歐。”
葉景歐睡的正香,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緩緩抬起頭,瞇著眼睛:“辰哥,有事嗎?”
池辰把一盒芒果放在他面前,勾人的笑:“哥賞你的。”
多少年了,他的良心終于發(fā)現(xiàn)了,太不容易了!
葉景歐把芒果捧在懷里,滿是感動:“辰哥么么噠。”
“滾一邊去。”
─
伴隨著期中考試的來臨,班內(nèi)的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童郁仙和池辰還商量不串座的事,剛想去找薛昀,薛昀就夾著課本走了進來。
童郁仙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座位。
薛昀雙臂支撐在講桌上:“十月末期中考,你們爭點氣,不想串座的,兩人總分670以上,否則免談。”
童郁仙懵的眨了眨眼,隨后趴在桌子上感嘆,老天,為什么要這般殘忍!!謝屹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
后排的池辰低頭玩手機,到不是很在意,不就是670么,簡單簡單~
自從這位池班長考了第三后,整個人就飄了起來。
薛昀又給同學(xué)灌溉了一點學(xué)習(xí)動力,然后開始講練習(xí)題。
池辰覺得老師講的太簡單了,戴上耳機,邊聽歌邊寫五三,這也是人生中一大趣事了。
“池辰。”
池辰?jīng)]聽見,腳踩著桌子的橫杠,抖著腿,越來越專注做題,忽然感覺旁邊站著人。
他仰頭去看,強扯出一絲笑容:“薛,薛老師……”
─
下課操場……
薛昀拿了一把椅子,坐在跑道旁,翹著二郎腿:“池班長要能者多勞,竟然那么愛學(xué)習(xí),身為體委也要多跑跑步啊。”
池辰穿著衛(wèi)衣,戴著一只耳機在跑道上狂奔,累的滿頭大汗:“老師,我再也不上課聽歌了!”
薛昀打開水喝了一口,清清嗓子:“廢話少說,跑不完二十圈就別給我上課!”
跑道的另一邊……
童郁仙坐在地上,舉著手機給池辰錄像:“辰哥也夠牛的,上課聽歌寫五三,我要好好嘲笑他。”
魚念蹲在旁邊,手機握著橙汁,有點擔(dān)心:“二十圈…是不是有點多啊。”
童郁仙收起手機,戴上外套的帽子,手臂搭在膝蓋:“你家池辰體委可不是白當?shù)摹?p> 魚念只覺得大腦瞬間充血,漲的她面紅耳赤,手指尖都是輕微的麻:“他,他才不是我家的。”
童郁仙轉(zhuǎn)過頭,淺笑了一下:“你該適應(yīng)了,遲早都是~”
魚念右手杵地,也坐了下來,望向跑道上的池辰,從側(cè)身變成背影:“說實話,我有點害怕。”
“害怕什么?”
魚念垂了垂眸,輕聲呢喃:“還有半年多就畢業(yè)了,畢業(yè)后…可能會分開吧。”
童郁仙心頭一緊,表情瞬間變得落寞:“你說得對,只有半年了,以我的成績,也不知道能不能和謝屹一個大學(xué)。”
魚念把橙汁握的更緊,盯著那個跑步的少年:“仙仙,我們都長大了。”
“是啊,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