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起去看流星雨
南之很早就睡下了,半夜醒來上廁所,聽見窗外有汽車駛過的聲音。
她按開了燈,光著腳丫走到樓梯口,等了一會,看到了從下面走上來的景深。
遠(yuǎn)遠(yuǎn)的,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直到男人走近了,一股酒氣鋪面而來,南之才發(fā)現(xiàn)他雙頰緋紅,璀璨的雙眸此刻迷離渙散,兩人的目光對上,竟有一瞬間啞然。
“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在她的印象里,景深是滴酒不沾的,難不成是當(dāng)上了總裁,有些酒席推辭不得?
景深沒有回答,南之就以為他醉了,走過去架著他的手臂,拖著他來到房間。
“你快去洗個澡。”南之道,“我下去給你準(zhǔn)備醒酒湯。”
說完扭頭就走,散下的長發(fā)有一縷劃過了景深的下顎,酥酥軟軟,男人的喉結(jié)不由上下滑動。
他懊惱的苦笑,直接扯了襯衣,走進浴室。
半刻,南之“蹭蹭蹭”的端來了一碗醒酒湯,推開門就看見景深躺在床上,已經(jīng)清洗過,裹著浴巾的樣子比酒還醉人。
“景深,你睡了嗎?”
床上的人有動靜,明顯是沒有睡,南之把湯端過去,一勺一勺吹冷了遞到他嘴邊。
他們此刻一言不發(fā),配合得很好,湯也很快見了底,等景深喝完最后一口,南之如釋重負(fù),轉(zhuǎn)身要走。
空余的手臂驀地被拉住,帶著不重不輕的一扯,讓南之重心失手,往后倒去。
碗和調(diào)羹掉到地上,幸而有毛毯子,才沒有發(fā)出太大的聲響。
南之驚呼一聲,轉(zhuǎn)眼就被人壓到了身下,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眼前的人。
“你干嘛?”她皺著眉頭去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動,他像泰山一樣。
“唔”
她的手被粗魯?shù)膿荛_,唇上落下一個冰涼而又柔軟的東西,那是……那是……
南之只要著手,就是他帶著溫度的皮膚,烙手得很,她沒有勇氣睜開眼去看看他此刻什么表情。
“孩子……”
“你說什么?”南之閉著眼睛掙扎,未果,她便伸腳去踹。
第一腳踢中了,第二腳踢了個空。
緊接著身上一輕,她以為自己得逞了
沒想的到男人只是把手撐在她耳邊,中途休息。
她一睜眼就對上那雙好看到犯罪的黑曜石,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純良又無害。
錯失星辰,他呼吸不穩(wěn),喘著粗氣,酒氣仿佛要把她也弄醉。
景深突然一笑,附身再次吻了吻南之,然后突然聲音低沉的說:“我想……和你要個孩子。”
這回南之可算是聽清了,整個人都戰(zhàn)栗了起來,他說什么?
要什么?
孩子!
南之覺得不對勁,推開他就想站起來,沒成功,又覺得渾身松軟無力,怎么了?
不過是他的吻又深了。
從她的唇上,移到鼻尖,眼睛再到額頭,最后在發(fā)頂落下一吻。
便再沒有了動靜,南之喊了一聲“景深”,那人沒有答復(fù),睜開眼睛,那人倒在一旁,呼吸已經(jīng)平復(fù)。
南之松了一口氣,幸好睡著了,不然真不知道拿他怎么辦才好,她悄咪咪的爬下床。
踩在毛毯上,有一瞬間的腿軟,她替景深掖好被子,摸索著撿起地上的碗和調(diào)羹,做賊似的溜了出去。
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躺在床上的男人,舔了舔下唇,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
南之洗好碗筷,麻溜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背靠著門,力氣被抽空般的跌落在地上。
她不敢去細(xì)想剛剛發(fā)生了什么,說不羞是假的,可親了就是親了,這已經(jīng)變成了不可磨滅事實。
所以她要怎么辦?
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嗎?
自己做得到嗎?
這是一個歷史性的難題,想了一個晚上,毫無疑問,她……失眠了。
第二天頂著一副黑眼圈,內(nèi)心忐忑的走出房間,盯著那緊鎖的房門,心中一緊,還沒起來?
算了,趕溜吧!
到樓下,突然聽見一聲響:“南小姐,早啊!”
南之陡然被嚇了一大跳,看見王姨在樓下向自己招手。
然后,看見景深穿了一身合身的西服,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整個人,神清氣爽,絲毫看不出來昨夜宿醉過。
南之渾身一顫,僵硬的扭過身子,對著王姨干巴巴地說了一個字:“早……”
那邊的人,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癡癡地笑了。
卻很快又恢復(fù)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南之挪到距離他最遠(yuǎn)的一處,假笑著很景深打了個招呼。
人家卻只是抬眸看了自己一眼,很官方的點了一個三十度的頭。
“…………”
怎么他一點都不尷尬?
南之就納悶了,懊惱地坐在一旁喝白開水。
最怕就是空氣突然變得安靜,這時候,有個電話打了進來。
“喬柯巖?”南之皺眉接通電話,“你找我什么事?”
喬大少“哼哼”兩聲,“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嗎?”
“不能!”南之冷言相對。
“算了算了,不嘮嗑了,你這人一點不懂浪漫。”喬柯巖直入主題,他在那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腦勺。“晚上……一起去看流星雨怎么樣?”
新聞似乎有播報過這件事,南之隱隱約約記得是明天還是后天有一場非常漂亮的流星雨可以看。
那幫有錢的執(zhí)跨公子,特地在頌洲大學(xué)后山的山頂上搭了一個棚,搬去了三百多把椅子,專門給人觀賞。
她想過喬柯巖可能會是這些執(zhí)跨公子爺之一,如今倒不是很意外。
“VIP座椅啊?”南之調(diào)侃道。
喬柯巖說:“那是當(dāng)然!”
也不看看你喬大哥我是誰?
南之想了想,突然來了感覺:“林子沫也去是不是?”
那頭頓時沒了聲音。
“我就知道。”南之嘲笑他,最后放過他了,才不緊不慢地說:“我去,你到時候給電話我就行了。”
掛斷電話之際,喬柯巖反懟:“景少不是也去?”
南之心為之一振,要是沒有發(fā)生昨天晚上那件事,她可能不會有什么表現(xiàn),他去不去是他的自由。
可是,現(xiàn)在她卻有一種尷尬癌晚期的感覺,偏偏景深還一副安之若素的樣子。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在演戲?
南之好想哭,她能不能搬回瀾江小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