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三個月的持續(xù)飛行,加上有鶴神宗星云陣法的掩護(hù),莫晴空一行三人基本沒遇到任何阻礙,只是在進(jìn)入嶺川地界時,巧遇四處找尋他們下落的各路探子,莫晴空還極其惡趣味的玩鬧了一番。看著被各種野獸追趕著的探子,莫晴空心道,果然是開啟了血脈之力,哪怕這種開啟并未完全,對于動物的控制便不僅僅只停留在溝通上了。
“你這一手,別說合國皇帝會后悔,就是之前與你稍有過節(jié)的人,若是知道了,怕是也不得不提心吊膽的,每日只能待在家中艱難度日。”看著莫晴空難得心情好的樣子,劉年在一旁打趣道。
聞言,莫晴空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說什么。
很快的,三人主動將行蹤暴露給守在界碑處的暗夜等人,隨即便毫不停歇的朝著密林深處行去,與他們同行的,還有海家被派來保護(hù)莫晴空的專屬暗衛(wèi)海筱筱。
“專屬暗衛(wèi)?”莫晴空看著眼前的紫衣女子,唇邊回味著她方才的自我介紹。
“是的,屬下是專為主人而生。”海筱筱低眉沉聲道。
“哦?”莫晴空玩味道。
“若沒有使命,我的存在即毫無意義,沒有意義便不會有今日的我,與從未降生于世并無差別。”海筱筱抬眸正視著莫晴空,正色道。
看著海筱筱眼眸中堅定的眸光,莫晴空的神情中流露出幾許贊賞,淡笑著道:“有意思,既如此,記住你此時的本名,日后在我身邊時便叫紫怡吧。”
“紫怡謝主人賜名。”改名為紫怡的海筱筱恭敬叩拜道。
莫晴空緊盯著紫怡看了幾秒,隨即淡淡的點了點頭,繼續(xù)領(lǐng)著眾人跟隨在暗夜身后,向著據(jù)說是影宗老巢的地方緩步行去。
“你怎么一路都不說話?”突兀地,莫晴空猛然回眸,看向總落后于自己半步的賀蕭,淺笑著道。
賀蕭看著莫晴空此時空靈的眼眸,唇邊也漸漸有了笑意,輕聲道:“你想聽我說什么?”
“見到你的暗衛(wèi),居然一聲不吭,有點奇怪哦。”莫晴空用下巴指了指前方埋頭走路的暗夜,嬌笑道。
賀蕭見狀,無奈一笑,道:“海家全族已搬來這里數(shù)月,不僅規(guī)劃修建好了全族的住所,就連防御工事也做的堪稱完美,幾個月的時間,還是在嶺川的地界上,影宗的人卻絲毫沒有動作的意思,原以為海家只是個不入世俗的隱世家族,沒曾想,呵,果然還是小看了啊。而你,作為海家主動認(rèn)可的主人,誰敢在你面前造次。”
見賀蕭這般,莫晴空無奈一笑,隨即安靜下來。劉年看著賀蕭與莫晴空二人的互動,笑容漸漸染上些苦澀,自嘲般的微微搖了搖頭。
約莫過了三個時辰,幾人終是在天黑前跟隨暗夜來到了一處被濃霧覆蓋著的地方,在濃霧與密林植被的交界處,赫然放著一塊三角形的石碑,上面鐫刻著北松山三個字。
“障眼法。”紫怡的雙眸有如透視鏡般,透過濃重的霧氣,一眼便看到了放置在不同位置的石人、冰臺和熔爐。
“這里難不成有皖家的人?”賀蕭下意識道。
“傳言,合國四大名山當(dāng)中,每一座山都有自己的守山人,布谷山、南山、月度山如今都已被證實,唯有北松山一直保有一份神秘感,不知道這神秘的皖家會不會是這里的守山人呢。”莫晴空淡笑著輕聲道。
“主人,這陣法有些特殊,不要掉以輕心。”紫怡警惕的站在莫晴空身前,沉聲道。
莫晴空看著眾人如臨大敵般的緊張神態(tài),笑著道:“皖家出品必屬精品,若是太容易了,豈不是砸了皖家的招牌。若真是皖家的人在這里,海家建城布勢的如此順利,自然也就說得通了。”
莫晴空話音落下,眾人明顯放松了些,眸光有意無意的輕掃過紫怡的面龐。
“主人,不如你們先在這里等候,我回族中借調(diào)些人來。”紫怡凝眸看向莫晴空,仍舊沉聲道。
“不必,走吧,咱們?nèi)罴业年嚪ā!闭f完,莫晴空當(dāng)先越過界碑,進(jìn)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紫怡等人見狀,慌忙進(jìn)入了濃霧中,尋找著莫晴空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莫晴空在海藍(lán)心湖的提示下,微閉著雙眼,朝著一處不斷閃耀著金光的地方行去,后來居上的賀蕭等人在紫怡那雙堪比作弊的雙眸引導(dǎo)下,已當(dāng)先一步來到了金光閃耀的地方。
“這是熔爐所在地。”紫怡終于看到完好無損的莫晴空,神情一松,趕忙介紹道。
“這陣怎么破?”莫晴空輕聲道。
“普通的障眼法只有一個陣眼,而這里的陣法卻有三個,若我所料不錯,這障眼法乃是皖家針對海家新研發(fā)的雙層障眼法,我如今僅能看到初層障眼法的三個陣眼,第二層的是什么,要等初層破解后才能得知。”紫怡恭敬道。
“看來,這里確是皖家無疑了。海酚將你們?nèi)暹w至此處,倒是令皖家頗感不安啊。”莫晴空凝眸看向眼前唯一能被識別的金色亮光處,神情晦暗不明。
“皖家的防御之力多年來一直仰仗于奇門遁甲之術(shù),而這術(shù)術(shù)恰好對海家無效,皖家會如此做也無可厚非。”紫怡沉聲解釋道。
“確是如此。”莫晴空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初層該怎么破?”驀地,暗夜出聲詢問道。
“初層障眼法要解也非常容易,不過須得三個分別與陣眼代表物相克命盤之人分守在三個陣眼處,同時摧毀掉陣眼之物即可。”紫怡冷聲道,“此處的陣眼之物為一鼎十方熔爐,熔爐雖為金屬所鑄,但天生須以火為使用媒介,故而應(yīng)為火之屬性,水可克火,碰巧,我乃水命之人。”
“從這里朝西南方走三千步乃是另一陣眼冰臺所在,冰臺乃水屬性,須得土命之人才可。最后一處陣眼為石人,位于距離此處東北方向三千步處,石人為土屬性,須得木命之人。”說著,紫怡眸光輕掃過眾人,仍舊冷聲道。
“我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只有花牛哥是土命之人,如今進(jìn)了陣法,還能退出去嗎?”莫晴空通過聲音辨別著紫怡的方向,微瞇著眼睛詢問道。
聞言,紫怡沉默下來,猶豫著道:“退是可退,但怕是無法全身而退。”
“此話怎講?”劉年輕聲道。
“已經(jīng)與陣眼形成相生相克關(guān)系的人是退不出去的,我只能留守在熔爐前,而除了我與熔爐的相克關(guān)系外,水自生木,我的存在,加之主人身上已被開啟的木星之力,對石人陣眼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另外,劉公子為金命之人,金生水,熔爐為火,專氪金,而土又生金,劉公子須與主人待在石人那里才可,不然會有生命危險。賀公子為陽神后人,屬神級內(nèi)五星火屬性,待在此處不僅與劉公子命盤屬性相克,更是可助長陣法之力,須先行離開,我這里有一枚海家辟靈珠,賀公子帶上它可保平安出陣。至于暗夜,與我同為水命,離開不得。”紫怡解釋道。
“紫怡,我此時已完全開啟的共有三星,除木星外,還有金星、海星之力,陽星之力只開啟了大半,如今暫且還不清楚是何原因,會不會對陣法之力有相生影響?”莫晴空沉聲道。
“無妨。”紫怡看著莫晴空臉頰上顯而易見的擔(dān)憂,輕聲道,“主人你雖說只完全開啟了三星之力,但并非是這三星命盤屬性,在陣中僅能起到些調(diào)節(jié)作用,陽星之力并未完全開啟,此處可忽略不計。而你的本命屬性應(yīng)屬神級水屬性,由于血脈之力尚未真正完全開啟,本命屬性被三星之力包裹于內(nèi),無法對外呈現(xiàn)。出不去的原因雖說是形成了相生相克關(guān)系,但這種關(guān)系也是極其微弱的。”
聽完紫怡的話,莫晴空終是放松下來,長出了一口氣,隨即道:“賀蕭,既如此,你就代我們出去等花牛哥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到了。”
明白自己在陣中,不僅于破陣無益反而有害,賀蕭終是答應(yīng)下來,將紫怡的辟靈珠緊握在手中,很快便在紫怡的聲音指導(dǎo)下,離開了陣中。
驀地,待賀蕭完全撤離出陣法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待在陣中的幾人都感到松快了不少,尤其劉年,原本還有些窒息的感覺竟?jié)u漸消失了不少。
“現(xiàn)在,我與暗夜必須待在這里,主人你對石人的抑制作用,只有去到陣眼那里才能起效。劉公子又要借由石人保命,你們二人這就過去吧。”紫怡放緩了聲音,輕聲道。
“好,就如剛才那樣,你指揮,我們來走。”莫晴空聞言,絲毫沒有遲疑,立時答應(yīng)道。
“晴空只是能起到一丁點的抑制作用,并不能解決問題,為何非要去石人那里?”劉年不贊同道。
“雖說不能起到?jīng)Q定性作用,但有木屬性總比沒有強。我與暗夜二人抑制住這里的火屬性,火本生土,火弱了,土便相應(yīng)減弱。而且,主人已完全開啟的三星之力中,海星屬水,水生木,金屬性被陣法抑制后,由于我等與陣法的相互作用,反而有利于主人木屬性的提升,木克土,由此,土之力會大大降低,而土又克水,土之力減弱后,冰臺之力此消彼長,又可生木,如此便可進(jìn)入良性循環(huán)。但只一點,劉公子你萬不可離開陣眼中心,土之力減弱后,唯有陣眼中心位置的土之力仍會一直持續(xù),這個陣中,我們此時采取的方法,唯對金命之人是完全不友好的。”紫怡揚聲強調(diào)道。
聞言,劉年思慮片刻,終是意識到此法的可行及自身情況的危急,于是也不再過多猶豫,在紫怡的聲音指導(dǎo)下,他輕扯起莫晴空的衣袖,朝著漫天白霧中未知的地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