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利潤就這樣說給就給了?唐渤富是酒樓老板,對酒很有研究,新酒的品質要遠遠高于三勒漿,一旦推銷出去,大賣是必定的。
按照三勒漿火便整個大唐的情況來看,新酒沒有理由會比它差,而且只會更熱銷,賺取的七成盈利那可是一筆非常大的利潤,這怎么能不讓唐渤富身軀劇震。
短暫的沉默后,唐渤富笑著看向陸道遠道:“陸賢弟!陸侄女怎的這般調皮?就知道拿我尋開心,你也不管管?”
在他看來這就是陸清酒的胡鬧,一筆龐大的利潤怎會輕易讓與他人,捫心自問就算是他自己也做不到。
還有就是陸道遠也在場,他才是陸家真正的主人,一切還要看陸道遠的意思。
“唐兄!小女并不是在和你尋開心,七成利潤確實是要給你的,這點陸某是同意的!”
“可是無功不受祿,這份大禮唐某受之有愧呀!”
“如何會受之有愧?昔日買參之情義,贈店之恩情,陸某一家時刻都銘記在心!”
“是呀!唐伯伯這七成利潤是我們的一些心意!您莫要推辭!”
“當日買參是公平交易,贈店是打賭輸后的賭注!唐某怎敢居功呀!”
“但唐兄幫了我們是事實,正如你所說,陸某也是拿你當做至交,唐兄若再是推辭就是陷陸某于不義!”
“那唐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唐渤富心中感慨,這陸家不愧是數百年的名門望族之后,底蘊就是深厚,無論是新式衣服還是釀酒之法哪一樣都可令人賺的大筆的財富。
尤其這陸侄女無論是相貌還是學時品德都比之一般的大家閨秀更加優秀,或許讓自己的那些小輩與之多多接觸是個不錯的選擇。
唐渤富不知道,他自己有些想多了,新衣與釀酒其實都是出自陸清酒的手筆,所謂的陸家數百年的底蘊也根本就不存在。
“正所謂酒香也怕巷子深,這寧縣只是個小地方,新酒固然是佳釀,若只在寧縣售賣難免有些埋沒了,我們還需要更廣闊的市場呀!”
唐渤富到底是商人,短暫的走神后就開始思量新酒的銷售問題了。
關于新酒的銷售問題,陸清酒還真沒想過,她的經歷一開始就沒放在這個問題上。
短暫的沉默后,陸清酒皺著柳眉道:“寧縣確實是太小了,我們應該要去更大的城市開拓市場。”
“那就去長安城,妹妹你看怎么樣?”宋氏適時的提醒了一下。
對呀!自己怎么將這個當世的國際大都城給忘記了呢?那里可是大唐最富有的地方,除了大唐的權貴外還有不少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呢,新酒在那里售賣一定會享譽全世界的。
“真是個好主意!按姐姐說的,我們就去長安城售賣!不過在那之前還需選個好日子,多做一些準備才行!”
“眼下還有一個月左右就是年關了,陸侄女的小酒坊釀酒也是要時間的,不如等年關過后,上元佳節時,我們再將新酒拿出來售賣如何?”
上元佳節就是元宵節,亦是花燈節,花燈節在大唐是非常受歡迎的,尤其是青年男女更是以賞燈為一大樂事,它的重要性一點也不比除夕之夜差。
從唐代起,元宵張燈即成為法定之事,并逐漸成為民間習俗。
“如此甚好!就這樣定了!”陸道遠開口拍板,他這么果決完全是心疼自己的寶貝女兒,他不想陸清酒太過勞累,陸清酒這些日子沒少為家中事宜奔波,如果因為釀酒之事累到了,那就不值當的了。
心思玲瓏的陸清酒又怎么看不出陸道遠的心思呢?她朝陸道遠做了個放心的表情,便繼續與唐渤富等人商議售酒事宜。
陸記果蔬店外。
“老丈,事情和你說的并不一樣,人家店鋪就是正經的生意人,你看剛才官府的人都走了!”中年漢子伸著腦袋向店鋪內張望道。
“哎?還真是如此,難道天下真的有打折這種好事?書生你怎么看?”
老人家擰著白眉毛想要詢問一下讀書人的意見,哪知道一扭頭發現年輕文士早已不見了。
“咦?那書生呢?怎么不見了?我記得剛剛明明還在這里呢?”
“老丈年輕書生剛才就進去了,這會應該是在里面搶購呢,先前那個漂亮丫頭說店鋪里的果蔬不多了,讓大家抓緊機會!”
老人家先是一呆,隨即大怒道:“這年輕書生怎的這般自私,快!后生趕緊扶老漢我進去,不然晚了我們就什么也搶購不到了!”老人家氣的直跺腳。
中年漢子立刻上前扶住老人家就沖進店鋪,臉上暗自撇了撇嘴,還不都是因為你在這里疑神疑鬼的,說什么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會又怪起別人自私了。
就在來人家與中年漢子進入店鋪后,街角走來一對父子。
父親三十余歲農夫打扮,天已然轉涼,他卻依舊赤著腳走在冰涼的地面上。
兒子穿著一身滿是補丁的粗布麻衣,身形很是瘦弱,腳上是一雙并不合腳的鞋子,鞋子很大一看就不是他的,看大小應該是旁邊父親的。
“爹爹!你說恩公小姐真的會幫助我們嗎?畢竟我們弄丟了地主家的一頭耕牛。”兒子仰著小腦袋看著父親。
“會的!恩公小姐是菩薩化身,有慈悲心腸,不然當初也不會救下你的性命!”父親停下腳步慈愛的撫摸著兒子的小腦袋。
這對父子正是當日陸清酒在回春堂救助的張恒父子,說起這對父子可真是苦命人,當日小男孩被陸清酒救下性命后,父子二人千恩萬謝后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繼續過活,等著秋收的到來好給地主老爺做做段工賺些口糧。
可是事情卻不盡如意,秋收到來地主老爺并沒有打算雇傭他們父子二人做短工,而是雇傭了別人,這樣一來他們父子二人就再也賺不到生活所需的口糧,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的艱苦。
為了不被餓死,張恒帶著兒子輾轉了寧縣周圍的幾個村子做著各種苦工,在一次為一家地主放牛的時候小男孩去摘野果跑的遠了些,張恒很是擔心就追了出去,等到找回兒子時才發現耕牛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