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五連三排一班
五連三排一班。
如果有什么東西能夠讓衛(wèi)(wèi)兵遲疑的話,肯定不是那個(gè)(gè)叫做陳橋的名字。
所以,肯定就是這個(gè)(gè)連隊(duì)(duì)了。
或者是這個(gè)(gè)一班?
“我叫李正,三連一班的,歡迎加入!”
江晨的面前,是一個(gè)(gè)身穿青甲,頭戴鋼盔的人。
說(shuō)話的聲音還有些稚嫩,江晨猜測(cè)(cè)對(duì)(duì)方年紀(jì)(jì)應(yīng)(yīng)該不大,估計(jì)(jì),和楊修差不多。
“我先帶你去走流程,然后咱們?nèi)I(yíng)(yíng)地。”
江晨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臉上露出笑容:“好的。”
...
等安頓好一切,時(shí)(shí)間已經(jīng)(jīng)到了下午。
江晨有些佩服面前這個(gè)(gè)叫做李正的了,一路來(lái)回倒騰,足足兩個(gè)(gè)多小時(shí)(shí)的時(shí)(shí)間,他是一直頭戴鋼盔,身披盔甲。
哪怕江晨曾聽到他的喘息,卻也沒(méi)見他停下來(lái)歇一會(huì)(huì)兒。
李正只是普通人,并不是武者。
大梁除了少數(shù)(shù)精銳之外,其余部隊(duì)(duì),基本都是普通人。
跟在李正的身后,江晨看著鎧甲下略微有些單薄的李正,心中忽然有些感慨。
這樣一個(gè)(gè)武者遍地走的世界,維護(hù)(hù)和平與安定的人,卻只是如李正這般的普通人。
腦袋里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江晨很快就到了營(yíng)(yíng)地。
整個(gè)(gè)荒城要塞,拉扯的很長(zhǎng)(zhǎng)很長(zhǎng)(zhǎng)。
比長(zhǎng)(zhǎng)城還要長(zhǎng)(zhǎng)。
二十萬(wàn)的軍隊(duì)(duì),看似很多,分散在防線之上,卻也一點(diǎn)(diǎn)都不顯擁擠。
五連三排,距離要塞的中心區(qū)(qū)已經(jīng)(jīng)很遠(yuǎn)(yuǎn)了。
江晨大致估算了一下,十公里應(yīng)(yīng)該是有的。
在遠(yuǎn)(yuǎn)處,是一望無(wú)際的要塞壁壘。
至于北邊,此時(shí)(sh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積雪,估計(jì)(jì)沒(méi)有半個(gè)(gè)月的時(shí)(shí)間,根本化不掉。
三排一班的營(yíng)(yíng)地,是在要塞內(nèi)(nèi)部墻角下,兩個(gè)(gè)小帳篷。
大梁的軍隊(duì)(duì)每十人為一班,取締伍長(zhǎng)(zhǎng)和什長(zhǎng)(zhǎng)的稱呼,以班長(zhǎng)(zhǎng)代替。
這一點(diǎn)(diǎn)上,和江晨原來(lái)那個(gè)(gè)世界倒是更加相似一些。
“走吧,以后這就是你的家了。”
兩人在帳篷外面稍微停了一下,然后李正說(shuō)道。
“呵呵,家?”里面一聲冷笑傳出來(lái),“活多久都還不好說(shuō)呢,還敢說(shuō)家?”
李正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后對(duì)(duì)江晨道:“不用管他,也沒(méi)說(shuō)的那么嚴(yán)(yán)重。”
雖然是這么說(shuō),但李正的語(yǔ)(yǔ)氣明顯有些低沉。
江晨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沒(méi)說(shuō)話。
這個(gè)(gè)時(shí)(shí)間,正好李正拉開帳篷。
因?yàn)楸晨懇菈Γ餉騏m然滿是積雪,帳篷中還是很干燥。
淡淡的暖意撲面而來(lái),然后就是一股怪怪的味道。
腳臭味,酸臭味,還有其他的無(wú)法言說(shuō)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輕輕皺了皺眉,江晨抬腳進(jìn)(jìn)去。
剛進(jìn)(jìn)去,他就注意到一個(gè)(gè)人。
這是一個(gè)(gè)全身裹在被子里的年輕人,臉上帶著幾條疤痕,眉頭微蹙。
江晨看他的時(shí)(shí)候,這人也是看著江晨。
“喲,看上去挺抗揍么,說(shuō)不定能多活幾天呢。”那人笑道,“我叫吉海,荒城人。”
江晨也笑了笑:“我叫陳橋,流浪武者。”
關(guān)(guān)于武者,江晨就算不說(shuō),對(duì)(duì)方也能看出來(lái)。
“什么階位的?”吉海的臉上露出好奇。
稍微沉默片刻,江晨答道:“內(nèi)(nèi)息,不過(guò)有些年沒(méi)進(jìn)(jìn)步了,估計(jì)(jì)這就是我的上限。”
“哇,真是內(nèi)(nèi)息境界?”不止是吉海,李正也是驚訝的看著江晨。
軍中習(xí)(xí)武者并不少。
可大都是一些花架子,根本修煉不出來(lái)內(nèi)(nèi)息。
和敵人戰(zhàn)(zhàn)斗的時(shí)(shí)候,多數(shù)(shù)還是憑借自身的反應(yīng)(yīng)力和身體素質(zhì)(zhì)。
至于那些招式...
練的時(shí)(shí)間久的話,在戰(zhàn)(zhàn)斗中或許能起到一些奇效,可絕對(duì)(duì)不會(huì)(huì)是制勝關(guān)(guān)鍵。
一般的內(nèi)(nèi)息武者,很少選擇這樣進(jìn)(jìn)入軍隊(duì)(duì)的。
進(jìn)(jìn)入隊(duì)(duì)伍中之后,至少也是班長(zhǎng)(zhǎng)。
江晨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嗯,是內(nèi)(nèi)息境界,不過(guò),以前經(jīng)(jīng)歷的戰(zhàn)(zhàn)斗不多,你們就拿我當(dāng)(dāng)個(gè)(gè)普通人就好。”
“嗯,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和別人講。”
江晨失算了。
本以為內(nèi)(nèi)息境界在軍中不算什么的。
畢竟鎮(zhèn)(zhèn)北軍幾十萬(wàn)人,內(nèi)(nèi)息武者應(yīng)(yīng)該是不少的,應(yīng)(yīng)該不會(huì)(huì)引起注意。
現(xiàn)(xiàn)在看來(lái),并不是這么回事。
一個(gè)(gè)內(nèi)(nèi)息武者,對(duì)(duì)于上層來(lái)說(shuō),或許是稀松平常,可對(duì)(duì)于底層的士兵來(lái)說(shuō),依然是另一個(gè)(gè)層次的存在。
“看樣子,你是有什么故事!”吉海笑了笑,然后道,“放心吧,我吉海雖然喜歡八卦,但是不該說(shuō)的,我也絕對(duì)(duì)不會(huì)(huì)多嘴的。”
李正也是急忙道:“你放心,我這個(gè)(gè)人,一般是不會(huì)(huì)和人閑談的,這些話,我會(huì)(huì)爛在肚子里。”
江晨笑了笑,顯得有些不在意道:“嗯,也沒(méi)那么嚴(yán)(yán)重,我只是不想因?yàn)檫@些,和大家有隔閡。”
“就當(dāng)(dāng)我和你們一樣就好。”
“嘿嘿,有了陳兄弟的加入,我忽然覺(jué)得,咱們或許就能撐過(guò)這段時(shí)(shí)間了。”吉海說(shuō)道,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
“可別大意,咱們最近可損失了不少兄弟,但是到現(xiàn)(xiàn)在,卻連兇手都沒(méi)找到。”李正嚴(yán)(yán)肅道。
剛才讓江晨放心的是他,現(xiàn)(xiàn)在提醒吉海小心謹(jǐn)(jǐn)慎的,還是他。
“看來(lái),問(wèn)題不小啊...難怪,那個(gè)(gè)人念我名字的時(shí)(shí)候,會(huì)(huì)猶豫了。”
江晨眉頭輕皺。
“你們是說(shuō),最近有人襲擊營(yíng)(yíng)地?”江晨問(wèn)道。
李正指了指身邊的空床,道:“這是你的鋪,先把東西放下,我慢慢給你講。”
江晨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放下身后背著的干凈被褥,然后,將長(zhǎng)(zhǎng)刀也放下。
這邊放東西的時(shí)(shí)候,李正也開始講述起來(lái)。
襲擊發(fā)(fā)生的地方并不是在營(yíng)(yíng)地。
五連三排,是需要去要塞之外執(zhí)(zhí)勤,一邊勘測(cè)(cè)冰魔留下的痕跡,另一方面也充當(dāng)(dāng)斥候的作用。
每次執(zhí)(zhí)勤為期七天,然后進(jìn)(jìn)行班組輪換。
可從一開始,整個(gè)(gè)五連三排就不斷的出事,死亡也是一個(gè)(gè)跟著一個(gè)(gè)。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陰影中盯著他們一樣。
一個(gè)(gè)多月的時(shí)(shí)間過(guò)去,整個(gè)(gè)三排百多人,除了少數(shù)(shù)幾個(gè)(gè)人,幾乎全換了新面孔。
可那來(lái)自陰影中的威脅,卻一直都存在。
江晨有些疑惑:“我記得各方宗門世家以及學(xué)(xué)院,都有派人來(lái)的吧,為什么不向他們求助?”
李正還沒(méi)說(shuō)話,吉海卻是冷笑一聲。
“求助?”
“像我們這等人,怎么可能得到他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