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感覺大師兄好像對她改變了一些,不再訓斥她,也不管她,也不理她,正眼都不待看她的,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望,總之,大師兄當她不存在的了。
清露卻替般若高興,哎呀,大師兄總算是放過般若了。
風和日麗的日子,院里事務不多,般若便和江子恒、清露等人騎馬去美女湖游玩。
葉淑儀領著丫頭阿朵本打算去找江子恒的,聽說出去玩,便追出來,也要跟著去,
“恒哥哥,恒哥哥,帶著我們吧,我們不認識路啊。”葉淑儀拽著阿恒的馬韁繩央求道。
江子恒無奈地看看般若,般若也看著他,看他怎么辦。
清露看葉淑儀纏著江子恒甚是生氣,尤其是看不慣葉淑儀在眾人面前撒嬌的樣子,便說道,
“既然葉姑娘想去,那就和我一起吧。”
催馬過來,拽起她的胳膊,一下提上來,葉姑娘驚呼一聲已經落在馬背上,
“你給我老實點,摔下去我可不管!”清露在她耳邊說道。
葉淑儀趕緊抓住了馬鞍,清露一聲馬鞭,揚長而去。
般若和江子恒笑笑并馬而行。明年江子恒就要回江州了,般若甚是不舍,能這樣一起自由自在游玩的日子不多了呢。
兩人說起初相識彼此的印象,
“原來你是貪戀美色啊”江子恒失落道
“始于顏值,陷于才華,忠于人品啊,”般若笑道。
“喜歡長得帥就好了,說的那么高大上。”江子恒笑道。
“都說男子好色,你們女孩甚是厭惡,可你們女孩好色,卻如此理直氣壯、明目張膽,真是怪了!”江子恒笑道,想起端午節挨砸的情景真是瘋狂,不可思議。
“男子好色是行動,女孩好色卻只是欣賞,”般若說道。
“怎么著都是你有理。”江子恒笑道,他喜歡的就是般若這樣的無話不談,可親可友。
美女湖位于邙山后山腳下,一汪湖水如明珠鑲嵌。
初夏陽光正好,藍天白云,樹木蔥蘢,水清草香,書院很多弟子都來湖邊游玩。
一群青春少年輕衣薄衫,衣袂飄飄沿著湖邊踏歌而行,甚是亮眼。
一行人說說笑笑在湖邊又遇到阿泰等一干朋友,眾人便站在湖邊胡侃海談。
阿泰與江子恒等人互相打趣說笑,最后玩詞語接龍。
江子恒說“情義值千金”,阿泰接“千金如糞土”,足金接“糞土養鮮花!”
眾人大笑。
般若和清露、葉淑儀背對著湖站在一處,大家笑作一團。
般若大笑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后被一拽,整個人“撲通!”仰面摔到河里去了!
眾人驚呼,般若不會水,嚇得手腳亂抓。
江子恒大喊一聲“般若!”也忙跳到水去。
葉淑儀喊道,“哎呀,般若危險!”
不曾想,這靠岸的水很淺,剛剛沒過膝蓋。
般若反應過來,忙自個站起來,卻全身濕透,衣服全緊貼在身上,夏季衣衫本就偏薄,現在緊貼身上,少女特有的身體曲線玲瓏地展現出來,如美人出浴,活色生香。
岸上的人眼睛一下瞳孔放大,暗暗地大呼“呀!”
般若猛然反應過來,趕緊抱胸蹲下,藏在水里,羞的面紅耳赤,頭也不敢抬。
江子恒蹚水到般若身邊,扶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睛不知該往哪里放,也有些面紅耳熱。
正尷尬間,一件罩衣從天而降披頭罩住般若。
般若忙抓住,披上站起。
眾人驚呼,但見大師兄清風騎馬立于不遠處,
“非禮勿視,但兄嫂溺于水,小叔子伸手去救才是大禮,這些道理你們都忘了嗎?”清風訓斥道。
眾人低頭不敢應。
清風說道,“還不轉過身去?”,眾人忙轉身向外,
“清露,去幫著江子恒把般若扶上來!”
清露忙跳下水,和江子恒扶般若上來。
般若披著罩衣,水淋淋上岸來,也不敢看清風,低頭道,
“謝大師兄。”
清風把臉扭向一邊,
“清露把她送回去,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說完,騎馬而去。
眾人待他走遠長出了一口氣,
“都怪你,講什么糞土鮮花,害的般若笑的掉下去!”眾人七嘴八舌怪足金。
般若低著頭不說話,被清露扶上馬。
江子恒也紅著臉,牽著馬跟在后面。
“般若,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怎么能笑到掉進去?”清露笑到,想要這樣安慰一下般若。
“我,我感覺是被拽下去的。”般若說道,她已經知道是葉淑儀搞得鬼了。
“什么,就我們三個站在那兒,原來是葉淑儀這個臭丫頭!”清露暴怒,轉身要去找葉淑儀。卻被般若拉住。
“我當時只是感覺被拽,當時你我都沒有看到,空口無憑,她若說不是她我們也無法,算了,反正也沒傷著。”般若說道。
“幸虧水淺,若是水深,你命都要沒了!這個死丫頭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下次看我怎么收拾她。”清露恨恨地說。
江子恒在旁邊跟著,“葉姑娘也不是那種心壞的人,是不是她想要扶你沒扶好才造成這樣?”
“江子恒!你是哪邊的?你還替她說話,她要跟著來這里就沒好心眼!”清露怒道。
“不要吵了,反正沒事,下次小心就是了。”清露捂著罩衣,心里很煩,感覺今天像脫光光被人看了似地,特別羞恥,捂緊了罩衣。
“你剛才怎么不脫下衣服給般若,你跟她是一對啊!”清露又埋怨江子恒。
“我當時只想著趕快把她救起來,我也不知道水那么淺,我,我反應過來,她身上已經有衣服了。”江子恒解釋道,沒敢說他當時看到般若的樣子,大腦一片空白。
“不要說了,已經夠丟人了,趕快走!”般若懊惱道,她一刻也不要回想,太丟臉了。
回到房間,般若忙去洗澡,坐在浴室里,無比懊惱,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般若氣得拍打水面,也氣江子恒太沒用。幸虧大師兄,但是大師兄也說她丟人現眼。
般若難過地哭起來。
第二天,清露把洗好的罩衣交還給大師兄。說般若昨天受了涼,今天請假。
清風點點頭沒說話。
晚上回去時,清風讓清露把一疊書信帶給般若,讓般若有空整理一下。
般若在書信中收到“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的紙條。驚喜不已,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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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恒聽說般若病了,便想著去看看,帶了般若喜歡的點心去,般若卻不想見他。
江子恒知道般若在生他的氣,便請了假守在般若旁邊端茶倒水地獻殷勤。
清露很識趣地躲出去同書院。
清風見清露一直守在同書院,便道,“你不去照顧一下般若?”
“用不著我,有人比我上心呢。”清露笑道。阿泰和足金也笑。“此時才是表現的好機會,若是江子恒這個時候不照顧還等什么時候?”足金說道。
“你又沒談過,懂得倒不少。”阿泰拍打足金。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足金說道,
這句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清風也淡淡然微笑,驀然眉頭一皺,吩咐道,
“清露,你去問般若那些書信怎么樣了,若是無大礙,讓她來報給我。”
眾人有點奇怪,剛才還好好的說笑,怎么突然就要讓般若來干活。
清露也不好多問,便匆匆去了。
江子恒正坐在床邊,喂般若吃點心,低眉順眼地說悄悄話,卻聽得清露敲門。
江子恒忙站起來,般若整理一下頭發,坐直了,江子恒去開門,“清露姐姐。”江子恒甜甜地喊道。
“嗯,剛才大師兄說那些書信比較急,若是你能去就拿給他。”清露看看江子恒,“要不,我就說你頭暈,我給你拿過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吧,既然大師兄說了,那肯定比較急的。”般若便要下床,清露給她拿了外罩,她穿好,整理一下,拿好書信,對江子恒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沒事了,等過兩天我去找你。”
般若跟著清露到得同書院,清風聽到腳步聲,眼角余光瞥著般若的樣子,待般若走近過來,卻是頭也不抬,
“書信呢?”
“大師兄,都整理好了,請過目。”般若雙手奉上書信。
“都看過了?”清風抬起頭看向般若的眼睛。
“都,都看過了,無要事,所以沒有來報。”般若不敢看大師兄的眼睛,趕忙低下頭。
“那就好,我這里還有一些案卷,要點劃出來。”清風把一摞案卷放在案上。
般若拿了案卷走到自己案前去。
“不急的,你慢慢來就好了。”清風說道。
清露、足金都覺得大師兄對般若真是太冷漠了,般若還病著呢,竟然還讓她看案卷。
阿泰站在一邊,看著清風翻書,今天公子好像有心事。
般若來了后,清風才慢慢看進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