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元亦愣神,手里緊緊的攥著鞭子。
一旁的小廝身上被打的血痕累累,也詫異的抬起頭,只見眼前站著一位嬌弱少女,心下不禁替她擔(dān)(dān)心起來。
“你是何人?竟敢說本世子游手好閑,信不信本世子讓你....”
身旁小廝見她衣著光鮮,咬著牙爬起身來。輕聲附耳道,“世子,今日是國(guó)宴,怕不是別國(guó)的貴賓。”
俞元亦頗為煩躁的擺擺手,只見面前的少女面色不改,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響。冷哼一聲開口,“本世子才不管是什么貴賓,沖撞本世子就是大罪!”
御文昀挑眉,“早就聽聞淵王爺老年才得一子,溺愛萬分,早早就養(yǎng)(yǎng)成個(gè)(gè)驕縱蠻橫的性子,如今一見,果然了得。”
“你!”自小眾星捧月的俞元亦哪里聽過這種話,當(dāng)(dāng)下氣的面目通紅,鳳眸一瞇,也顧不得她是哪國(guó)的貴賓,手中的鞭子帶著怒氣劈頭蓋臉的朝她甩了過去,似乎下一秒就能將她白嫩的臉蛋打的開了花。
“不!世子!”
小廝驚恐的緊閉著雙眼,似乎不想看到那樣的慘狀。
“俞世子真是好力氣啊。”
聞聲,小廝睜開眼睛,被眼前的狀況搞得摸不著頭腦,只見那鞭子沒有像想象中一樣甩到她的臉上,而是被一把抓住。一身白裙隨風(fēng)(fēng)揚(yáng)(yáng)起了下擺,明明略帶稚嫩的臉蛋卻透露出幾分篤定的神色。
俞元亦睜大了鳳眸,下意識(shí)(shí)的往回拽了拽鞭子,卻見對(duì)(duì)面也將鞭子往回拽了幾步,等他再咬牙試圖搶回來時(shí)(shí),對(duì)(duì)面一把松開了手,俞元亦沒反應(yīng)(yīng)過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嘶”好痛。
“世子!”小廝趕忙上前扶他起身。
俞元亦抬頭,見她笑意盈盈,眼眸好似那星辰,“不得不說,俞世子真是好相貌。”聞言,他當(dāng)(dāng)下面上微微發(fā)(fā)燙,一時(shí)(shí)間滿肚子的怨氣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這女子....竟不按套路出牌。
“若是再有一副好性格好本領(lǐng)(lǐng)便更好了。”
俞元亦訝異的看向她,一時(shí)(shí)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yīng)。
此時(shí)(shí),不遠(yuǎn)(yuǎn)處跑來一小廝,也是面生的人物,她氣喘吁吁的邊跑邊東張西望,直到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不禁面上一喜。
“殿下!”
御文昀笑道“可是皇姐在尋我?”
小廝還未開口,不遠(yuǎn)(yuǎn)處又跑來幾名侍衛(wèi)(wèi),似乎也是尋她而來,幾人跪地開口,“裕王殿下,陛下讓末將前來尋您,說是五國(guó)都來齊了,請(qǐng)(qǐng)您前去!”
隨即看到一旁愣神的俞元亦,行了行禮,“俞世子!”
俞元亦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看向御文昀眼色不明,試探性的開口,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微微發(fā)(fā)顫,“你可是晉元的裕王?”
她笑出聲,眉眼彎彎,
“如假包換。”
俞元亦眼神復(fù)(fù)雜的看著她,并沒有開口。身旁小廝聞言也震驚不已,下意識(shí)(shí)緊張的看向俞元亦。
直到那抹身影遠(yuǎn)(yuǎn)去,他才微微張口,似乎在自言自語,“她竟是裕王。”
小廝低頭不語,默默跟隨著他的腳步走進(jìn)(jìn)書房,所有人都知道俞世子驕縱蠻橫,卻不知每次只有走進(jìn)(jìn)這所書房才會(huì)(huì)格外安靜。俞元亦掀起衣袍下擺,輕輕坐了下來,手里摩挲著桌上的紙張。若是御文昀進(jìn)(jìn)了這間屋子,定會(huì)(huì)大吃一驚,因?yàn)闊o論墻上書柜上,還是書桌上,掛的全是她的作品。
每一張作品都蓋有御文昀的玉章。
“世子,淵王爺?shù)牟∮謴?fù)發(fā)(fā)了,嘴里吵著要見您!”
侍衛(wèi)(wèi)驚慌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xiàn)(xiàn)實(shí)(shí)。
“父王?”一想到父王犯病時(shí)(shí)痛苦的面容,俞元亦內(nèi)(nèi)心慌亂不已。眼眸通紅的他緊緊咬著唇。本來到羽夜就是為了集齊龍輝血脈救好父王,籌備了這么久,如今卻功虧一簣。況且,父王的犯病的次數(shù)(shù)是愈來愈頻繁了。
不會(huì)(huì).....
父王一定不會(huì)(huì)有事的,肯定會(huì)(huì)有其他辦法...
他輕聲安慰著自己,帶領(lǐng)(lǐng)著侍衛(wèi)(wèi)匆忙趕回俞周。
另一邊御文昀已走進(jìn)(jìn)了邀月閣,一進(jìn)(jìn)門就聽見洛湛嚷嚷的聲音,頓時(shí)(shí)扶額。只見洛湛一臉氣憤地的對(duì)(duì)著司炎開口道,“等你主子來了看我怎么告你的狀!氣死我了你!”
“切”司炎抱拳,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一個(gè)(gè)本來就來歷不明的人,怎么能讓他知道主子的身份。若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可是這個(gè)(gè)男人身份著實(shí)(shí)可疑,不能讓他壞了主子的計(jì)(jì)劃!
洛湛再想開口時(shí)(shí),余光瞥見那抹熟悉的身影,頓時(shí)(shí)心下一喜。忍不住走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開始向她抱怨起司炎的惡行。
御文昀聞言,歪頭看了一眼司炎,見她一臉誓死保衛(wèi)(wèi)殿下的嚴(yán)(yán)肅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開口安慰道。
“司炎定時(shí)(shí)在黑夜中未看清楚,以為你是與他們一伙的歹徒,這才誤傷了你。”說完對(duì)(duì)著司炎炸了眨眼,司炎愣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應(yīng)(yīng)了一聲。
殿下竟然還護(hù)(hù)著這個(gè)(gè)男人,定是被這個(gè)(gè)男人下了什么迷魂湯,司炎無奈的在心里嘆了口氣,果然,英雄都難過美色這一關(guān)(guān)啊!
兩人拜別了洛湛后,朝著李俞給的客棧位置走去。一路上馬車?yán)鋨舶察o靜,御文昀已收起了扇子,開始閉目養(yǎng)(yǎng)神。察覺到了司炎的欲言又止,睜開雙眼,在夜色下依舊能看清她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
司炎終于忍不住開口,“殿下,您是對(duì)(duì)洛公子動(dòng)(dòng)了情嗎?”
聞言,御文昀詫異,挑眉開口道“為何如此講?”
司炎向前一步湊近了她,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最后定論,御文昀確實(shí)(shí)對(duì)(duì)他是不同的.
“殿下,您何時(shí)(shí)對(duì)(duì)一個(gè)(gè)男人如此在意過?司炎也不是不希望您早日成婚,只是洛公子身份不明著實(shí)(shí)蹊蹺,我怕.....”
“司炎,我明白你的意思。”御文昀突然開了口,“我確實(shí)(shí)對(duì)(duì)他有幾分好感,不過還不到你所說的那種地步,不必多慮。”
司炎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過了一會(huì)(huì),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又像是喃喃自語。
“難道本王像是那種見色沖動(dòng)(dòng)的人嗎?”
聽了這句話,司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乖乖,沖動(dòng)(dòng)不沖動(dòng)(dòng)的還真不知道,不過殿下從小英雄救美男的經(jīng)(jīng)歷還少嗎?明明還有那么多人在場(chǎng),她哪次不是首當(dāng)(dāng)其沖!情景浪漫到像是刻意設(shè)(shè)計(jì)(jì)好的一般。以至于那么多官宦公子迷上了她,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