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雪了!”
假期到來的時候總是可以格外的任性,周穎詩用手機拍了一張像素渣的照片傳了過去。手指涂了涂窗戶上的霧氣,想著假期的大家是不是都不會醒來那么早。
不一會,一張深埋雙腳的照片就發來了。周穎詩點開,雙手措大,這雪真夠深的。
“沒想到你們家鄉的雪,這么大呀。”雖然已經放假,周穎詩和房心磊還是會默契的隔三岔五相互聯系,所以這是習慣開始的,還是……
“是啊,有機會你來。我老家的雪,大如席!”聽著那頭軟軟的聲音,房心磊的心情,就像雪后的太陽曬到了一粒粒雪花上變成了亮亮的冰晶。
就是這樣來來往往,有一天,周穎詩覺得情況不太對,所以上線之后,剛好家里人多,好幾個小孩霸占她的電腦。在線卻顯示很忙,嗯,這樣好像可以證明什么。小朋友問,姑姑,有一只豬頭找你。
噗……什么豬頭?周穎詩心里就清楚了,趕緊跑過去說,你給他說不是本人。
“姑姑,這樣好嗎?”
“什么好不好的。”
“你明明就在旁邊啊。”
“就這么回,我剝橙子呢,顧不上。”
有時候,敏感的周穎詩會通過這樣的方式,去印證一些想法,但是這種想法,又顯得笨拙和無趣。
今年的除夕因為雪大,何渭一家人出去熱帶的島嶼度假。說好同學聚會黃了。逐漸有了大學圈子的同學們,有了比和高中同學聚會更重要的安排,很多人,都在忙著談戀愛。
周穎詩路過何渭家門口,幾次想起來半截圍巾,想想努把力織起來,但是又放下了。也許,之前被思橙騙著開始,也是僥幸想著可以偷懶,可是思橙的愛情談起來昏天黑地的,寂寞的周穎詩啊,周穎詩發現自己的孤獨。
電話打過去,只會得來一句,誰叫你不談戀愛啊。
哼,我,就是不談。
嘟嘟嘟,電話多半就這樣來不及說完就掛斷了。
這是周穎詩上大學以后的第一個暑假,沒有了完型填空閱讀理解、沒有了方程和公示,年輕的周穎詩活成了“晨型人”。
“什么是晨型人?”周穎詩困惑的問何渭。
何渭給周穎詩下的這個定義一點不虧待,可不是么,睡得比狗晚,醒的比雞早,“晨型人”就是老年人啊。
周穎詩怎么看這個稱呼對自己都不是褒義,“可惡,沒想到這時候了,還是這樣子說話,氣死我了。”
于是,周穎詩做了一件事,打耳洞。
“哈哈哈哈哈,你笑死我了。”思橙捂著嘴,不敢正視周穎詩。“你怎么想的,你說說”
“不就是打個耳洞,怎么了。”
“好紅,你的倆耳垂,超級紅,紅得特別搞笑。”
“讓你不陪我去。”
“我去,我去你也紅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周穎詩白了思橙一眼,掏出來了圍巾。“好不容易織好了。”
“可以可以,快給人家一送。”
“不在家。”
“聯系一下,遲早會回來呀。”
“掛門上吧。”
思橙一臉黑線。
當周穎詩站在何渭面前的時候,周穎詩覺得何渭長大了。
“我覺得你長大了。”
“哪里?”何渭攤開手,“where? Where?”
“真的!”周穎詩側站,橫看一下,“確實高了,以前我,我好像只到你的肩膀。這次就……”沒說完,想起來之前的擁抱,不吭聲了。
為啥總會有點曖昧的氣氛出現在小女孩和小男孩身上。但周穎詩內心覺得何渭還是那個小屁孩,并不想這么曖昧。于是圍巾遞到他的手上,本來說一起去超市采購,也不想去了。
何渭不明白周穎詩突然就黑了臉,耷拉下來的腦袋是什么原因。小男孩有些事情也是說不明白,想不透徹。
“我不想去超市了。你自己去吧。”
“那行。”
……周穎詩更加莫名有點生氣了。
“謝謝你的圍巾呀,還挺好看的。沒想到還能織出來,之前我以為只是隨便說說的。太難為你了。”
……周穎詩腦筋跳跳的,什么話,這是什么話。我的天,瞧不起誰呀!
周穎詩笑了笑,感覺自己修養好的不得了的說了句,“其實也可以回去當抹布的,我是不介意的。”
“或許還可以拖地,你看這么長,這么長?”何渭這句話接的太快,快到說完,周穎詩轉身的背影都沒來得及看上就走了。
氣死了,氣死了,周穎詩接下來的半個假期,都只能重復這幾個字。這兩個人,真的是溝通無能,還是不會互相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