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廣友幾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默默無言,饒是他們這些身經(jīng)(jīng)百戰(zhàn)(zhàn)鬼神不驚的人竟有些緊張起來,“只是惡鬼進犯,竟逼的掌門師伯給咱們布陣了?!?p> 小黃兒仍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衛(wèi)(wèi)諸嘆了口氣說道“我反而覺得很正常,我時常夜晚陪師傅在天地亭,觀看莫問山的陰息流動,上面陰息在莫問山山頂團團圍繞,那里的惡靈與咱們?nèi)杉悠饋淼娜藬?shù)相比,恐怕仍相差懸殊,師傅和少林寺以及茅山宗探討時,共同決議將三派實力最強的弟子放在前面,每個最前面的人都是以一當(dāng)(dāng)百的實力,目的就是為了大幅削減惡鬼瘋狂進攻,剩下的弟子能夠?qū)⒙┻^來的撲滅掉,不讓它們進入天道山的范圍。”
“可是咱們不是有法陣嗎?”衛(wèi)(wèi)昊問道。
衛(wèi)(wèi)諸的眼神有些嚴肅“如果你晚上親眼去看莫問山山頂?shù)那闆r,你就知道不管是什么法陣也已然無用了,數(shù)(shù)以十萬計的惡鬼進攻,頃刻間就能破了法陣,師弟們撐不了那種攻擊的?!?p> 李通發(fā)(fā)吐了口眼圈“既然掌門師叔已經(jīng)(jīng)下了部署,我們就按他做的就是,眼下就是回房間檢查好自己的東西吧,我對那個什么特制符包和衣袍頗為好奇?!?p> 小黃兒摸著下巴“我聽師傅說,這個衣袍,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他們只是拿出來縫制了袖標(biāo)(biāo)而已。相當(dāng)(dāng)奇怪,好像早就做好了這個打算似得?!?p> 眾人對小黃兒的話紛紛吃驚“早就做好了?”
“對,那些衣袍也都是特制的,遠在我們未出生前就已經(jīng)(jīng)縫制好了,一直塵封在一個誰也進不去的地方,誰也不知道在哪里。還是在昨日,找了幾個弟子去的時候才知道,是在地下……”
“地下???我還從未聽說過有什么地下倉庫?!辯姀V友驚訝不已。
“不像個倉庫,他們也說不上來,總之那個地方充滿著某種…某種什么呢,他們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充滿了自己的全身……”
“在哪啊?”鐘廣友問道,小黃兒搖頭“那里去不了的,只有掌門師伯能打開。”
衛(wèi)(wèi)昊端詳著下巴說道“居然還能有咱們不知道的地方……”
李通發(fā)(fā)又對著天空吐了一口眼圈緩緩地說道“道門里咱們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房間內(nèi)(nèi),鐘廣友和李通發(fā)(fā)老遠就看見了那件特制的衣服和放在旁邊的符包與黃符。鐘廣友正要去拿起衣服,李通發(fā)(fā)攔住了他“用你的陰陽眼看一下。”
鐘廣友看了一眼吃了一驚,衣服上正散發(fā)(fā)著陣陣陽息,表面覆蓋著金黃色緩緩包裹。
“這衣服上怎么會有陽息?”
李通發(fā)(fā)將自己的那件衣袍拿了起來仔細觀察,觸摸感異常的柔軟,純白色的長袍覆蓋著青灰漸染的襯里,黑色的衣領(lǐng)(lǐng)下,腰間兩旁有個隱形向內(nèi)(nèi)的口袋,想來是用來放黃符的,左肩被紋了個袖標(biāo)(biāo),李通發(fā)(fā)是綠色上面繡著“四”字,鐘廣友是紅色,繡著“壹”字。
當(dāng)(dāng)李通發(fā)(fā)摸向腰帶,他在中間摸到一塊隱藏的凸起,他將腰帶翻轉(zhuǎn)(zhuǎn)過來,里頭鑲嵌著一快磨平了的石頭,既不是寶石也不是玉,更像是個普通的巖石。
然而就這小小的一塊巖石,正不停散發(fā)(fā)著金黃色的陽息遍布衣袍全身,李通發(fā)(fā)不禁贊嘆道“看來就是這塊石頭了,它本身散發(fā)(fā)著陽息覆蓋在了衣服上,起到了保護的作用?!?p> “有這么厲害的衣袍,為何平時不給咱們分配下去呢?”
“你沒聽小黃兒說嗎,這批衣袍早在我們出生之前就已經(jīng)(jīng)制作出來了,說明是為了應(yīng)(yīng)對某個特殊情況而留下的后手,我想,這件衣袍,也許就是為了應(yīng)(yīng)對千秋大劫而被某代掌門給制作出來的,這個發(fā)(fā)光的石頭恐怕大有玄機啊。”
李通發(fā)(fā)突然想起了沙漠底下那座神城中間那顆避生石,似乎與它有異曲同工之妙。
鐘廣友拎起那個特制的符包,兩個肩帶看來是背在背上的,深度快到達他的腰間,一整沓黃符整齊的放在旁邊,鐘廣友笑了笑說道“這要是給年輕的弟子畫血咒,還沒畫完可能就要貧血而死了……”
李通發(fā)(fā)拿起兩張黃符看了一會說道“看來不會,連這黃符恐怕也是特制的?!崩鍆òl(fā)(fā)說完便劃破手指,將血滴了上去,血液不但浸透了黃符竟滴落在地上?!骯蝗绱?,這些東西恐怕都是特制的,就是用來迎接千秋劫,而一直被妥善保管隱藏至今吧?!?p> “千年一派,都在為這個不知名的千秋劫而共同努力,世代傳承了下來,危險到如此地步,已超出我的想象了……”
夜晚,黑袍人走進山洞,秋山坐在那里閉目養(yǎng)(yǎng)神。沒等黑袍人說話他首先開口道“莫一古呢?”
“哈哈哈,那個莫一古不會再來了。”
“為什么?”
“因為我就是莫一古?!?p> 秋山疑惑道。
“什么意思?那個莫一古明明是個老者?!?p> “那些都不重要了,秋山兄,如今萬千惡靈都在朝莫問山聚集,現(xiàn)(xiàn)在已經(jīng)(jīng)差不多集合完畢了,我們應(yīng)(yīng)該去莫問山中心,做最后的計劃了?!?p> 秋山不再說話,站起身來朝外走去。洞外的陰影處站著無數(shù)(shù)個馭尸幡,其中甚至還有他熟悉的面容,看著他們兩眼無神猙獰憤怒與痛苦相隨的臉龐,秋山想起了這十年間他親手結(jié)(jié)束的債,他看著那些人的面容,尤其顯眼的是小時候在那個海港,殺死了阿才茍活的那三人。
那時夜黑風(fēng)(fēng)高,那三個人又喝得酩酊大醉走在回家的路上,秋山獨自擋在他們面前,面無表情的盯視著他們。
“你誰?。繛槭裁磽踉諼覀兦懊媯瑵L一邊去。”
“我是誰不重要,我十幾年前留在你身上的陰息還在呢,現(xiàn)(xiàn)在應(yīng)(yīng)該還給我了?!?p> “大哥,這小子在說什么鬼話?”
“陰法·斷魂波。”
不等大哥說話,秋山已經(jīng)(jīng)完成小時候被師傅制止的法術(shù)(shù)吟唱,他單手握拳隨后反擰,大哥立刻口吐鮮血,只是瞬間便兩眼發(fā)(fā)白,無力的倒在地上已然死去。另外兩人見狀紛紛恐懼,慘叫的朝后方跑去。秋山手朝空中揮去,幾只鬼影立刻現(xiàn)(xiàn)身追上另外兩人,將他們殺死。
這十年間,秋山游蕩在世界各地,將自己平時碰見壞事做絕傷人性命卻無法懲罰的人紛紛找到,全部殺死無一活口,都給莫一古做成了馭尸幡,在他們死后仍懲罰著他們。看著這些人盲目的站在周圍,因為痛苦不停的低吟,所謂的心魔作祟,秋山早已不在乎了,此刻的他麻木不仁,渾身充滿著陰冷的肅殺之意,已儼然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