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虛弱的眼時,發現訝素在背著自己。我全身一絲力氣都沒有,整個人癱在她的身上任憑她背著我前行?!@是要去哪?她要帶我去哪?那個可以控制沙土的神秘木乃伊呢?被她殺死了么?她顯得也很虛弱,或許她也受了重傷。她為什么救我?她或她們族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一系列的問題擁進我的腦海,我找不出答案。最后蠕動著雙唇,我只問出了句‘為什么救我?’
她不回答仍是背著我默默前行,一步一步踉蹌著,看來她現在也很虛弱。
‘既然恨我,為何反復救我。你們究竟有什么目的?’
訝素仍是沒有出聲,不搭理我。
彼此沉默許久,我才再次積攢些力氣大吼出聲‘放我下來?!?p> 暴雨中我竟然聽見了她隱忍的低聲抽泣聲。她~是在為我哭泣么?
又是良久的沉默,我不得不承認雖然是滿身的傷,全身的痛,然而被雙臂擁著訝素的身軀心里卻感覺到一份舒適和安心。相似投入母親懷抱的嬰孩,那樣依戀。......我,好沒出息??!迷離的視線面前能讓我辨認這是下山的路,她是要帶我回族里么?我想到了那個與訝素走的很近的男性族人,我的心死了。救回我又如何?回去又如何?我不會再幫她們做任何事的。訝素應該知道這點的,可是她為何還要執著?
不自禁我幽幽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輕輕感嘆道‘既然沒結果,何苦再糾纏!?’說出這話發覺自己有股文腐的酸勁,像我們那個年代的愛情詩人。自己都愣了,想想無情冷血的我竟然會有這種感情思緒的今天也是無語?!異矍樽尫踩碩甲兂稍娙恕@話果真沒錯的。
訝素的身子僵在原地,然后又繼續背著我往前走。她始終沒和我說一句話。時間推移,從山頂走到半山腰,踩著泥濘的坑洼舉步維艱,很多次她差點滑倒,然而她仍是禁擁著我不放。披散的長發,打濕的衣衫,溫潤的背和那白皙的脖頸...心里掙扎了很久,蠕了蠕嘴,‘訝素......你,你...喜歡過我么?’我在她耳畔輕松的問,聲細如蚊。
她的身體在不停顫動,‘?。。?!’尖銳的高喊,下一刻她將我重重摔在地上‘我喜歡你?我為什么要喜歡你!你殺了我們上百的族人。你是我的殺父仇人!你讓我們部落陷入危機在生死線上掙扎,你這個滿是鮮血的兇手??!屠夫!我為什么要喜歡你,憑什么要我喜歡你??!我恨你,恨你??!’她沖著我大吼,‘你還想讓我做你的妻子,你做夢!像你說的,我們是仇敵!一直都是,始終都是!想娶我...白日做夢!我嫁給誰也不會嫁給你!看見我和別人走的近很不甘很氣憤是么?哈哈哈哈,對,我就是要讓你難受,讓你痛苦!!看見你痛苦我就開心,我就痛快!這比在你身上割肉還令我爽快愉悅!你不是沒情緒沒感受嗎,我就要讓你感受承受一下這樣的痛!’訝素居高臨下看著攤在地上如泥般的我猙獰著,咆哮著。
‘你贏了...’我說?!然釵?,讓我愛上你,又讓我生不如死。這下....你滿意了吧?!?p> 她的笑戛然而止,之前的猙獰變成面無表情。走過來想再次背我。異變突生,腳下的地面塌陷,翻滾的泥石流像浪潮將我席卷著推向山下,而方向剛好是一處斷崖邊。
‘不!!!’訝素大喊著撲上來,只抓到我一只手。
‘快放手!不然你也會被沖到山崖下的?!瘍蓚€人撲倒在地上面對面,只有兩只手臂抓著彼此。
‘不行!不要!我不讓你死。我不許你死!我,我還沒有折磨夠你呢!’訝素哭的淚流滿面死死拽著我不放,泥石流沖著我們離斷崖邊越來越近。如果這個時候兩人都不是虛弱狀態的話,可以很輕松擺脫這種死局,然而.....
‘放手??!不然你也會跟著一塊死的??燜墑鄭墑?!’我大喊
‘不,嗚嗚嗚,我不要你死,我不許你死!不行死。’她牢牢的抓著我的手腕,幾乎指甲已經扣進肉里。
‘訝素!如果你死了,我會心疼的。你放開手好么?求求你,讓我死掉吧。我是你的仇人,不值得你搭上性命的。’我望著她含淚的眼默默的說。
‘不,我不放,我就是要讓你心痛,讓你為我心痛。我還要好好折磨你呢,你不能就這么死了。我不允許!’她雙眼朦朧望著我果決的說。
‘你!’我開始掰她的手,雖然她的話讓我感動,但我不能讓她陪我去死。
‘不,住手!’訝素慌了‘我不許你這么做,別動,別掰!?。。?!你要是在不停止我就跟著跳崖!’她最后大喊。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我們望著彼此,不再說話,不再動作。泥石流還在帶著我們的身軀沖向斷崖。死亡越來越近了。
‘訝素!’我看見她充滿著堅定決絕,‘你,喜歡我么?’我注視著她的美麗的雙眼,‘死之前你能告訴我答案么?我想聽你的真心話。’
訝素沉默一陣,用另一只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擠出哭著的難看笑容‘傻瓜!....’她抽泣著‘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她突然前撲過來,一把攔住我的的脖頸在我的唇上深深的吻著。天旋地轉,相擁的兩人墜入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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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我死了,可是沒有。想不到神山的谷底還有處獨立的較大的淡水湖,就在神山中央山崖下方,不與外面的湖海相連,完全是由地下水,和山巒上留下的雨水常年積累匯聚而成的獨立湖泊。所以這處淡水湖里沒有外海那種亂七八糟的猛獸怪物。只有一些正常的肥魚,鳥兒和一些小動物在附近棲息,可以說,這神山谷底算是個人間仙境,世外桃源也不為過。
訝素每天在湖邊捕魚照顧著全身半癱的我,她的傷勢沒我嚴重,狀態恢復的快。不像我全身骨頭斷的七七八八。好在我現在也是個異能者,目前全身的傷勢大概需要2~3個月就能恢復如常。
每天和訝素呆著一起,閑暇時給她講講我那個時代的見聞打發時間。給她講一些我所知道的故事和笑話,夜晚時我們呆著一起傻傻的數著天上的星星。我還試著唱一些我們那個年代流行的歌曲。共同經歷了生死,彼此說出掩藏的心緒,我們之間的隔閡淡了,或者說此時此地誰都不愿意提,不愿意想那些仇恨。打開心結,互相依偎,我與訝素直接的感情在逐漸攀升,直至烈火般灼燒融化彼此。
這是我覺得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多希望時間在此刻定格。讓我們可以永遠愛戀,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