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注視著我,良久,她似乎明白了!直直的盯著我看,隨即又問:‘我為什么要放棄?那個冒牌貨奪走了我的愛人,我痛恨她還來不及。假如我沒發(fā)現(xiàn)‘訝素神殿’的密室,我根本就不會放棄,這制其于死地的機會!如果你沒發(fā)現(xiàn)‘訝素神殿’密室中的記錄,你會放棄復(fù)仇的機會么?放棄將我徹底抹殺在這世界,無法轉(zhuǎn)世的機會么?’母親反問道。
‘你會在那一刻放棄奪舍嬰孩的,我也會的。’我自信道,‘即使我沒有發(fā)現(xiàn)‘訝素神殿’的密室,我也會放棄在嬰孩身上使用亡靈的靈魂替換術(shù)’。我伸手輕輕摸了摸母親懷抱的熟睡女嬰。
‘為什么?’她不解問。
‘因為你太恨那個冒牌貨了,眼睜睜看著對方奪走自己的身體與自己的愛人初夜,那是多么的刻骨銘心的恨啊!每天看著冒牌貨與家人族人幸福風(fēng)光,你的恨更是與日俱增。如果單單在嬰孩身上施展靈魂替換術(shù),讓對方輕松死掉,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你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冒牌貨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也親身經(jīng)歷愛人家人族人身體和生命等等一切被生生奪走的痛苦。你要讓她看著你快樂,看著你幸福,讓她一點點的品嘗地獄般的滋味!!!’我仇恨的盯著母親‘你說呢?’
母親注視著我,點點頭。‘果然是狠辣的報復(fù)方式。你很像我。’
‘不是像你,而是我們原本就是同一個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也是在輪回前世今生哦,那些簡單報復(fù)的,沒給‘冒牌貨’嬰孩轉(zhuǎn)生機會的女人早消亡了,只有最激進的‘訝素’才能一次次輪回下來,擁有著‘回伊’,才是真正的母神‘訝素’,輪回百世。
所以~我的母親,我的女兒,我自己......這次你理解我說的意思了吧!’我繼續(xù)道‘而且,雖然我采取的手段是一樣的,但我的目的不是為了報復(fù)你,而是為了救你。’
‘救我?真是可笑,你以為我會信么?還有,你就那么確信下次輪回到你生娃時,我不會直接奪舍嬰孩,直接斷你生路?’母親說到‘你憑什么相信這次放過我,你下次還能活。我的意思是說,我的記憶都消失了,再加上若是沒發(fā)現(xiàn)‘訝素神殿’密室的留言,那樣結(jié)果是未知的。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因為我們是‘訝素’,最‘訝素’的‘訝素’,我們的性格是一樣的,采取的手段和方式也一樣。我相信你會放過我,就像相信我絕對會放過另一個自己,放過此時的你。’我平靜的說。
很久,我們不禁的‘噗呲’笑了。一剎那生死仇敵冰釋前嫌,如若知己。她撇了我一眼:‘我是母親!’
‘你我輪回好幾世了,早分不清的。就像雞生蛋,蛋生雞。’我說。
‘至少這一世,我是當(dāng)媽-的。’她嗔怒。
‘上上世我還是呢!’我辯解著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死丫頭你敢在我虛弱時欺負(fù)我,我,我真該在訝素神殿時多多打你屁股。’
‘你這冒牌貨之前做的有多過分你還有臉說!叫媽媽,否則別怪我辣手摧花!’
……
女人的友誼似乎能在短短瞬間莫名其妙的建立,真不敢相信!我和‘乖女兒’像似重逢姐妹吵架拌嘴,逗來逗去。兩個相貌和性格接近的女人難得的相聚在一起述說和扯皮,盡管用的是難聽的亡靈語。
又過了一陣后,母親不笑了,她伸出手撫摸著我那水藍液態(tài)形態(tài)凝成的面容:‘我的女兒,我的姐妹,我的母親…我自己,對不起!’她韌性的極力掩飾著愧疚,倔強的表現(xiàn)出毫無悔過的態(tài)度,可她的神情已將她的內(nèi)心出賣的體無完膚。
我也牽住了她的手,輕輕點頭。眼睛是心靈之窗,彼此注視的我們都懂得對方的心,我們太了解對方了!沒有任何‘訝素’比我們更像。我們降生之后世上再無其她‘訝素’。
‘我會失憶的,倒是就不記得你了。’她的眼淚滑落。像個快失去目前的悲傷小姑娘。盡管我們之間相處的時間是這般短暫。
‘沒關(guān)系的,即使下一世你沒發(fā)現(xiàn)訝素神廟的密室,即使你記憶全失也沒關(guān)系,下下個輪回中總有幾世你又會發(fā)現(xiàn)訝素神殿的密室,那里面是連‘回伊’都不知道的,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們還可以在上面記錄著某輪回某年某時,的感情與對話和留言。互相安慰鼓勵,互相發(fā)泄謾罵,互相吃醋吵嘴。媽媽!’我的眼眶流下眼淚,盡管我的淚水落到地上很快又融合進我的體內(nèi),因為我現(xiàn)在是水亡靈。
‘我們在石板上都聊了什么?’她好奇的問。
‘嗯...什么都聊,剛開始的記錄數(shù)吵架,后來是理解,再是安慰,之后是傾訴心聲,再后來還互相激勵,最后就是無話不談,把自己的感受啊,遇到的事情啊等待覺得值得紀(jì)念的事統(tǒng)統(tǒng)寫在上面了。’我說的這時忍不住噗哧樂出生來,附耳對她小聲說‘我們之間還互相探討過,與回伊那個時那個姿勢最爽呢!’
母親聽了臉色通紅,撇了我一樣,隨后又忍不住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問道‘哪個姿勢?’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問。我不告訴你!作為你之前對我傷害的懲罰報復(fù)’我說。
‘討厭的臭丫頭!’她嗔怪,隨后問‘你說,我們注定難產(chǎn)而死,注定每一世都產(chǎn)女//嬰.....是不是因為我們與‘回伊’之間有血脈關(guān)系的原因?’
我遙遙頭‘這,我也不知道。包括密室石板中的記錄也有問過,但是我們誰都不知道原因,或許這就是宿命輪回吧。’
‘啊!!’母親一聲痛呼,汗如雨下,她握緊我的手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
我親吻的她的額頭,也親吻了一下嬰孩的臉蛋。‘快用你的殘魂施展奪舍轉(zhuǎn)生吧。你的時間不多了。’她看著我滿是不舍之情,神情中有愧疚有愛。再轉(zhuǎn)生她就失去全部記憶了。我能沖她的眼神中看出她要說什么。‘訝素的尸體墜入崖下湖泊中不是我們做的。我不會將一切事情告訴轉(zhuǎn)生失憶的你,那樣你就不會單純的享受愛與幸福。那樣你會平添憂愁與煩惱。我不想你那樣。要明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拍了拍她的手‘祝你轉(zhuǎn)生快樂...我的母親’
‘我的女兒...’她說。
‘我的姐妹....’我說。
‘我們自己...’我們共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