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
張三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看著手中仍在奮力撲騰的灰色野兔,在腦海中說道。
“下一步怎么辦?”
“先將那幾株藥草撕碎混著泥水敷在你自己和那野兔身上。”
張佩奇說道。
“嗯,然后找一個外圍的節(jié)點作為目標,換下即可。”
高見接著說道。
“嗯嗯,就是這么簡單。”
蒙帝路抱著雙手,點點頭。
“嗯嗯,就是這么~簡單~~”
張三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腹誹了一句。
腹誹歸腹誹,張三還是照著張佩奇說的,先去弄泥水。
沒費多少功夫,化身土黃色泥人的張三抓著同樣裹著還未干透的泥水的野兔蹲在一顆大樹后面。
“我已推算出這陣法控制的陣式了。”
高見睜開眼,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看來此人也只是初入陣道,手法很是粗糙。”
“那就趕緊給那兔子打上陣式吧。”
“不急,雖然這節(jié)點數(shù)量眾多,那人大概率無法精確感知到每一個節(jié)點的變化,但我們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就是不喜歡你們這些搞陣法的,磨磨唧唧的。”
對于蒙帝路的不滿,高見并不在意,抬頭對著張三說道。
“按照推算,下一個節(jié)點馬上就會到這里,一定要迅速果斷,如果失敗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明白。”
張三看了眼右手握著的一根手掌長短的木刺,尖端還涂抹著能讓目標緩慢麻痹的綠色藥沫。
“可不能給胡夫子丟臉。”
活動了下手腕,張三閉上眼睛,迅速進入感氣狀態(tài),并讓自身的氣息沉寂下來,與周遭環(huán)境融為了一體。
他此刻像是化作了一只趴在網(wǎng)上靜靜等待獵物的蜘蛛。
高見的推算很是準確,沒過多久,一只黑灰色的野犬就慢慢踱步而來。
一邊走著還不停低頭嗅來嗅去,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還十分謹慎的看來看去。
“運氣不錯,是個軟柿子。”
蒙帝路笑著說道。
“雖然這野犬群規(guī)模不小,但精壯者的數(shù)量肯定也不多。”
高見背著雙手十分自信的說道。
“如果是你,會把這些強力的幫手放在哪里?”
“當然是放在身邊。”
蒙帝路下意識的回答道。
“哈,原來如此,你們搞陣法的就是心眼多。”
高見沒在意蒙帝路的吐槽。
“前幾個的情況也符合我的推測,雖算不上年老體衰,但也差不多了。”
張三此刻可沒心思聽腦海中幾位前輩的閑聊,從那野犬出現(xiàn)時,他的全部心神就鎖定過去了。
他并沒有著急出手,畢竟按照計劃他要在那野犬慢慢麻痹的空隙沖上去,在其失去意識前然后完成節(jié)點的替換。
那野犬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絲毫沒有察覺到不遠處鎖定自己的獵人。
“3,2,1,就是現(xiàn)在。”
張三猛地甩動右手,伴著咻的一聲,那木刺筆直的飛向野犬的脖頸。
只見那野犬整個身體一抽,便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緩慢匍伏在地上。
而張三在射出木刺時便已沖出。
他可沒想過失手的可能,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嚯,小子不錯呀,準頭可以呀。”
倒是蒙帝路對張三這一手有些意外,很是夸張的喊了一首,還鼓起掌來。
張三沒有理會蒙帝路,而是蹲在那已經(jīng)暈過去的野犬邊上,一手握著扎在野犬脖頸的木刺,一邊捏著野兔耳朵將其輕輕放在地上。
“高前輩,我準備好了。”
“好,三聲之后,動手。”
高見盤膝坐下,閉上雙眼,雙手抬起捏著手印。
“三。”
“二。”
“一!”
高見話音剛落,張三握著木刺猛地下壓,那野犬輕哼了一聲便再無聲息了。
于此同時,那野兔雙眼睜開,閃過一道紅光后,安靜的蹲在那里,哪怕張三松開了手也沒有逃跑。
“成了!”
高見睜開眼,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張三小友,將那野犬挪到之前你待的草叢之中吧。”
“那里不會有其他節(jié)點路過。”
“好。”
“記得抹上藥泥。”
張佩奇提醒道。
麻利的按照之前計劃的隱藏好野犬尸體后,來不及擦去額頭的汗珠,張三又小跑著追向已經(jīng)開始向前蹦著的野兔。
“我去,真累。”
張三跟在那野兔后面,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喘著氣說道。
“所幸,一切按計劃完成了。”
“剛才有個節(jié)點貌似消失了一會。”
在離張三數(shù)百米遠的地方,一個穿著破爛灰袍的白發(fā)老者坐在一頭灰狼上,緊閉的雙目猛地睜開,扭頭看向張三所在的方向,自語道。
“奇怪,現(xiàn)在又正常了。”
老者雙手掐訣推演了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搖了搖頭。
“看來我的布陣之法還有缺陷,先不管了。”
“接下來,怎么找他們?”
緩步跟在一蹦一跳的野兔后面,張三邊警戒的四處打量著邊在心里問道。
“不急,雖然替換成功了,不過還不能掉以輕心。”
高見說道。
“雖然剛才動作還算快,但難保那人有所察覺。”
“還是先觀察下這附近節(jié)點是否有異動吧。”
于是在高見的建議下,張三慢慢的跟著那機械般一蹦一跳的兔子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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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李穆正一臉警惕的四處張望著。
“好了嗎。”
蹲在河邊的陸垚和畢德才小聲應了聲站起身來朝著李穆走來。
邊走邊將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掛在腰側。
“還好找到了水袋花,可以帶水回去給乃芬他們喝。”
畢德才拍了拍腰間裝滿水的水袋花,得意的說道。
一旁的陸垚贊同的點著頭。
“食物和水都找到不少,返程吧。”
李穆邊警惕的四處看著,邊朝前走去。
“李穆學長,有發(fā)現(xiàn)嘛。”
畢德才小跑著跟上去,邊賊兮兮的打量四周,邊小聲問道。
李穆不動聲色的搖搖頭。
“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
畢德才撇撇嘴。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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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內(nèi),李三豐正蹲在洞口不遠處拿手指在石壁上畫著什么。
“是這樣嗎?”
鮑方和桂乃芬則一左一右的站在他兩側像是監(jiān)工一樣。
“嗯嗯,沒錯。”
鮑方湊近仔細看了看,點點頭。
“呼~”
李三豐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沒想到陣法這么麻煩,還好我當時沒有選修陣法。”
“這就是陣法嘛!”
桂乃芬看著石壁上繁復的紋路,不由得感嘆道。
如果有了解陣法的人在這,就能看出,那些紋路都是由一個個靈紋構成,最終在此處形成了一個最基礎的五行困陣。
這是在過去一個時辰中,由鮑方口述,桂乃芬打氣,最后在李三豐親自動手下,三人通力合作得到的成果。
“加上洞口處的陷阱,應該能撐一會。”
鮑方看了眼被石頭堵住只留下僅供一人出入的洞口,以及洞口附近的陷阱,最后將目光移到石壁上的陣法紋路上。
經(jīng)過一番檢查,確定一切如自己所想并無錯漏后,這才放松下來。
“咕咕~~~~~”
三人的肚子中不約而同的發(fā)出一陣聲響。
李三豐嘆了口氣,不顧形象的癱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洞口無力說道。
“李穆這小子怎么還沒回,沒等敵人過來,我們可能都要餓死了。”
桂乃芬也無精打采的坐下來,看著洞口有些擔憂的問道。
“他們不會出什么事吧?”
“哎,不會的,雖然我不喜歡李穆那小子,不過不得不承認,那小子狡猾著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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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兔子走了不知多久的張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抬頭看了眼已經(jīng)有些昏暗的天空,他在腦海中問道。
“我們還要這樣走多久呀。”
盤膝坐在地上的高見緩緩睜開眼,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不負所托,推演出來了。”
“嘿,搞定了嘛。”
蒙帝路走過來一臉興奮的問道。
在成功偷狗換兔之后,高見便開始根據(jù)這兔子的前行軌跡來倒推整個陣法的運行規(guī)律。
雖然對這個陣法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猜測,但同樣的陣法在不同的人手中,展現(xiàn)出來的樣子可能千奇百怪。
本著一位陣法師的嚴謹,高見花了不少時間來推演這個陣法,力求將此陣法完全推演出來。
“張三小友,接下來,就按我說的走。”
高見站起身來,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好咧!”
“前面左走,躲到左前方那棵樹下。”
“直行十步,爬上右前方那棵樹。”
“向右走五步,等待這個節(jié)點過去。”
“···”
在高見的指揮下,張三有驚無險的避開了遵循陣法軌跡異動的野犬。
邊走張三邊在腦海中問道。
“高見前輩,我們這是要往哪里走呀?”
“當然是要去陣眼處找到那布陣之人。”
蒙帝路搶答道。
“非也,非也。”
高見笑著說道。
“黃雀怎么能主動暴露自己。”
“我們現(xiàn)在只是隨著陣法異動的方向前行而已,準確的說,我們現(xiàn)在與陣法是相對靜止的狀態(tài)。”
“那我們就一直這樣嗎?”
張三有些不解的問道。
“當然不是,這陣法變動之時,就是我們找那只螳螂的時候。”
高見胸有成竹的笑道。
“嘿,你們搞陣法的就是心思多。”
蒙帝路撇撇嘴,走到一旁側躺下來,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我先瞇一會,好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