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山洞!”
張三頓時有些著急,身子前傾就要沖過去。
“慌什么!”
蒙帝路的厲喝聲讓張三前沖的身形一頓,立馬冷靜下來。
“抱歉,剛才有些著急。”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就這樣等著嗎?”
“要不然呢,你還想怎么辦,既然選擇做黃雀,就要有耐心。”
蒙帝路笑道。
“螳螂都沒出來,你跑出去干嘛。”
“好吧。”
張三點點頭,咬著嘴唇有些擔憂的看向那黑漆漆的洞口。
看著不斷靠近的野犬,桂乃芬咽了口唾沫,有些緊張的看向并排站在洞口的李三豐和李穆。
“你們先呆在這里,不要亂動。”
李穆對著身后的四個小孩囑咐道。
“出去攔住這些畜生,注意節省體力。”
李穆又對著身旁的李三豐說了句,不等李三豐回答便徑直朝著洞外走去。
“哎,你小子···”
李三豐剛要開口卻只能看到李穆的背影。
他無奈的搖搖頭,對著身后的四個小孩送去一個鼓勵的眼神后,便也跟著朝洞外跑去。
“那是···”
張三看著從洞口出來的兩個人。
“真是他們!”
“不知道乃芬,陸垚他們在哪,應該還在那個山洞里吧。”
當看到李三豐和李穆兩人后,張三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半。
既然他們倆看起來都還挺好,沒有受傷的跡象,那么乃芬他們應當也沒大礙。
從洞口出來的兩人很快就迎向那些野犬。
“看來是用來試探的炮灰。”
李穆在洞口不遠處站定,掃了眼呈弧形包圍來的野犬。
“真是被小瞧了呀。”
從后面跑著跟來的李三豐聽到這話,不由得咧嘴笑道。
“哈哈,要不你上去露一手,讓那背后的人開開眼。”
李穆給李三豐丟去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這一批交給你了。”
“你咋不上?”
李三豐下意識的反駁道。
“那后面的你來?”
李三豐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的越過李穆,走向那些仍在緩緩靠近的野犬。
他清楚李穆的安排,野犬肯定不止這一批,那背后之人大概率會先安排幾批越來越強的野犬用來消耗他們,以逸待勞。
而他作為監察司監察使,實際戰力并沒有李穆強,更何況這里并不是臨淵森林,他的戰力還要打個折扣。
那么,前面較弱的幾批由他來解決是最合適的。
邊想著,李三豐雙手手也沒閑著,他熟練的結著手印,正要施展靈術,卻聽得身后的李穆嘲諷道。
“對付些老弱病殘還要用靈術?”
李三豐撇撇嘴,沒有反駁,默默放下雙手,雙腿微微下蹲,將重心放低。
“十只,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李三豐掃了一眼那些野犬,在心中計算好了進攻路線后,便朝著右前方的一只猛然沖去。
而他身后的李穆也沒閑著,警惕的掃視著周圍,時刻提防著有意外發生。
“砰!”
李三豐一拳打在那只野犬的前腿關節處,在那野犬失去平衡時,又朝著其后腿補了一拳。
只聽得接連兩聲骨裂聲響起,這只野犬立馬就失去了行動能力。
在李穆再三提醒下,李三豐也是能省一份力,就絕不多用一份力。
在一個照面便解決掉目標后,李三豐便朝著計劃的下一個目標跑去。
那些野犬自然也不是木頭人就在那等著李三豐各個擊破。
在第一只野犬倒地的時候,其他野犬便像是收到指令一樣,同時停下向前邁進的腳步,轉過頭朝著李三豐奔來。
不過,很顯然,由于距離的遠近,這更方便了李三豐一拳一個打過去。
不過幾分鐘時間,第一批野犬便都倒在地上。
周圍除了飛揚的塵土,便是那些野犬的嗚咽聲。
“我去,好久沒這么痛快了。”
李三豐揉了揉手腕,朝著身后的李穆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不過他剛轉頭就臉色巨變,來不及回身,直接一個側閃。
在他閃身的同時,一個灰毛野獸從他身側沖過。
待那野獸止住沖勢,停下轉頭看向李三豐時,后者這才看清,那是一頭比剛才那些老弱病殘要大上一圈的野犬。
這頭野犬不僅體型更大,身上更是肌肉拱起,其嘴角不停的流著涎水,雙眼紅彤彤的,正呲著牙看向李三豐。
它的身上不少位置都沒有了毛發,露出其灰色的皮膚,不少地方還能看到鼓起的血管,十分駭人。
“這什么鬼玩···”
李三豐還來不及吐槽完,那野犬便又直沖過來。
“我靠,還來!”
再次險之又險的避過去后,李三豐立馬跑到李穆身邊,有些氣喘的說道。
“這什么鬼玩意呀,我靠,看著真惡心。”
李穆眉頭緊皺,緊盯著那蠢蠢欲動的野犬。
“你說句話呀!”
還未等李穆回答,那野犬再次沖了過來,嚇得李三豐趕忙向著一側閃去。
“哎,你快躲開!”
看到一動不動的李穆,李三豐著急的大喊道。
結果讓他意外的是,那野犬并未理會李穆,反而狗頭一轉,直沖著李三豐奔來。
“我去#¥*”
李三豐氣得一頓輸出,忙不迭的躲閃開來。
李穆緊盯著那不知疲憊的野犬,在李三豐再次氣喘吁吁的停下,惡狠狠的看著那野犬,伸出手準備結印使用靈術時,大聲喊道。
“把衣服脫了。”
“哈?”
李三豐被李穆這突然一喊整得一愣,準備施術的雙手也停下來,差點就被那野犬咬了一口。
“你小子站哪邊的,還干擾我施術。”
“把衣服脫了。”
李穆并不多言,只是再次重復了剛才的話。
李三豐一愣,微微冷靜思索了下,立馬將自己的外衣往外扒拉。
邊扒拉還要邊注意躲閃那野犬的追咬。
“走你!”
李三豐脫下衣服,并未直接甩在地上,而是抱成一團向著遠處丟去。
說也奇怪,那剛才還不停追著李三豐咬的野犬登時愣在原地,鼻子在那聳動著嗅來嗅去。
嗅了一會,似乎終于確認了什么,轉身朝著那團衣服跑去。
“我靠,終于解脫了。”
李三豐登時虛脫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也顧不得擦臉上的汗水了。
趁著那野犬在撕咬地上的衣服,李穆一個揮手,一只手掌長的木刺便飛過去,精準的扎在了那野犬脖子上。
隨著那野犬倒地,一股黑紅的血液沿著那木刺流出,還傳出一股腥臭的怪味。
李三豐捂著嘴鼻好奇的走近了一些看了一眼,邊立馬翻身邊作嘔著邊說道。
“我靠,這什么玩意,好惡心。”
“這野犬應該是被注入了魔血···”
李穆也走了過來,看了眼說道。
“魔血?這是魔血引起的變異?”
“嗯,失敗品。”
二人言及于此,臉色皆是變得有些凝重。
有失敗品,那么很大概率就會有成功品。
雖然野犬這種連靈獸都算不上的野獸很大概率是承受不住魔血侵蝕的。
就像眼前這只,毫無理智,只能憑借前一波那些老弱病殘在李三豐身上殘留的氣味鎖定他,攻擊手段也只是憑本能撕咬。
但,難保那幕后之人沒有其他的載體。
“神魔殿的怎么跑到這里來的。”
作為監察司的監察使,李三豐想得更多。
“明明前不久才做了一輪清掃,難道是漏網之魚?”
“也可能是很久之前就潛藏起來的。”
李穆提供了另外一種可能。
李三豐正要接話,就感到那林中傳來幾股危險的氣息。
“有完沒完呀,都不讓人歇一下。”
果然就如李穆預料的那樣,敵人的計劃是一波一波的派這些野犬來消耗己方,直到精疲力竭才會出現給出致命一擊。
“還撐得住嘛。”
“瞧不起誰呢!”
李三豐切了一聲,做了一次深呼吸,朝著那第三波野犬走去。
相比于剛才那只失了智的變異野犬,這一次的八只野犬則相對弱一些。
但那也是相對而言的。
看著那明顯比普通野犬粗壯的身軀,猩紅可怖的雙眼,鋒利的獠牙,李三豐不由得嘆了口氣。
“有點累了是怎么回事。”
不過嘴上說著,他已經將監察使的制式木棍倒握在了左手中,藏于袖口內。
實在是剛才被那變異野犬消耗了太多體力,李三豐此時并沒有太大的信心單純靠拳頭解決這一波野犬。
沒有給李三豐多愁善感的時間,那八頭野犬走出陰影,第一眼看到了向前走著的李三豐時,便立刻奔襲過來。
其中一只明顯速度快于其他七只,使得狀態欠佳的李三豐躲閃不及之下,小臂被抓出了三道血痕。
“我去···”
李三豐一個翻滾,連續躲過了后續七只野犬的攻擊。
在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重新站起時,發現自己已被八只野犬圍在中間。
而李穆站在包圍圈外面,似乎成了隱形人一樣。
“什么鬼,為什么就盯著我?”
李三豐忿忿不平的看著那第一只沖過來的野犬。
“那不是還有個人嗎,你們去沖他呀。”
此時的李三豐心里有些憋屈。
堂堂監察司的監察使,何時淪落到這等境地。
孤軍奮戰,正面迎敵。
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監察使向來是多人組隊,隱于暗處。
“有本事讓我躲起來,看你們找不找得到我。”
李三豐繼續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多對少算什么,對,你也不是什么英雄,只會躲在后面的小人。”
“¥#@!……”
說著說著,李三豐開始污言穢語起來。
似乎對著眼前的野犬罵不解氣,他甚至把李穆也帶進去罵了。
李穆只是冷冷的看著像是發了瘋的李三豐,沒有任何反應,但是那微微抖動的眉頭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波動。
看著這兩人似乎將要陷入內訌的局面,李三豐面對著的那只野犬竟嘴角微翹,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人性化笑容。
待李三豐罵了一輪,微微喘氣準備休息的時候,八只野犬同時邁步,朝著李三豐就沖了過去。
不過,就在距離李三豐一丈遠的時候,異變突起。
地上突然冒出不少帶著泥土的根須,彎彎繞繞的纏住了野犬們的四肢,并繼續沿著四肢向上纏繞著。
很快,八只野犬就被捆了個嚴嚴實實。
除了那給李三豐留下三道爪痕的野犬留了個狗頭在外面,其他野犬看起來就像是棕色的蟲繭一樣。
李穆此時已來到那露出的狗頭旁,雙手掐印朝著那狗頭按了過去,只見狗頭額頭處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印記,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你這完全是多此一舉,我這可是出自監察司的封困之術,保準他跑不了。”
李三豐此時似乎有些力竭,說話的聲音都顯得有些虛弱。
“只是不相信你。”
李穆淡淡的回答道。
“好了,我們可以談談了。”
李穆眼神微冷的看著腳邊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