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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shí)(shí),除了一甲前三之外,還有人在此時(shí)(shí)被約見(jiàn),不過(guò)并非見(jiàn)皇帝。陸虎業(yè)(yè)昨日剛回落腳的客棧,就見(jiàn)桌上放著一個(gè)(gè)信封,信封上沒(méi)有任何署名,只畫(huà)有一個(gè)(gè)玄武的標(biāo)(biāo)志。
信上要告知的內(nèi)(nèi)容也很簡(jiǎn)(jiǎn)單,直言他的身份已經(jīng)(jīng)暴露,若不想任務(wù)(wù)被迫中止,便于明日城外一莊園相見(jiàn)。
陸虎業(yè)(yè)按照信上所寫(xiě)的時(shí)(shí)間地點(diǎn)(diǎn)到了莊園門口。莊園離龍睛并不遠(yuǎn)(yuǎn),從地段來(lái)說(shuō)是極好的,不遠(yuǎn)(yuǎn)處一大片田地想來(lái)均是主人所有。莊園大門旁種有幾顆桃樹(shù),正是花葉繁盛之時(shí)(shí),偶吹來(lái)一陣清風(fēng)(fēng),便帶著莊門口下起了花瓣雨。
陸虎業(yè)(yè)實(shí)(shí)在想不通,這樣的莊園一般是皇家用來(lái)賞賜有功的宗室之人,所屬者將頒布明旨昭告天下,而面前這個(gè)(gè)莊園他卻打聽(tīng)不到主人的身份,這樣神秘也不會(huì)(huì)是普通富豪。
既然能查到他的身份,卻又不直接揭發(fā)(fā),難道身份同他一樣是來(lái)臥底的,那住在這里是不是太過(guò)高調(diào)(diào)了些。
“陸公子既然來(lái)了,怎么不進(jìn)(jìn)去呢?”蕭雨萱今日出門前特意找人幫她易了容貌,此刻畫(huà)著濃妝,看上去有些妖媚,像是江湖邪教之人,“或者我應(yīng)(yīng)該稱呼您為城主大人,對(duì)(duì)嗎?玄武虛城城主陸冉大人?!?p> “你到底是誰(shuí)(shuí)?”陸虎業(yè)(yè)聽(tīng)她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真實(shí)(shí)身份,心底一緊,又拉開(kāi)幾步距離,右手已經(jīng)(jīng)放在了今日用來(lái)防身的匕首上。
“我是誰(shuí)(shu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站玄武還是青龍,不是嗎?”蕭雨萱方才就發(fā)(fā)現(xiàn)(xiàn)陸虎業(yè)(yè)帶著利器,略微側(cè)(cè)身幾步改為防備的姿態(tài)(tài),心下卻是淡定。
先不說(shuō)翼夢(mèng)(mèng)訓(xùn)(xùn)練出來(lái)的武功,要是隨隨便便就被這外行擊敗,還談什么守護(hù)(hù)青龍,何況莊子里還有她事先安排好的人,只要她一聲令下,陸虎業(yè)(yè)絕不會(huì)(huì)多活一刻。
陸虎業(yè)(yè)此時(shí)(shí)也想到了莊園里可能還有人,心下暗呼自己大意,以為對(duì)(duì)方?jīng)]有直接處理自己定是想要合作的,可若談判失敗達(dá)(dá)不成協(xié)(xié)議,自己這樣不是跳進(jìn)(jìn)了對(duì)(duì)方的包圍圈嗎。
突然一陣凌厲的刀風(fēng)(fēng)襲來(lái),蕭雨萱下意識(shí)(shí)用劍鞘一擋,急速向后方退去??磥?lái)這位大人是想捉住自己占據(jù)(jù)主動(dòng)(dòng)啊,武功還不錯(cuò)(cuò),能感覺(jué)出為了防身特意練過(guò),可惜也只能用來(lái)防身罷了。
蕭雨萱沒(méi)有拔劍,陸虎業(yè)(yè)攻一招她便擋一招,毫無(wú)主動(dòng)(dòng)出擊之意。
“你到底想要怎樣?”十幾招下來(lái),陸虎業(yè)(yè)知道自己肯定討不了好,他的武功只能算是中等,也沒(méi)有刻意拜師勤練,確如蕭雨萱所想只為防身,現(xiàn)(xiàn)下就像被蕭雨萱逗著玩一般。
似乎有些厭煩了,蕭雨萱在陸虎業(yè)(yè)一招刺向面門時(shí)(shí),退步側(cè)(cè)身,向后彎腰躲避,一邊起身一邊拔劍上挑,直接一招打飛了對(duì)(duì)方手中的匕首,長(zhǎng)(zhǎng)劍橫壓咽喉,“我只想和陸大人談?wù)務(wù)(wù)劊偽厝绱司o張呢?現(xiàn)(xiàn)在我們可以去莊子里坐一會(huì)(huì)兒了嗎?”
陸虎業(yè)(yè)看著面前的長(zhǎng)(zhǎng)劍,面上沒(méi)有露出絲毫恐懼,仿佛自信可以輕易脫身一般。然而到底失了先機(jī)(jī),當(dāng)(dāng)下只好隨人進(jìn)(jìn)去,聽(tīng)聽(tīng)對(duì)(duì)方要說(shuō)些什么。
兩人一進(jìn)(jìn)門就有人迎了上來(lái),接過(guò)蕭雨萱手中佩劍,帶著廳中眾人全部退了下去。
“姑娘至今不肯透露身份,若說(shuō)合作,誠(chéng)(chéng)意是不是差了點(diǎn)(diǎn)?!標(biāo)懟I(yè)(yè)端起下人備好的茶水小抿一口,方才單方面的戲弄折騰得他有些渴了,想來(lái)蕭雨萱也不會(huì)(huì)多此一舉對(duì)(duì)他下毒,喝得很是放心。
“小女子還是那句話,我是誰(shuí)(shuí)不重要,只要我愿意助玄武一臂之力,不就夠了嗎?”蕭雨萱坦言道,“玄武不敢直接出兵攻打青龍,一是怕打破平衡被三國(guó)(guó)圍攻,二是青龍尚在國(guó)(guó)喪出師有辱名聲,三嘛,大概是兩大戰(zhàn)(zhàn)神十六王爺和江睿將軍對(duì)(duì)他國(guó)(guó)積威猶存啊?!?p> 四大國(guó)(guó)多年來(lái)沒(méi)有正經(jīng)(jīng)開(kāi)過(guò)站,都是在彼此的邊境互相騷擾幾下,無(wú)甚大礙,但收拾起活躍的小國(guó)(guó)來(lái)卻是毫不手軟。
僅尉遲龍宇在位期間,就吞并過(guò)三個(gè)(gè)小國(guó)(guó)。戰(zhàn)(zhàn)爭(zhēng)(zhēng)持續(xù)(xù)時(shí)(shí)間均不足半年,兩次江睿領(lǐng)(lǐng)兵,一次尉遲龍川為將,這還沒(méi)有算上尉遲龍川心有不忍沒(méi)有直接滅國(guó)(guó)的那些。
他們二人對(duì)(duì)想要威脅青龍的國(guó)(guó)家而言,確實(shí)(shí)是一個(gè)(gè)隱患。
陸虎業(yè)(yè)沒(méi)有接話,之前他在國(guó)(guó)內(nèi)(nèi)也是如此分析,可惜現(xiàn)(xiàn)下他并沒(méi)有什么好的辦法一一解決這三個(gè)(gè)出兵的憂患,只好先入朝為官,慢慢謀劃。
“如果我說(shuō)我有辦法攪渾天下這趟水,讓玄武師出有名,并且逼得尉遲龍川和江睿遠(yuǎn)(yuǎn)離軍權(quán)(quán),不知道大人覺(jué)得這誠(chéng)(chéng)意,可還夠?”蕭雨萱抬眼輕瞥了下陸虎業(yè)(yè),不耐之意表露直白,馬上游街就要開(kāi)始,她還得去監(jiān)(jiān)視著情況,沒(méi)時(shí)(shí)間在這兒跟他廢話。
“姑娘愿意幫我國(guó)(guó)這樣大一個(gè)(gè)忙,在下自然是欣喜的。只是條件呢?姑娘想從玄武得到什么?”陸虎業(yè)(yè)并沒(méi)有被那一眼看似平淡實(shí)(shí)則已是警告的眼神嚇到,他不信有人愿意不計(jì)(jì)回報(bào)(bào)幫這樣大的忙。
“玄武有如此野心,想來(lái)什么樣的報(bào)(bào)酬都是愿意付的。我也不過(guò)有些私怨,想借借玄武的手罷了,至于我針對(duì)(duì)的是誰(shuí)(shuí),事成之后自會(huì)(huì)向玄武要人,到時(shí)(shí)還望貴國(guó)(guó)國(guó)(guó)君莫要推辭。”蕭雨萱直接站起身,沒(méi)有給陸虎業(yè)(yè)刨根究底的機(jī)(jī)會(huì)(huì),“小女子還有事要做,今日便不陪陸大人了。為防有人發(fā)(fā)現(xiàn)(xiàn),我們?nèi)蘸缶筒灰p易見(jiàn)面了,我會(huì)(huì)找人與大人聯(lián)(lián)絡(luò)(luò),希望我們合作愉快?!?p> “哦,對(duì)(duì)了,大人可要安分一點(diǎn)(diǎn),您身處的這座城可不叫虛城?!筆捰貽嫣こ鰩撞接滯嘶貋?,俯身在陸虎業(yè)(yè)耳邊說(shuō)到,淺笑對(duì)(duì)視一瞬,頭也不回地走出正廳。
陸虎業(yè)(yè)已經(jīng)(jīng)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自以為做好了萬(wàn)(wàn)全準(zhǔn)(zhǔn)備,一步步都踏得小心,沒(méi)想到事情剛剛有點(diǎn)(diǎn)起色就暴露了身份。那個(gè)(gè)女子的身后到底是怎樣的一股勢(shì)(shì)力,能將他這么迅速地挖出來(lái)。
其實(shí)(shí)陸虎業(yè)(yè)猜錯(cuò)(cuò)了一點(diǎn)(diǎn),蕭雨萱能夠知道他的身份完全是一個(gè)(gè)巧合,翼夢(mèng)(mèng)那邊并沒(méi)有查實(shí)(shí),他的名字是屬于沒(méi)有問(wèn)題那份名冊(cè)(cè)上的。
原來(lái)陸虎業(yè)(yè)選擇冒用原主身份的那個(gè)(gè)村莊,正好是蕭雨萱母親的娘家,那個(gè)(gè)村莊遠(yuǎn)(yuǎn)離大城,身份登記都是隨自家心情,十分有利于外來(lái)人員隱藏。翼夢(mèng)(mèng)查到陸虎業(yè)(yè)時(shí)(shí)并沒(méi)有詳細(xì)(xì)的檔案記錄,他們特意派人去那個(gè)(gè)村莊詢問(wèn)過(guò),確有陸虎業(yè)(yè)這個(gè)(gè)人,他也對(duì)(duì)村里人說(shuō)準(zhǔn)(zhǔn)備外出考取功名,此刻不在村中,一切都是吻合的沒(méi)有破綻。
可惜蕭雨萱曾在母親病逝時(shí)(shí)去過(guò)那個(gè)(gè)村莊,村里人淳樸,憐她幼年喪母都送她些東西,逗她開(kāi)心。當(dāng)(dāng)時(shí)(shí)真正的陸虎業(yè)(yè)正好與蕭雨萱見(jiàn)過(guò),雖說(shuō)多年不見(jiàn)容貌會(huì)(huì)有些改變,記憶也會(huì)(huì)有些模糊,但陸虎業(yè)(yè)右眼下的淚痣她記得很清楚。
當(dāng)(dāng)時(shí)(shí)自己不懂,還以為那里有臟東西,陸虎業(yè)(yè)告訴她,那是上一世他的愛(ài)人離世時(shí)(shí)故意親吻了一下那里,留下來(lái)世相認(rèn)(rèn)的印記。
長(zhǎng)(zhǎng)大后蕭雨萱每每想起都覺(jué)得好笑,還總惦記著如果有機(jī)(jī)會(huì)(huì)再見(jiàn)到他,一定要問(wèn)問(wèn)他有沒(méi)有找到前世的愛(ài)人。
此前見(jiàn)名冊(cè)(cè)上有他,只當(dāng)(dāng)作是巧合,隨意翻看了詳細(xì)(xì)資料意外確定真是那人,本意是打算見(jiàn)他一面聊聊往事,沒(méi)想到發(fā)(fā)現(xiàn)(xiàn)有人冒名頂替,還是條大魚(yú)。蕭雨萱這才派人私下調(diào)(diào)查,確定了陸虎業(yè)(yè)虛城城主的身份。
“夢(mèng)(mèng)主,那個(gè)(gè)人要處理掉嗎?”剛出莊子一青色布衣男子便迎了上來(lái),態(tài)(tài)度謙卑。
“不用,注意動(dòng)(dòng)向即可。今日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往后你的任務(wù)(wù)就是為我們傳遞消息,不需要讓靈嗣入任務(wù)(wù)檔,我會(huì)(huì)處理的。”這人是蕭雨萱特意向靈嗣討要的新人,翼夢(mèng)(mèng)大多數(shù)(shù)老人都是看著她長(zhǎng)(zhǎng)大的,如果自己舉動(dòng)(dòng)異常定會(huì)(huì)勸阻,甚至?xí)苯癰嬤`嗣,那樣解釋起來(lái)就太麻煩了。
“是。屬下明白?!?p> 蕭雨萱知道,以靈嗣的性子定不會(huì)(huì)贊成,索性瞞著他,免得驚動(dòng)(dòng)到歐陽(yáng)(yáng)伊夙。這個(gè)(gè)人他是以培養(yǎng)(yǎng)臥底的身份帶走的,沒(méi)有人會(huì)(huì)在意每年派出的上百臥底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祁史他們?nèi)順鰧m后,均已換上了大紅冠服,騎著馬,前呼后擁,其余高中的學(xué)(xué)子也大多趕來(lái)按所獲名次,步行跟隨在三人身后,有這樣一個(gè)(gè)露臉的機(jī)(jī)會(huì)(huì)會(huì)(huì)放過(guò)的傻子很少。
百姓們或在街邊,或在茶樓之上觀禮。尚未許配的妙齡少女們奮力擠在最前方,希望在未來(lái)可能的大官面前露個(gè)(gè)臉,一睹風(fēng)(fēng)采,說(shuō)不定在擁擠中還能有個(gè)(gè)意外成就一段佳話。
蕭雨萱坐在龍睛最熱鬧的鹿鳳街的一間茶樓露臺(tái)(tái)上,端著一杯清茶少抿了兩口,靜靜看著下面的喧鬧。
方才見(jiàn)時(shí)(shí)間尚夠,又回了一趟翼夢(mèng)(mèng),也沒(méi)什么大事,靈嗣已經(jīng)(jīng)派人基本處理掉了有問(wèn)題的,大都是其他三大國(guó)(guó)見(jiàn)青龍新君年幼,動(dòng)(dòng)了些心思,雖說(shuō)按規(guī)(guī)矩不能交戰(zhàn)(zhàn),但乘勢(shì)(shì)安插幾個(gè)(gè)人還是有所助益的。至于沒(méi)問(wèn)題的,蕭雨萱還是挑了幾個(gè)(gè)下令監(jiān)(jiān)視起來(lái)。
此時(shí)(shí)特意趕來(lái)觀禮,就是防著有不長(zhǎng)(zhǎng)腦子的打算乘亂鬧事。
凌紫霄在蕭雨萱放下茶杯的一瞬與她對(duì)(duì)視了一下,眼底閃過(guò)幾分驚訝,又快速掩去,繼續(xù)(xù)笑著同觀禮的人們打招呼,揮手。心下隱隱有了猜測(cè)(cè),又尋機(jī)(jī)會(huì)(huì)深深看了蕭雨萱一眼。
游街只到辰時(shí)(shí)三刻便已結(jié)(jié)束,眾人們戀戀不舍地看著眾學(xué)(xué)子入宮謝恩,一場(chǎng)(chǎng)盛宴就這樣平靜地落下帷幕,至于之后的官職分配就不是他們關(guān)(guān)心的事了。
學(xué)(xué)子們?nèi)氤邪駁顣r(shí)(shí),眾大臣已經(jīng)(jīng)結(jié)(jié)束了商討,安安靜靜地等著他們。按理說(shuō)官位分配不需要商量,只按舊制一一封了即可。可新皇登基后屢屢破例,先是不賜自己的皇叔封地,留于帝都,再者殿試上隨意換題,現(xiàn)(xiàn)在官位分配也隨著性子來(lái)。
御史大夫已多次上奏,言明其中厲害,卻都被歐陽(yáng)(yáng)伊夙壓了下來(lái)。歐陽(yáng)(yáng)伊夙從不反對(duì)(duì)尉遲楠楓在治國(guó)(guó)的方式上有所創(chuàng)(chuàng)新,凡事因時(shí)(shí)而異,不遵循舊例并不是罔顧祖宗訓(xùn)(xùn)誡,更遑論這樣會(huì)(huì)失了民心,失了上天庇佑,致使青龍國(guó)(guó)滅這樣夸大其詞的說(shuō)法。
次數(shù)(shù)多了,御史大夫周琮十分不滿,先帝在世時(shí)(shí)就已十分信任歐陽(yáng)(yáng)伊夙,許多官員趨炎附勢(shì)(shì),凡事以歐陽(yáng)(yáng)伊夙馬首是瞻。現(xiàn)(xiàn)在新帝登基,更是依賴這位丞相大人,自己與他同為三公,有時(shí)(shí)卻連奏折都不能上達(dá)(dá)天聽(tīng)。
剛剛商討之時(shí)(shí),周琮自是極力反對(duì)(duì),幾乎聲淚俱下言明破除舊例其中的厲害關(guān)(guān)系,見(jiàn)皇上沒(méi)有改口之意,已經(jīng)(jīng)不顧一張老臉跪在地上大聲喊道“陛下三思?!比歡嫌謝實(shí)蹐?jiān)持,下有歐陽(yáng)(yáng)伊夙句句維護(hù)(hù),見(jiàn)此情況,也沒(méi)有其他大臣敢站出來(lái),官職之事也就再無(wú)回轉(zhuǎn)(zhuǎn)的余地。
之后宣讀授職,狀元祁史授丞相少史,榜眼李宸鵬授尾城五官掾外派至尾城,探花凌紫霄授工部侍郎,其余學(xué)(xué)子均遵祖制授官。
凌紫霄一回到租住的小院,立馬招來(lái)前兩天剛剛趕到龍睛的心腹之人黑曜,“你去查查今日未時(shí)(shí)左右,出現(xiàn)(xiàn)在鹿鳳街凰騰樓二樓的女子,我看到她時(shí)(shí)她是獨(dú)(dú)身一人,著鵝黃色襦裙,大約十五六歲。”言畢還遞給黑曜一副畫(huà)像,黑曜打開(kāi)一看正是蒼龍國(guó)(guó)言妃的畫(huà)像。
黑曜應(yīng)(yīng)了聲是,便迅速消失在房?jī)?nèi),獨(dú)(dú)留凌紫霄一人沉思。
其實(shí)(shí)凌紫霄并非如他告知尉遲龍川所言家在蓉邁,他是蒼龍國(guó)(guó)七皇子。
蒼龍國(guó)(guó)是比之前青龍降伏的蒼月國(guó)(guó)還要偏遠(yuǎn)(yuǎn)更加靠近北邊的小國(guó)(guó)。蒼龍國(guó)(guó)土地雖然廣闊,但大半是終年積雪的無(wú)人之地,物產(chǎn)(chǎn)也不豐富,全靠安分與他國(guó)(guó)貿(mào)(mào)易,用自家獨(dú)(dú)有的雪獒換取大量糧食才得以延續(xù)(xù)下去。
此番隱藏身份,通過(guò)科舉入青龍,一是好奇這天下風(fēng)(fēng)光,借機(jī)(jī)游玩。二是在青龍與曜國(guó)(guó)交戰(zhàn)(zhàn)時(shí)(shí)他曾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見(jiàn)過(guò)青龍的大將軍一眼,棗紅馬上那處變不驚的身影讓他印象深刻,想要結(jié)(jié)交一番,順便看看能不能給蒼龍找個(gè)(gè)保護(hù)(hù)傘。至于三嘛,他母親的胞妹據(jù)(jù)說(shuō)就嫁給了青龍人,多年未見(jiàn),也希望他來(lái)尋尋,在有生之年再見(jiàn)上一面。
而茶樓上下那一眼對(duì)(duì)視,凌紫霄覺(jué)得蕭雨萱和自家母親實(shí)(shí)在太像了。
瑾王府里,尉遲龍川正繪著院中春景,桌案旁放著一紙調(diào)(diào)查結(jié)(jié)果,是剛剛王府的暗衛(wèi)(wèi)呈上來(lái)的。
殿試結(jié)(jié)果出來(lái)后,一甲里都是來(lái)自七大主城的人,唯獨(dú)(dú)凌紫霄,高中探花,家鄉(xiāng)(xiāng)蓉邁,實(shí)(shí)在難以讓人不起疑心。并不是說(shuō)這些地區(qū)(qū)就出不了讀書(shū)人,而各類渠道和名師確都匯聚于大城。尉遲龍川為防萬(wàn)(wàn)一便派人去查。
“蒼龍嗎?”尉遲龍川放下筆,苦笑了一下,“看樣子有些小國(guó)(guó)學(xué)(xué)不乖呢……”
五日后,梧桐巷盡頭的一大空地上,擺了幾十桌宴席,正是皇家獎(jiǎng)(jiǎng)勵(lì)(lì)天下學(xué)(xué)子,并鼓勵(lì)(lì)此次落榜學(xué)(xué)子再接再厲的瓊玉宴。此宴的菜品、酒水均出自宮中,凡此次參加過(guò)會(huì)(huì)試之人皆可入座,來(lái)往路人皆可討一杯酒水,沾沾喜氣。
是以從早晨開(kāi)晏起,人來(lái)人往絡(luò)(luò)繹不絕,宴席上除了一桌特意留給官員的都已坐滿。
臨近中午,歐陽(yáng)(yáng)伊夙和尉遲龍川相攜而來(lái),看著這熱鬧的場(chǎng)(chǎng)面也多了幾分愉悅。昨日尉遲龍川差人將調(diào)(diào)查的結(jié)(jié)果送到了丞相府,歐陽(yáng)(yáng)伊夙卻主張不輕舉妄動(dòng)(dòng),也許來(lái)人并非對(duì)(duì)青龍有害。將人放在眼下,注意幾分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