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還是有點空,尷尬的接過了老人遞過來的饅頭。后面換做元寶的小侍女見狀極有眼力見的幫言歡多倒了一杯豆漿。言歡慢慢的用著那老人遞過來的那個饅頭,心里不禁感嘆,她這次已經是人生中有史以來吃的最多的一次早餐了。不對,已經是第二次人生以來最多的一次了。用好了一個饅頭不禁拿起了第二個,這饅頭倒是蠻香的,只是言歡欲哭無淚,這原身的飯量倒是大,難怪她爹覺得奇怪,今日怎么吃的那么少。
她也不拘束著自己了,填飽肚子才是王道。于是乎多用了一個饅頭一條油條,多喝了杯豆漿后才緩緩停下來。
那位小娘子含笑道:“姐姐今日不僅衣裳穿的與往日不同,連這用餐的禮儀到也比往日溫婉了不少,平日里姐姐可是狼吞虎咽的,父親每回批評你都屢教不改,姐姐今日倒是吃的慢了不少,姐姐難道是想做一個淑女了嗎。”那老人聞言故作嚴肅的反駁道:“舒兒這話你就錯了,圓兒自打小以來便是個溫婉女子。”說完還含笑看著言歡。言歡心里毛毛的,她總覺得這原身定是與這溫婉二字搭不上邊,今日做的著實有點奇怪了,她硬著頭皮說出了幾句話:“父親和妹妹所言不錯,我自幼便是個溫婉的女子,平日里應該是我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所以讓父親和妹妹誤解了。”
那老人聞言哈哈大笑,到:“你這小家伙什么時候學會的油嘴滑舌,那便是我平日里錯怪你了,從現在起我才是真正懂了圓兒的性子了。”
“是的父親。”言歡硬著頭皮答道,身旁兩人倒是笑而不語。兩人看到言歡用完了,便也站了起來。那老人開口對言歡詢問道:“明言昨日教了你什么,圓兒竟然是沒有學會么。”言歡膽戰心驚,指尖不禁開始發抖,斷斷續續的答道:“也沒什么...只是哥哥覺著我有幾個招式還練得不好,讓我多練練。”老人聞言點頭,回道:“確實該如此,圓兒你身為女子,自身的力量的確是比不過男子的。有時候攻擊不要一味的依靠自身的力量,是需要巧勁的,不然他日圓兒你出門在外遇到比你力量大上許多的歹徒怎么辦。”言歡如小雞啄米般點點頭:“是的,父親說得對。”老人大手一揮,讓她們兩個都回去:“你們都回去罷,舒兒有什么事兒就去做什么。圓兒也是,既然你哥哥讓你多多練習,那你便去罷。哎等下你哥哥回來的時候不要把這身衣裳換了,這可是你第一次穿你哥哥送的衣裳呢,理應讓他看到。”
兩人應聲退下,那小娘子對言歡福了福身,道:“既然姐姐要去練習了,那妹妹就不叨擾了。不過我這幾日正打算打幾個劍穗給姐姐,不知姐姐喜歡什么顏色的。”言歡歪著頭想了想:“綠色的。”小娘子失笑:“翠綠嗎?翠綠色的劍穗倒是配著姐姐的神兵利劍怪的很,不如換成墨綠的,也有一份獨特的雅致呢。”言歡笑著回道:“好啊,那謝謝妹妹了。”小娘子沖言歡點了點頭:“姐姐說什么謝呢,都是一家人,自然要互相幫助的。”言歡撓撓頭,這小娘子倒是溫柔的很,聞言回答道:“是我慎言了,不知妹妹喜歡什么。”小娘子嫣然一笑:“舒兒不過一閨中女子,何談什么特別喜歡的呢。只是過兩日我想上街買一些布料給全家人做一些春裝,還有一些針線,希望姐姐能夠陪我去。”
“那有何難。”言歡爽快應下,也親切的喚起了小娘子的名字:“舒兒什么想出去支會我一聲便可,我只要有時間定會陪著舒兒去的。”剛來這異世界還沒去外面看看呢,誰想待在家里看房子啊。舒兒聞言笑而不語,沖言歡道別便走了。言歡看著這小娘子的背影,琢磨著美人走路別有一番風韻,難道這世上的美人這么多的嗎,今天就給她遇見了一個。她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光明而又美麗,不禁嘿嘿的笑了出來,正當言歡還沉寂在自己的的世界里。站在身后的元寶卻是打斷了她的思緒:“小姐做什么笑,少爺下午便回來了,您還不趕緊去練習練習。”
這語氣真是像極了言歡小時候父親催她趕緊去寫作業一般,你媽媽晚上就要回來了,你還不趕緊去把作業做完。言歡心里發毛,她從小四肢不勤,從未參加過什么體育競賽,也不知道這大少爺到底布置了什么任務,就算知道,她自己本身的身體素質估計得廢。看來這前方并不是那么的明亮通暢啊,她揉了揉眉心,道:“先回我的屋子罷。”
從飯廳回她房間的路言歡倒是記得清楚,池塘邊的小路就一條,跟著那條路走回去便可。言歡回到了屋子,坐在了那張書桌邊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上去,椅子倒是紋絲不動,也沒有什么嘎吱嘎吱的響聲,看來是做的極好,接縫處工匠處理的很不錯。言歡下了椅子,蹲下來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書桌和椅子都是上好的紅木制成,刻雕精美,打磨妥當,又上了一層蠟,在陽光下反射著如玉般溫潤的光芒。就如同大理石一般,讓人忍不住想上手觸摸一番,觸感細膩溫潤有光澤,又不同于大理石的冰冷。
她不禁想起了在現代祖父母家中便有這種成套的紅木家具,不過因為放的太久了,南方的天氣又潮濕,便有許多椅子都開始松動了。小時候曾經問過祖父這椅子搖搖晃晃怎么辦呀,祖父摸摸她的頭,道以后請木匠來加固一下就好了呀。可現代發展水平越來越快,許多木質家具早已被淘汰了,也很難再找到一名木匠了。她突然間好想她的家人與故鄉了,只是這楚塵鞅現在不知道在哪兒里,可真讓人發愁。
元寶看著言歡一進門坐在了椅子上,隨即又站了起來,又蹲了下去摸著椅子的腳又一邊露出戚哀的神情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奇怪至極。她總覺著小姐從早上一開始便奇怪的很,先是誤了起床的時辰,后是穿上了從來沒穿過的鮮艷衣裳,再是用完早膳后回到屋子觀察自己的椅子。
平常小姐看都不看這些家具的,因為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今日怎的與往常大不相同?元寶心里疑惑不解,糾結了許久,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難不成小姐終于要學著做一個合格的溫婉大小姐了么?自己在心里給出了這么一個答案,震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小姐打小便不似個女孩,生個個男人的性子。從前老爺用了多少方法都沒成功過,想著就讓小姐就這樣下去了唄,沒想到小姐倒是自己想通了。元寶心念至此,眉開眼笑,連帶看言歡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恰好此時言歡思念完家人抬起頭來,想著向面前這個小侍女打聽打聽楚塵鞅的消息和這個家的情況。猝不及防的接受到了元寶那古怪的眼神,自己剛才失態的樣子定是給這小侍女看了去,有許些擔心這小侍女會看出來她的不同之處。只見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內帶著一分疑惑,兩分震驚和七分期盼,越是對視下去,那七分期盼越是開始增長起來。言歡不禁自己開始毛骨悚然起來了,她摸摸自己的手臂,問道:“元寶你做什么這么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兒不成。”元寶年紀雖小,但性子卻是很成熟的。她笑而不語,那樣可是像極了一個大人,她道:“小姐您的臉上沒有花,只是元寶高興而已。”言歡若無其事的問道:“你有什么好高興的。”元寶卻是向言歡吐了吐舌頭:“不告訴您。”
好吧,言歡無奈,現在孩子的想法可真是多。她在心中思索一番,站了起來,走到了梳妝桌前面,坐了下來。言歡看著銅鏡里有許些模糊的面孔,發現這原身也是個漂亮女子。蘊含秋水的眼微微睜著,雙瞳剪水,姣好的唇線和精致的鼻子給這張臉帶來了七分秀氣,線條分明的下顎和濃密的劍眉入眉峰卻是給這張臉添上了三分英氣。這大紅色的衣裳更是稱著這張臉的晶瑩剔透,面若桃花。
言歡看了看,覺著十分滿意,她向那小侍女問道:“你覺得我長得如何。”元寶看了看言歡的臉,回答道:“我覺著小姐您長得國色天香,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閉月羞花。”言歡無奈,道:“我的意思是給你的感覺如何,而不是一味的夸贊我。”那小侍女嘟起了嘴:“小姐好看是好看,只不過這眉眼打小便生的不似個姑娘,太過鋒利了些。”
“啊,這樣啊。”言歡聞言仔細觀察了下這張臉的眉眼,發現的確像這個小侍女說的那般,她接著問道:“那我與二小姐相比,誰更漂亮些。”元寶卻是毫不猶疑的回答道:“那自然是小姐。”言歡失笑:“你剛剛不是道我的眉眼太過鋒利了么,二小姐的眉目柔情似水,自然可以擔上一個美人之稱。”元寶卻是撇撇嘴,道:“二小姐隨了她的母親,自然長得更柔和一些。可元寶最喜歡的還是小姐的面容,從未喜歡過二小姐。”
原來這二小姐和大小姐不是同個娘生的啊,難怪無論是性子還是容貌上都相差的極大,但二小姐和大小姐以前應該相處的還不錯,不然也不會那么的親密了。言歡敲了敲元寶的額頭:“元寶不喜歡二小姐嗎,我們是一家人,總要相親相愛的。”元寶揉著被言歡敲了的額頭,含糊道:“哦...可我就是...不喜歡。”言歡疑惑:“你在說什么?”元寶馬上矢口否認:“沒什么小姐。”
“哦。”言歡跳過這個話題,元寶還小呢,小孩子心性嘛。她整理著自己的頭發,狀似不經意般向元寶打聽起楚塵鞅的事情,她總覺著這楚塵鞅不像個普通人,道:“你知道楚塵鞅是何許人也嗎。”元寶認真想了想,好像聽說過什么但是不多,總覺得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元寶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前幾日金條與她講的八卦,聽說這端王要回京了,恍然大悟道:“楚塵鞅可是當今端王,圣下的九皇子。自十四歲起便上了戰場,十八方才回京,卻又早早的出門游歷。今年已是第四個年頭,我前幾日剛剛聽說了端王要回京了。”
言歡聞言微瞇了眼,端王...嗎?

朱砂冰心壺
大兄弟們,我們現在換到男主視角好不好/大家一起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