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冷不防地感到一陣寒意,皺眉看著來人,來人一副嬌羞的女兒家的模樣。
長發垂落,半遮住了幾絲眼底的神情,側臉俊秀,細長的手指,指腹有厚厚的繭子。
“你想怎樣?”顧澈一臉的無奈。這廝,怎么又來瀾城,還做這幅打扮。
那人勾唇輕笑了聲,嬌俏的臉龐緩緩抬起,出口的話,卻讓人措手不及,
“將軍莫不是忘了奴家?”一副快要垂淚的模樣,顧澈無語扶額,
“漠青巖,你給我正常一點。”顧澈不明白,自己手下這一員猛將怎會變成這副模樣。不就是去了趟北境。
“將軍,”漠青巖終于正色看他,“北境危矣。”他神色莫名,嫌棄的看了看自己身上這身衣裳,不靠譜的夏雨帛,不知道他是回來見主子的嗎,還給他整成這副樣子。啊啊,臉都沒了,老子要殺了她。
“怎么回事?”“北國不知從何處借來一只騎兵,自北國邊境南下,已經攻取我大瀾的邊步谷,戰況危急。”漠青巖沉聲道,
“將軍,邊境的戰士們需要您。”他是大瀾戰無不勝的神,只要他在,便是大瀾的民心所在。
“為何沒有消息傳入瀾城?”顧澈問道,這般情景,只怕軍中已大亂。有人在禍亂軍心。
果不其然,漠青巖的下一句話就驗證了他的想法,他說,“軍師想要投靠北國,事先在將士們的酒中下了蠱毒。”顧澈沉思,道“什么時候的事?”
漠青巖聽聞此言,倒是鎮定了下來,“那天慶功宴上,的虧將軍您有事趕回了瀾城,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漠青巖沒有說話,但顧澈明白他未盡之意。倘若是他,那大瀾的邊防就完全毀了。
那日,姬家小女落水的消息才傳出,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到也是命中注定的僥幸。
顧澈思付片刻,竟是笑了,他指腹按在身側的佩刀上,這是大瀾戰神的榮譽,無論何時,都有佩刀的權利。
“朝中有奸細,”他笑了笑,這般巧合,說是天意他自是不信,那非鬼神所為,便是有人刻意為之。大抵是想要嫁禍給他,這自是不能如他們所愿了。
漠青巖抬頭,眼中都是敬佩之意。主子果真聰慧,這么快便知曉了事情緣由。顧澈道,
“你先起身,隨我進宮。”漠青巖有些為難,他平時是放浪形骸了一點,但是要他這么不要臉地穿著女裝去皇宮,保不齊還要拜見皇帝。這多少有點強人所難了吧。
顧澈看他,似是在問他,為何還不起身。漠青巖咬了咬牙,低聲道,“王爺,能否給屬下找件男裝來。”顧澈聽言,卻并不應聲理會,這可把漠青巖氣壞了,“王爺。”“嗯。”
這小子今天一反常態對人畢恭畢敬的,這會兒終于原形畢露了。“你剛從北境回來,貿然出現在人前,雖是有要事,但是北境將領非召不得回京,你此行必會落人口舌。所以,”
于是漠青巖身穿女裝,帶了個斗笠,便傻乎乎地跟上顧澈去皇宮了。一旁的管家見了,不禁失笑,仆從便好奇地想要問問管家。管家笑著擺擺手,不言語。
這小漠公子都吃上多少次虧了,還能這么沒心沒肺的。他家主子很明顯就是為了報復他剛開始裝作女人惡心他啊,聽聞這小漠公子的父親是現任吏部尚書,不知看到會作何感想呢。
他笑瞇瞇地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囑咐好侍衛跟上王爺,也好回來的時候,和他講講,這般趣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