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朦朦亮,我在睡夢中醒來——已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就起來刷牙洗臉——
“哎!?——這小孩?——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媽媽不解的問道。
“今天我要和大水牛,噢——不對——小虎!去趕城!——”我高興的說著。
“噢——!你去縣城玩!——要不我給你5塊錢!——”說著媽媽準備掏錢。
“不要了!——我先走了要不然來不及了!——”我奔跑著說。
昨天走前已經約定‘邦船’停靠碼頭見。我來到碼頭,看到大水牛他們三個在那等著,大水牛向我招了招手我走到她們的身邊。身邊也有很多趕縣城的人們——有挑著擔子的,兩邊框里是用——蛇皮袋開個孔孔中伸出鵝頭——是兩只用蛇皮袋裹著的鵝。鵝左右看看并時不時的‘嘎!——嘎!——’的叫兩聲。也有挑著兩個圓竹籠子,一個籠子里面罩著三四只雞。還有挑著農產品,素菜之類的都在等著船的到來。
我們三個圍著一個較大的圓盆,上面被大水牛用壞的網兜罩著,用繩子從圓盆下面繞過拉緊,綁的緊繃繃的,好似一個緊繃的網蓋。
透過網孔能清楚的看到甲魚在里面淺水中爬動,黃鱔蜷著身子蠕動著,黑魚游著時不時甩一下尾巴,從盆中濺出水來。
“喲!——這甲魚真大!——”一個女的看著說道,
“是你們抓的!——”她驚奇的問道。
“嗯啦!——是我們幾個一起抓的!——”大水牛答道。
“這幾個小孩——真行!還能抓這么大的老鱉!——”那人說著跑到了邊上。
這時遠遠的聽到“唔!——”很大的牛角號的聲音,人們騷動的拿著自己的東西,——
“船來了!——船來了!——”人群中傳來叫喊聲。
只見一艘較大的水泥船緩緩的靠向了碼頭,船艙上搭了個長條的方的頂棚,船艙最后面是個四空的頂棚,頂棚尾部有個天窗似的口子,口子上只見一個人露出小半個身子站著,用腳控制著船的方向和速度,駕駛者的身邊還綁著一面較小的五星紅旗,紅旗在前進中飄舞著。
船緩緩將要靠到碼頭,這時船頭有兩個人用很粗的稿桿抵著碼頭好去除船的慣性防止撞到碼頭,船停穩了,這時見一人拿著小的錨勾在碼頭的樹樁上。等船的人們擁到船頭,流進船艙——還有的人正忙著把挑著的家禽往船艙蓋上放,剛才抵碼頭中的一人專門安排放東西的位置,而且根據東西大小,輕重收取費用。而抵碼頭的列外一個人站在船頭,用鐵皮喇叭筒大聲喊:“大家注意!——等一刻鐘后準時開船——大家注意!——等一刻鐘后準時開船”
說完,就拿著牛角號,往村中走去,邊走邊吹著號并發出厚重而洪亮的響聲“唔!——”的聲音,不刺耳但卻能傳的很遠,在碼頭吹起而整個村子幾乎都能聽到號角的聲音。
我們也跟著人群走上船,大水牛和老山羊抬著盆那人過來船艙上安排了一個空檔把我們的大盆也放了上去。
那人問:“你們幾個人?”
“四個人”大水牛答道。
“四個人,加一個盆位置,看你們是小孩給一塊五毛錢吧!”那人說道。
老懷掏出2塊錢,那人從腰間的黑皮包中找回5毛錢。老懷和老山羊怕魚被人偷了決定坐在船艙頂上看著,船艙頂上也有些人坐著,有些是怕艙中煙味太大,有些也是看物的物主。大水牛向我和老懷揮一揮手比劃著,示意我們到艙中去——
我和老懷往艙下走,只見一口長方型過口,下面有個大木頭梯子,一直伸到艙的底部。進到下面看到有四排豎著的長條木凳子,從艙前一直連到艙尾,中間兩排凳子挨的最近,每隔一段就有一根大梁一樣的木柱子,兩邊船艕上也豎著幾根木梁柱子。兩邊船艕上各開了四,五扇窗戶,艙中鬧哄哄,各種說話的聲音混合著,有的在里面抽著煙聊著家常,有的在里面問東問西,還有的在里面說說笑笑……我和老懷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過了不久,又陸續進來了一些人——這時聽到一聲“嗚——咚咚咚!……”柴油機的啟動聲——并且在船艙能感覺到機器的抖動——看到窗外的物體在緩緩的向前移動,開始倒船調方向了,我們正開始著準備往縣城出發了,我有些興奮也略微些害怕,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自己單獨走出村莊到一個陌生地方,但想想身邊有老懷,大水牛和老山羊我又有些寬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