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聃背著袁鍾沒命的逃著,血?dú)⑻么朔⒈M出,定然不會(huì)(huì)再讓他們逃走。
隨著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袁鍾的呼吸卻越來越弱,蘇聃的心中卻越來越慌,邊跑邊想道:“若是這么逃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huì)(huì)被他們追上,不行,我得想個(gè)(gè)法子攔住他們,好讓青羽姑娘趕緊替師弟療傷。”
想到這里,他已然有了決定,連忙對(duì)著青羽說道:“青羽姑娘,你帶著師弟先逃,我先攔住他們,否則師弟的性命會(huì)(huì)有危險(xiǎn)(xiǎn)。”
說罷,他將袁鍾放在青羽的背上,自己卻是停了下來,抽出天機(jī)(jī)劍,擋在了路前,心中暗道:“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將他們攔住。”
“臭小子,趕緊讓開,我可沒功夫搭理你。”血爪揚(yáng)(yáng)了揚(yáng)(yáng)手中鋼爪,惡狠狠道。
蘇聃不去理會(huì)(huì)他,沉眼看著血?dú)⑻帽姎⑹鄭瑱M劍在胸,擺出一副防御的架勢(shì),他知道若真是斗起來,自己定然不是這些人的對(duì)手,因此早已打定了主意只守不攻,如此一來,才能拖上更多的時(shí)(shí)間。
血爪見了他架勢(shì),已然猜出他的想法,盡管如此,他也沒把蘇聃放在眼里,嘴中一聲輕嘯,指揮著眾殺手一擁而上。
蘇聃運(yùn)(yùn)起天機(jī)(jī)劍法,沉著應(yīng)(yīng)對(duì),他的劍法能夠料敵先機(jī)(jī),用來防守,卻是再好不過,幾招下來,把眾殺手的攻勢(shì)一一化解。
血爪見了,心中也是大為驚訝,暗道這小子功力不高,偏偏這劍法卻古怪之極,原本憑著眾殺手合力,只怕幾招之間便可將他制服,誰料到竟都被他一一擋了下來。
血爪不再猶豫,縱身加入戰(zhàn)(zhàn)團(tuán)(tuán),手中鋼爪向著蘇聃抓去,他這一加入,蘇聃應(yīng)(yīng)付起來就更加吃力了,他的劍法雖然精妙,然而對(duì)方殺手實(shí)(shí)在眾多,更何況又多了一個(gè)(gè)功力在他之上的血爪,這樣一來,即便天機(jī)(jī)劍法如何精妙,也難以阻攔,如此又交手幾招,已是左支右絀,處處透著破綻。
血牙尋著破綻,手中鋼爪橫掃,又改掃為抓,向著他胸口抓去。
蘇聃心中一沉,慌忙向后退去,身后的兩名殺手趁著這機(jī)(jī)會(huì)(huì),手中匕首悄無聲息的刺了過來,蘇聃一時(shí)(shí)間難以顧及,登時(shí)(shí)被劃出兩道血口,那兩名刺客一擊即中,再補(bǔ)(bǔ)上一掌,將他打翻在地。
“將這小子擒下了。”血爪獰笑一聲,鋼爪已抓向他的喉嚨,將他制住。
兩名殺手搶過來,將他拿下,血爪冷笑一聲道:“就憑你這本事,也想攔著我們,笑話。”
蘇聃不去管他,向著青羽逃跑的方向扭頭看去,早已不見了兩人身影,松了口氣,任憑對(duì)方處置。
此時(shí)(shí)血牙已從后方趕來,見擒下了蘇聃,瞄了他一眼,向著血爪問道:“其他人呢?”
“哼!這小子不自量力,想攔著我們,已然被我們擒下。”血爪答道:“那兩人卻是逃了。”。
“還不快追!”血牙心中只有袁鍾,連聲命令道。
蘇聃見了血牙,但不見雪清瓊跟來,心中記掛著她的安危,向著血牙問道:“雪姑娘呢?”
“哼!那小丫頭想攔著我,已經(jīng)(jīng)被我殺了。”血牙隨口答道,抬腳又要追上去。
“你說什么!”蘇聃聽到這話,腦中只感到轟的一聲,猶如炸裂了一般,心中更是泛起一股無盡的哀傷,愣在當(dāng)(dāng)場(chǎng),腦海中只有一個(gè)(gè)念頭:“瑤兒死了…瑤兒死了…”
傷心絕望之下,蘇聃心中瞬間涌起無窮怒火,直沖頭頂,已然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雙目赤紅,眼中突然涌起一股殺意,心中只有一個(gè)(gè)念頭:“瑤兒死了,我要替她報(bào)(bào)仇!”
受憤怒所激,蘇聃殺意狂涌,一股暴戾而狂躁的氣息沖體而出,受他情緒的影響,體內(nèi)(nèi)的真氣竟不由自主的變得狂亂起來,他體內(nèi)(nèi)的兩團(tuán)(tuán)真氣,更是變得躁動(dòng)(dòng)不安。
其中一股原本屬于螣蛇,而螣又是上古的大兇大惡之獸,被他心中的殺意所激,竟在此刻將王仙人的真氣死死壓住,在他體內(nèi)(nèi)亂串了起來,肆意縱橫,攪的天翻地覆。
蘇聃胸中只覺得氣悶難當(dāng)(dāng),又受到螣蛇真氣的反噬,心中的殺意更加難以控制,頓時(shí)(shí)變得瘋狂起來,他暴吼一聲,不知哪來的力氣,將制住他的兩名殺手掙脫,長(zhǎng)劍在手,呲呲兩劍,手起劍落,將兩名殺手?jǐn)r腰砍斷,鮮血飛射,濺了他一身。
可他卻渾然不覺,口中發(fā)(fā)出嗬嗬的聲響,雙目死死盯著血牙,揚(yáng)(yáng)劍疾沖而去,怒喊道:“你居然殺了她!你居然殺了她!我殺了你們!”
血牙正待上前追趕,誰料突變驟起,回頭看去,見兩名弟子已然喪命,再看向蘇聃,不由得大吃一驚,此時(shí)(shí)蘇聃周身所散發(fā)(fā)的殺氣,竟比他這個(gè)(gè)數(shù)(shù)十年的殺手還要強(qiáng)(qiáng)了幾分,非但如此,那殺氣之中竟還透著一絲毀滅的氣息。
血牙心中頓時(shí)(shí)出現(xiàn)(xiàn)慌亂,沖著眾殺手大喊道:“大伙小心,這小子瘋了。”
眾殺手反應(yīng)(yīng)過來,齊齊向著他圍去,蘇聃卻是不管不顧,眼中只有血牙,出手間已沒了章法。
他的劍道天賦異于常人,但凡劍法,見過一遍之后,便能夠依著模樣使出來,此刻瘋狂之下,腦中只有一個(gè)(gè)殺字,竟將生平所見的劍法胡亂使了出來,卻是那招凌厲用那招,端得是兇狠異常,面對(duì)眾殺手的圍攻,絲毫不落下風(fēng)(fēng),憑著心中的一股兇狠勁,將血?dú)⑻彌T人殺的節(jié)(jié)節(jié)(jié)敗退,頃刻間,又連殺了兩名血?dú)⑻玫蘢印?p> 如此變化,看在血牙眼里,卻是始料未及,慌亂過后,血牙立刻又冷靜了下來,眼見蘇聃兇狠難擋,血?dú)⒅萇須⒁餼`放,一股腥紅的血?dú)鈴浡恚蛑鬧萇⑷ィ獨(dú)(dú)⑴鷚宦暎黹g發(fā)(fā)出嗷嗷怪嘯,眾殺手受他殺意所影響,又聽得他嘯聲,一個(gè)(gè)個(gè)(gè)都變得瘋狂起來,竟將自身的殺意與血牙連做一起。
眾殺手齊齊怒吼道:“血?dú)ⅲ。。 ?p> 殺氣縱橫,兩股極強(qiáng)(qiáng)的殺意撞在一起,頓時(shí)(shí)變得慘烈無比。
受對(duì)方殺氣的影響,蘇聃體內(nèi)(nèi)的螣蛇真氣,竟變得更加狂亂起來,在壓制了王仙人的真氣之后,這股真氣再也不受控制,在他體內(nèi)(nèi)瘋狂的肆虐起來,不斷破壞著他的經(jīng)(jīng)脈,仿佛要破體而出。
被這真氣這么一沖,蘇聃的經(jīng)(jīng)脈竟在此刻出現(xiàn)(xiàn)絲絲裂痕,他只覺得一股劇痛蔓延全身,喉頭一甜,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再也支撐不住,倒地昏死了過去。
“這小子怎么了?”血牙眼見對(duì)手突然倒下,心中更是奇怪,與血爪對(duì)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疑惑,眾殺手停了下來,一個(gè)(gè)個(gè)(gè)死死的盯著地上的蘇聃,卻無一人敢上前。
過了片刻,見蘇聃仍沒有任何動(dòng)(dòng)靜,血牙好奇之下,遞給其中一名殺手眼色,示意他向前一探。
那殺手小心的走了過去,見蘇聃仍是一動(dòng)(dòng)不動(dòng)(dòng),伸手一探鼻息,對(duì)著血牙說道:“他昏過去了。”
“哼!這小子古怪的很,方才還這么兇狠,怎得突然就昏了過去。”
血爪松了口氣,走上前去,望著地上的蘇聃,抬手揚(yáng)(yáng)起鋼爪,就要結(jié)(jié)果他性命,口中說道:“他殺了我們這么多人,留他不得。”
“且慢。”一旁的血牙攔住了他,又看看了身后的方向,對(duì)著血爪道:“咱們耽擱了這么久,恐怕是追不上了,先留著這小子的性命,不愁他師弟不來。”
“唉,被這小子這么一攪和,任務(wù)(wù)又失敗了,回去之后,該如何向家主交待。”血抓望著蘇聃,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無奈之下,也只有命門下弟子將蘇聃抓住,準(zhǔn)(zhǔn)備撤離。
就在眾殺手準(zhǔn)(zhǔn)備撤離之際,異變突然又起,凌空射來四道極強(qiáng)(qiáng)的劍氣,向著眾殺手疾馳而來,這一下來的太過突然,卻恰恰是在眾人松懈之時(shí)(shí),一時(shí)(shí)間竟難以反應(yīng)(yīng)過來。
四道身影沖出,個(gè)(gè)個(gè)(gè)蒙著面,這四人來的極快,頃刻間便已沖到眾殺手跟前,不由分說,朝著血?dú)⑻帽娙藲⒘似饋懟?p> 被四人這么一沖,眾殺手的陣型瞬間被沖散,聽到兩聲慘叫傳來,那負(fù)(fù)責(zé)(zé)看管蘇聃的兩名弟子瞬間身首分離。
四人救下蘇聃,當(dāng)(dāng)中一人連忙將蘇聃背在背上,不待血牙等人反應(yīng)(yīng)過來,又齊齊退了出去。
等到血牙想要追擊,四人竟已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遁去,血牙受此突襲,再難掩藏心中的怒火,向著眾人喊道:“去查!不管任何代價(jià)(jià),一定要把這些人給我找出來!”
四人救下蘇聃之后,帶著他到了不遠(yuǎn)(yuǎn)處的一處山洞,見血?dú)⑻帽娙瞬]有追過來,四人扯下面巾,露出本來面貌。
四人之中,一名老者,一名中年男子,其余兩位卻是一男一女兩個(gè)(gè)年輕人。
那老者伸手一探蘇聃脈搏,突然發(fā)(fā)出一聲驚訝。
“他怎樣了?”中年男子問道。
老者將他的外傷都處理了一番,站起身來,摸了摸胡須,搖著頭嘆了口氣道:“雖無性命之憂,但他體內(nèi)(nèi)有著兩股奇怪極強(qiáng)(qiáng)的真氣,似乎是有人強(qiáng)(qiáng)行灌進(jìn)(jìn)去的,受這真氣影響,他的經(jīng)(jīng)脈已然被損,唉,只怕將來在修行一道再難有所寸進(jìn)(jìn),無論他如何修行,恐怕今生最多也只能修行到靈虛境了。”
“這么說來,這小子算是廢了。”中年男子跟著嘆了口氣道,對(duì)于修者而言,玄靈境乃是修者的分水嶺,而蘇聃卻連玄靈境也無法到達(dá)(dá),在他們的眼里,已然如用廢人一般。
“嗯,思來想去,按照常理而言,恐怕他這傷已無人可治了。”老者沉吟了片刻,點(diǎn)(diǎn)頭道。
“唉,看來黃兄的希望要落空了。”中年男子望了蘇聃一眼,臉上滿是失落。
“既然如此,那這天機(jī)(jī)劍和魂珠留在他身上也沒用了?不如咱們就此拿去吧。”年輕的男子提議道。
“不可,他那天機(jī)(jī)劍法乃是鬼卜所傳,即便拿了天機(jī)(jī)劍,對(duì)咱們也沒多大用處,而鬼卜之所以選他做傳人,恐怕自有鬼卜的道理,眼下天機(jī)(jī)閣就咱們幾個(gè)(gè)人,若是將魂珠拿走,將來咱們和地府起了沖突,被他們奪去了,反而不妙,更何況他那師弟手握噬魂劍,那噬魂劍正是地府克星,說不得這希望便落在他師弟身上了。”
“嗯,說的也有道理,再說了,若是咱們把他的東西搶去,那和地府中人又有什么分別。”中年男子點(diǎn)(diǎn)頭道:“我看還是先把他藏在這里,看看再說吧,咱們先走吧。”
四人商議已定,將山洞掩蓋了,又悄悄消失于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