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玥玥的故事
起初是為了生存,后來有了生活,再后來沉迷墮落于現狀。當看著朋友們艷羨的眼神,自己就知道再也回不去了。我享受著物質帶來的快樂,無論是牽著一位年輕壯實的小伙還是大腹便便的中年大老板,我都無所謂了。我知道總有一天面目全非,這個世界給我的好皮囊,我全都浪費了,起初以為這樣的日子很輕松,我會比其他人領先許多,在他們省吃儉用做兼職賺生活費的時候我卻已經盆滿缽滿,什么都來的如此輕易。但在那個傍晚,我從醫院出來,一切都變了。還清晰記著,邁出醫院大門的那時,我擰頭抬眼望天。夕陽融入大地,暮色冥冥,天邊的云大朵大朵,顏色比向日葵淡一些,卻不影響它的溫暖,進出醫院的人們川流不息,而時間就像靜止一般,身邊只是流動的空氣,世間仿若僅剩自己一人,別人都還活著,而我將安靜的被置于太平間內,不能再享受這份溫暖。我仿佛看見上帝猙獰的笑著,他眼里滿是譏諷的凝望著我,似乎在指責我的自作自受,在指責我的不自尊不自重。
曾幾何時,也想過自殺,最終還是畏懼了。終究都是死,還心想再開開心心的活著呢,能撐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也滿足了。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如果”,那就好——可惜不會有。
穗章看見接下來的一幕憤怒了,幾乎是所有人都喪失了理智,這個車廂儼然變成一個上演著“好戲”的戲劇場。分不清誰是誰,淚水糊了玥玥一臉,她感覺自己仿若一個腳墊,被人踩了又踩,而穗章瘋狂地拉扯著,同時喉嚨也在撕扯著,仿佛此刻的怒吼與尖叫可以使上什么勁,去幫忙阻止這肥頭大耳男人的惡行。
最終穗章掙扎不動,一個結結實實狠戾的巴掌使她平行于地平線,而眼眶發紅面部扭曲的男人們仍垂直于地平線,居高臨下地瞧著她。帶著血腥的臭烘烘的味道隨即撲來,穗章拼盡全力躲閃。她扭開頭,血色淹沒了眼睛,再扭頭,是一具嬌小的軀體,似被丟在田野里的稻草人,衣衫襤褸,毫無生氣,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