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咔……”
刺眼的閃光燈在屋內時不時閃過,發出干脆利落的快門聲,守夜人們佩戴著夜梟徽記,忙忙碌碌的對現場進行著取證。
“現在是什么情況?”
撥開醫院門前拉起的黃線,周佳徑直走入醫院里,看著大廳里那幾具蓋著白布的尸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她也是剛接到通知才匆匆趕來的,還不是太了解情況。
身旁的守夜人這回換成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黑臉男,翻開手里的調查記錄說道:“死者叫于長豐,是這家私立診所的老板,也是這里的主治醫生,畢業于九江醫學院。剩下的幾位死者,分別是他的妻子趙雪琴,兒子于小年,以及死者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今天早上八點,值班護士過來開鎖,發現一家六口橫死在大廳里,人當場就給嚇暈過去了,事后又有醫生來才通知的不夜司。”
“死因呢?”周佳問道。
“死因不明,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就跟自然死亡似的。”黑臉男咂了咂嘴說道:“要我說,這案子疑點太多了,你說一家六口好好的不呆在家里,結果跑到醫院來集體橫死,這個事兒本身就說不通啊!再說了……”
“所以是詭異作案?”周佳打斷黑臉男的喋喋不休,再次問道。
黑臉男表情一滯,尷尬的笑了笑:“周姐,現在還不太好說,可能是從深淵地窟流竄出來的詭異,也有可能是比較邪門的深淵遺物,這不是還等您調查呢么?”
看到周佳不冷不熱的神情,黑臉男緊接著說道:“不過啊,我個人懷疑是詭異干的!為什么呢?周姐你看啊,這個門鎖啊是從外面鎖上的,于長豐他下班又是其他人親眼所見。能把這一大家子從外面,哎……轉移到醫院里,那肯定是詭異干的啊!”
正說著,兩名守夜人便從旁邊走來,將手里的資料遞給了黑臉男。
黑臉男大致翻了一遍,拍著資料咂嘴道:“您看看,您看看,我說什么來著,周圍沒有外人活動過的跡象,也沒有檢測到深淵遺物活動的痕跡,這妥妥的詭異作案啊!”
周佳瞥了他一眼,指著大廳旁邊供著香爐的案幾問道:“那是做什么的?”
黑臉男遲疑了片刻:“應該是……佛龕或者神龕一類的吧?”
周佳皺了皺眉:“醫院也信這個?上面的東西呢,你們取證的時候誰給拿走了?”
黑臉男頓時一愣,連忙伸手摁亮耳邊的通訊器,低聲問了幾句后,臉色有些奇怪的抬起頭:“我問了一下,說是,取證的時候沒看到上面有東西啊……”
周佳沉思了片刻,猛地抬頭點了點那里:“查一下。”
說著,便掏出手機,走到了醫院外面,飛快的撥通了一個號碼:“我是周佳。”
電話那邊停頓了一下,很快便響起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周隊啊,那邊情況怎么樣了?咱們不夜司現在人手不足,還要顧著青訓營的那幫小兔崽子,我也是沒辦法了,這不正好你閑著么,只好麻煩你多跑兩趟了!”
“不麻煩。”
周佳言簡意賅的說道:“現在一家六口死于非命,調查不出來死因,也查不出來為什么會死在這里,守夜人們判斷是詭異作祟,但我覺得沒有那么簡單。”
電話那邊笑了兩聲,開口道:“周隊,我楊金華一言九鼎,當初說交給你那就是全權交給你了,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總不可能是逗我玩吧?你就直接說吧,你發現什么了?”
“神龕,這家醫院供奉著一尊神龕,現在不見了。”
周佳輕輕瞇了瞇眼睛,看著外面熾盛的陽光,輕聲簡述道:“當初陰碑那個案子是我帶的,又牽扯到那個人,所以那堆資料我都看過,我隱約記得在三年前的時候,金剛石材雕刻廠賣給了一家醫院一尊石質神龕。”
電話那頭驟然一默,隨著一陣重重的吸氣聲,語氣也變得沉重了起來:“所以,這個案子和他也有聯系?”
“不錯。”周佳語氣堅決的說道。
“雖然我沒太記清那家醫院的名字,但漁城供奉神龕的私立醫院我覺得應該只有這么一家,到底是不是,等我回去對一下資料就知道了。”
聽到周佳的話,電話那邊沉聲回答道:“我知道了,既然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那就千萬別放過……”
周佳低低斂了斂眸子,開口道:“我知道。”
電話那邊也跟著沉默了一下,嘆氣道:“我就是提醒一下你,別留手,生骸是什么東西,每一個守夜人都知道,千萬不要對這鬼東西存有半分幻想!”
“哪怕,他當年對你恩重如山,眼下他也不過是一只披著人類軀殼的詭異而已!”
周佳點了點頭,抬頭看著天邊的白云,凌亂的短發遮擋住眼神,淡淡的開口道:“我知道,我會親手送他安息。”
“好,我現在在新月府走不開,那里就拜托你了,我這邊會全力支持你,想從我們隊調誰過去都可以跟我講。”
“嗯,我自己看著來吧。”
“好,回去請你吃大餐!”
隨著一陣忙音在電話那頭傳來,周佳緩緩垂下握著手機的手臂,屏幕上的光很快便黯淡了下去,漆黑的屏幕倒映著馬路上的車來車往。
在原地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周佳才收起手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轉身又重新走進了醫院里。
看到周佳回來,黑臉男連忙迎了過來,又掏出一大疊資料急匆匆道:“周姐,這是新調查出來的,神龕還是佛龕什么的現在還沒找到,但是我們發現,大概在三天前的時候,于長豐和一名出租車司機去警察局錄了個筆錄。”
“還有啊,你看這邊,據私立醫院的醫生所說,三年前他們醫院的收益還不是很好,之后來他們醫院病人卻突然暴漲了起來,還有挺多是一大家子組團來的,我覺得這個事兒就很反常……”
“我知道了,這些你們先不用查了,去查查于長豐的人際關系,以及這三年來那些病人的下落。”周佳擺了擺手,語氣平淡的說道。
黑臉男頓時語氣一滯,苦著臉說道:“別啊周姐,我們不查誰去查啊,雖然我們人少了點,但也不敢這么折騰您啊!這要是讓楊哥知道,回來又有的罵了……”
周佳頓時挑了挑英氣的眉毛,嘴角噙著笑意,淡聲道:“誰說我要自己查了?”

昨夜貪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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