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修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這些人不糾結他的過往,只是怕他會過得開不開心。南宮修笑了起來。他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卻發現他最正式的衣服是墨瀾學院的制服,南宮修嘆了口氣。定親宴安排在晚上,他還有時間。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隨手拿出一塊金屬,血炎將它熔煉成一個球的形狀,南宮修嘗試在上面刻畫靈篆,他花了一些功夫完成了一個二階靈篆。這是一個照明彈帶有一定的爆炸威力。篆刻完成后南宮修再度把它熔煉,重新篆刻,一個上午的時間來來回回數十次,連那塊金屬因為靈力的滋養遍布光澤。這樣的金屬是煉器的絕佳材料。南宮修把它收了起來。不斷的篆刻讓他的速度有了很大提升。
草草吃過午飯,南宮修再度拿出一塊金屬,不斷的演練,下午的時間他完成了上百次的篆刻。速度提升了一倍。但是還不夠,這只是二階的靈篆刻。戰斗的時候應該瞬息間就完成的東西。他把自己封在房間里。直到暮色昏沉,該啟程的時候才打開房門。這場結親宴對南宮家很重要。
他一開門就看到了羽兒,她一直守在這,或許是一整天,她甚至動用了靈息,讓南宮修沒能發現她。羽兒手里捧著一件華服,她總是清晰的知道南宮修需要什么。
“雅軒還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一趟。”
“嗯,我以為你會覺得驚訝,我接受了這門親事。”南宮修接過衣服。
“將軍總有自己的安排,我不需要知道。”羽兒的神情沒有任何的波動。
“將來有一天,你也會遇見自己喜歡的人,那個人不會是我。你是自由的,與我不一樣。”
“我知道的,將軍,但將軍不遺憾嗎?您心里的那個女孩,應該在神凰城頭,您不顧一切的東進不就是為了她嗎?”羽兒輕聲說道。
南宮修頓了一下,太陽沉暮,鋪天蓋地的黑暗席卷一切。“羽兒,人是不可能事事遂愿的,我殺了她的哥哥,也殺了她全部的族人,她喜歡的是白謫也應該是白謫。”
“吶,將軍,你為了她放棄了一切,斬斷了她的枷鎖,給了她讓整個人界垂涎的力量,甚至連那個人救走她都是你一早就安排好的,吶你真的不后悔嗎,將軍。”羽兒帶著眼淚,她清楚韓夕做的一切,偏偏不能讓最該理解他的人知道。
“時間不早了,六月再見吧。”南宮修打斷了她,轉身回房。他將靈域擴大,羽兒已經走了,他換上衣服。來到了院子里,南宮奕夫婦已經等在這里了。
婉兒穿了她最喜歡的裙子,兩輛馬車已經備在門口,南宮夫婦乘坐一輛,婉兒與南宮修乘坐一輛。
“她走了啊。”南宮婉臉上有些憂傷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南宮修看著窗外,長街的盡頭,羽兒對他行了一個萬福的禮節。
“哥哥,你真是個遲鈍的人啊”南宮婉也看向羽兒消失的地方輕聲說道。
今天的天月樓,周家霸氣的包場了,用來為這場聯姻造勢,南宮修是夜驍騎得高位統帥,他背藏的秘密值得周家如此大動干戈,南宮修與南宮奕站在天月樓門前,準備迎接周家的車馬,周家的人很守時,同樣是兩輛馬車,楊蕊扶著周燁走下馬車,人方中年的周燁卻是滿臉蒼白,頭發也白了大半,身子形削骨立,一連咳嗽了幾聲,歉意的對南宮修父子拱手。傳聞周家長子年輕時根骨不凡,也是當代的天才,后來不知為何從哲言學院歸來后自廢修為,落得一身傷病。
“親家公見笑了。”周燁歉意的微笑。看起來儒雅不凡。
“哪里話,哪里話。本該我等親自上門的。”南宮奕想上前扶了一下。
“不必了,我來就好”楊蕊一臉冷淡的說道。她的眉目清明,一雙丹鳳眼煞是好看,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
南宮奕尷尬的縮了縮手,周燁卻將楊蕊的手松開,扶住了南宮宇。
“有勞南宮兄了,我們兩兄弟好好聊聊。”周燁隨和的說道。楊蕊略帶怒容卻不好發作。
“十九歲能兩度結丹,真是年輕有為啊,第二次結丹想必也是不易吧”周燁的目光在南宮修身上停留了一會。南宮修帶著笑容。謙和的說道:“僥幸而已,伯父見笑了。”
從周燁下車的種種作態,南宮修覺得他不簡單。身居高位還能不驕不躁。心性不凡。一旁的楊蕊與之對比就差多了。她修為或許更高,但她很好猜。顯然對這樁婚事有所不滿。
“你去請周小姐下車。”南宮宇對南宮修做了了個眼神示意。
“去吧,那孩子估計也在等你。”周燁笑了笑,對南宮修擺了擺手。隨后便跟南宮宇上了樓,還不忘拉上楊蕊。
南宮修來到了那輛略顯奢華的車架前,殺意。無數次戰場上的出生入死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一柄劍從簾內刺出,這一劍樸實無華,但卻直對要害。南宮修手掌虛握,劍仿佛遇見一層無形的障壁,在空中彎出一個弧度,下一瞬,劍被南宮修奪過,一個背身他把襲擊的人按在地上,劍從他的肩膀上方插入地下,明亮的劍身倒映出襲擊人的側臉,是一個長相丑陋的少年。面像本就普通,卻還有一塊紫色的胎記覆蓋了他半張臉。少年一臉惶恐。
車里的女孩追出來喊道“橘子”
南宮修循聲看去,女孩穿了一身淡藍色的紗裙,她的美艷倒是不負她的盛名,一雙丹鳳眼隨她的母親。一舉一動都凸顯出她大家族的教養。她就是周雪嫣。
“我家仆人不懂規矩,得罪了少爺。還請放過他”周雪嫣帶著笑意。
少年慌亂的說道:“我只是想試試南宮少爺的身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南宮修側目看著在地上的少年,剛剛那一劍帶著殺意,他是真的想要殺人。南宮修把劍拔出來,用靈力將少年扶起,然后又恭恭敬敬的把劍遞給了他。少年接過劍,抹了把臉上的泥水。
“聽聞南宮少爺天資卓絕,是我不自量力了。”他帶著謙和的笑容。但在南宮修心里這是野獸在磨牙。
南宮修不在意他有多尷尬沒有理他,轉身走向周雪嫣,禮貌的伸出手“周小姐,家父和家母已經恭候多時了。請隨我來吧”周雪嫣略作遲疑跟著南宮修上了樓,今天的會面他們已經是失禮了。只剩下那個面容丑陋的青年帶著僵硬的笑容留在原地。
到了包廂,南宮宇與周燁相談正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今天宴會的主角。
“我與奕兄真是一見如故啊。”周燁一臉憤然。南宮修知道只有熟人才會叫南宮奕奕兄,其他人都以姓氏相稱。
“我與燁兄也是相見恨晚啊。”南宮宇直接端起酒杯。周燁不顧楊蕊的阻攔當即端起杯子,兩人一飲而盡。酒入喉,周燁咳嗽了幾聲。
南宮奕關切的說道:“燁兄還是注意身體的好,咱們以水代酒”說罷就想把周燁面前的酒壺換掉。
周燁卻一把按住,滿面紅光的說道:“今日與奕兄見面相見恨晚,很是高興,喝幾杯沒問題。”
南宮修對此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南宮宇自帶一個自來熟的屬性,憑他早年走南闖北的閱歷談資,他跟誰一頓飯的功夫都能稱兄道弟。
“爹,周伯父”南宮修帶著笑容打斷了他們。
周雪嫣也問了聲好。
“怎么去了這么久。是不是雪嫣難為你了”周燁看了一眼周雪嫣,關切的問道,周雪嫣的新頭一緊。
“伯父見笑了,在墨瀾城不曾見雪嫣小姐這般的女子,我便與她多聊了會兒。”南宮修帶著笑容把事情瞞了下來。周雪嫣略帶詫異的看著南宮修,從他們見面到現在他們只說過一句話,但南宮修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滴水不漏。
“侄兒謙虛了,你當年追隨韓夕,什么樣的女子沒見過,那夜落軍團的副統,聽說可不比我家雪嫣差呀,聽說還曾為了你在云滄湖中搏命。”楊蕊給自己倒了杯茶,面無表情的說道,周家的情報很準確。場面一瞬間變得尷尬起來,南宮修徹底看明白了,周燁遵從周家的決斷執意促成這門親事,楊蕊卻帶著私心,一心把這門親事攪黃。那個仆人說不準就是她教唆的。這對夫妻有意思。現在問題拋給了南宮修。不管他回答是還是不是這都是步死棋。上來就給了道送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