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龍側身快速躲開霍璟刺向他雙目的匕首,眼前白光一閃,霍璟手中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住手,打不過你,我認輸總比你快!拿開我就告訴你怎么解狼毒香!”
“你在研制蕭鼎元的毒?”霍璟在諸龍胸前衣服將匕首拭凈,緩緩將匕首收回腰側。
“沒錯,不過我研制的狼毒香和蕭鼎元的大有不同,我的毒除了增加一點狼的特性,本質上還是人,咳咳......意思是她可能一會兒是人,一會兒是狼!”諸龍突然兩個巴掌拍在一起,似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怕你家花姑娘恢復不了正常人模樣!說實話,你是不是對她上心了?”諸龍故作神秘,在懷里摸索半天才拿出一冊巴掌大的小冊遞給霍璟,“你家花姑娘好歹為我研制毒藥做了點貢獻,我不至于對不起她,咯,當她變成狼的時候,這本‘狼人飼養手札’對你就非常有用了,我絞盡腦汁寫成的,送你了。”
霍璟伸手接過手札翻看。
諸龍趁著霍璟翻看的當口想要偷偷溜走。
霍璟伸手攔住他,繼續單手翻看手札,“工錢。”
“咳咳......最近手頭緊......”諸龍白凈雙頰飄了一抹紅,扯上自己打著補丁的袖子,“大哥,你知道我是翼盟最窮的首部吧?打個商量,那工錢先欠著。”
“拿千年冰花來換。”霍璟將手扎化為粉沫。
眼前人過目不忘,諸龍慶幸自己不用多花一分心思去心疼手札被毀尸滅跡,只佯裝抹淚,邊抹邊用余光瞧霍璟的反應,“你口中千年冰花,是我花光了全部身家,每天湯粥咸菜的吃著,才從外域買回三株,這一下子被你拿去兩株,你是要氣的我老諸家的祖宗們一起從墳墓里蹦出來,工錢未免也太多了點!”
“你的命沒有冰花值價?”霍璟冷淡地看向諸龍。
諸龍心里疼的驟縮起來,趕緊閃身到窗邊,手扶在窗邊隨時準備逃離,“你以為威脅我就有用了!咳咳......你別動,有用!真有用!”
“和上次一樣。”霍璟轉而走向花禪,地上的人沒有動勁兒,只一對眼珠子不停地朝著各個方向轉動。
諸龍松了一口氣,趕緊翻出窗外,“我這都是過得什么日子!不僅賠命還賠錢的,爺真是命苦呀......”
幽怨的男聲越飄越遠,逐漸沒了痕跡。
花禪全身不能動彈,除了瞪紅雙眼表示自己的憤怒,別無它法.
霍璟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蹲下身湊近花禪耳邊低語,“醒過來這一疊銀票就是你的。”霍璟將銀票在花禪鼻端輕揚,關注著她的變化。
花禪只覺得鼻端的味道十分熟悉,和記憶中她特別想要的某種東西很像,她猛地嗅了幾下,終于知道那熟悉的味道來自哪里,灰藍色的茫然眼神逐漸轉變回原有的黑色。
霍璟解開花禪全身穴道,拉起她一只手將所有銀票放進她手中,“你的。”
花禪看看霍璟,再看看自己手中快握不住的銀票,揉揉屁股坐起身,表情里全是不相信,“這,這是你給我擦頭發的報酬?等等,我先數數,一、二、三......一百!整整一萬兩銀子!霍霍,你,怎么會,會有這么多的,銀子!”花禪一句話都說不利索,手也跟著抖起來,環視一圈周圍的環境貼在霍璟耳邊悄悄道,“你是不是挖到了什么寶藏?”
霍璟沒說話,起身將自己的手遞給花禪,“你不餓了?”
“餓!我怎么會餓!你這次別想岔話兒。”花禪就著霍璟的手蹦起來,突然湊近霍璟悄聲細語,“這可是一萬兩銀子,怎么辦,會不會被人知道,這一萬兩你到底從哪里來的?是不是黑錢?我現在要是吃的下去飯一點也不正常了好吧。”花禪雙手緊緊的抱住銀票,心凸凸地跳的厲害,這種滿心歡喜又焦慮難安的感覺實在太折磨人,“唉.......被人知道了怎么辦?”
“諸龍給的工錢一樣,不是黑錢。”沒了人性還是一樣愛錢,什么方法也抵不過心中最大的念想,霍璟唇角掛著微弱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見。
“你說的是那個你‘不正常’的朋友給的,可是,他不像是有錢的樣子呀,你真的沒騙我?若真的是工錢,他怎么會給這么多?”
“他的錢多的沒處花,早告訴過你眼見非為真。”霍璟拉過花禪的手,帶著她往門外走去,“吃飯。”
“吃,吃飯?帶這么多銀票很危險的。”花禪將自己全身上下看了個遍,沒一處覺得是可以安全的地方。
霍璟拿過花禪手中的銀票,拉著她繼續向前,“先放我這,吃飯.”
等花禪反應過來時手中已經空了,“我的,你給了怎么又收回去了?”
“重復利用,喚回人性,沒什么不好。”霍璟見身后的人磨磨蹭蹭不走,轉身將人橫抱起來,“你的腿還沒好,少走路。”
“你又在講什么奇怪的話,我一直都是溫柔善良又樂于助人的姑娘,在你口中就成了沒人性了,你出爾反爾!”花禪兩根手指悄悄爬上霍璟胸前衣襟,那里脹鼓鼓一團,銀票肯定放在那的,花禪手指滑進霍璟衣襟里。
“你的手很好看,手指少了就變得不好看了。”
頭頂上冰冷沒有感情的聲音讓花禪的手一頓,順勢摸上霍璟散落在胸前的墨發,“呵呵,頭發真順溜,我的獨門秘制潤發香膏不錯吧。”花禪接著戳了戳霍璟前胸,仰頭看霍璟,“要接著用啊,以后別人看到現成的效果,不用我多費口舌就會買了。”
沒錯,銀票被他放在胸口,有機會就得掏出來,放在自己這里比較安全。
霍璟抱著花禪下樓來到大廳,花禪從霍璟懷中跳下地,穩穩地站好,轉了個圈,使勁兒對著自己腿拍了兩巴掌,“看見沒,腿完全好了,所以要是有人要搶我的銀票我也能跑的很快對不,那個銀票......”能給我不?
霍璟躲開花禪的手,走到挨著窗邊的桌子旁坐好。
花禪跟在霍璟身后,挨著他坐著,眼神老是往他胸口飄,“你說你最近這么一會兒對人愛搭不理的,還老是給了冷臉,到底是為了什么?心思比我這個女兒家的還難猜,唉......我的小銀票,小銀票何時回到姐姐懷抱.......”花禪百無聊奈的拿雙筷子在桌上輕點,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霎時激動起來,手中一頓,咔嚓一聲,手中筷子竟穿透桌面。
“花小東家,你喜歡的壇子肉,大雞腿,我又熱了一遍,將就著吃點。”宋眠將托盤中的幾樣飯菜上桌擺好,絲毫沒有因為花禪詭異行徑變臉色,笑盈盈的看著花禪,比了個請的手勢。
“小六子,你在這里?誰看店?”
花禪拔出筷子,心中驚疑不定,她什么時候變成大力女了!
“姑爺安排了人,他知道花小東家吃不慣外地的菜,讓我把酒館的事情交代好便跟過來,花小東家趁熱吃,最近擔心東家的事,花小東家一定餓瘦了。”
花禪摸了把桌子上的兩個洞,看著霍璟的目光幽深而冷靜,“哦,突然變好讓人挺不習慣的。”
霍璟無話,拿起筷子將各種菜都給花禪夾了個遍,很快她的碗就堆成了小山。
花禪看了眼放在自己眼前的炸花生,夾了一顆放進霍璟的碗里,下巴一揚,雙眼閃過一絲精光,吃了我就相信你不是嫌棄我!“看你挺喜歡吃花生的,趁熱吃,冷了可就難吃。”
霍璟將花生米緩緩夾緊自己嘴里,“太甜。”
宋眠瞪大了雙眼,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他家翼主吃別人口水了!
花禪笑瞇了眼,又給霍璟夾了一塊豆腐,“甜啊,這個豆腐咸的,快嘗嘗。”
霍璟專注地看著花禪,在她期許的眼神中將豆腐夾進嘴里,“還好。”
“那多吃點。”花禪暫時不再思索銀票的事,埋頭扒飯,竟然覺得今天的飯菜是有史以來最香的飯菜。
翌日清晨,花禪被霍璟逼著又喝了一大碗苦藥,卻又被他新拿出的一盒糖丸哄的不知東西南北了。
“霍霍,你還是適合做大好人,要一直好下去呀。”花禪往霍璟胸口瞄了瞄,昨晚她等霍璟睡著了還找了一遍銀票,卻連它們一點兒影子也沒見著。
到底被他放到哪里去了?
霍璟冷冷的看了花禪一眼,“管好自己。”
花禪被看了個透心涼,在心中將眼前人用鞭子抽趴下才解氣,臭男人,一刻不氣人就活不下去了嗎!
花禪剛和霍璟走下樓,便被一個圓潤白胖的背影吸引住了目光,“肉多,鮮美,一定很好吃。”花禪情不自禁地吞咽唾沫,仿佛口中已經吃進了鮮嫩滑口的美味。
霍璟耳聰目明,看著眼前人雙眼隱隱有變藍的趨勢,穩穩拉住她的手。
戎周在泰和客棧等了半個時辰,轉個身看見自己等了許久的人,喜上眉梢,拖著肥壯的身子跑向花禪,“小禪姐姐,你怎么才下來,我都等你半天了。”戎周想拉近自己與花禪的距離,卻被一只堅實硬朗的手臂給彈開。
戎周摔在地上,剛想指責霍璟,卻被突然出現的狼嚎給嚇蒙。
師父的狼毒香出現了,他肯定也出現了,鎮定,自己現在不同以往,會用的毒沒個一千也有七八百的,應付得了他。
諸龍正下樓,被一聲狼嚎嚇的一個趔趄,摔坐在樓梯上,疼的齜牙咧嘴,“祖宗誒,怎么這個時候發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