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哭累了,葉一跌跌撞撞站起身,“走,我們去下一家!”
陳枳妗一臉黑線,“好的,咋們去下一家繼續(xù)喝。”
陳枳妗攙扶著葉一,試圖送他回臥室休息,怎知葉一腳底拌蒜,一個前傾眼看著要摔,陳枳妗見狀急忙上前擋住,試圖頂住搖搖欲墜的葉一,怎奈葉一兩只腳完全使不上力,身子直接向下滑,他下意識抱住什么,結果雙手抱住了陳枳妗大腿,黑色絲襪無比順滑,葉一雙手從上到下一路滑到腳踝,直接摔了個狗啃地,嚇得陳枳妗花容失色。
葉一心中泛起漣漪,即使摔倒在地,他還是揚起頭望著那雙腿,勻稱光潤,手感絕了!
霞姨去而復返,見狀趕緊上來幫忙,兩人一左一右架著酩酊大醉的葉一進了臥室休息,折騰好久才退出臥室,霞姨笑著說,“今天辛苦你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我估摸著葉總天黑前醒不過來。”
離開西郊別墅,陳枳妗興沖沖撥通了周圍的手機,今天下班早,約他看電影。
咖啡館衛(wèi)生間內,周圍一籌莫展,手機響了,他一看來電號碼,猶豫了。
齊白問,“女朋友?”
周圍連連點頭,拇指懸在接聽上方,深吸一口氣準備接聽。
“不能接電話。”齊白急忙勸阻。
“為什么?”
“你都沒想好,接下來該怎么辦,貿然接電話你是想死嗎?”
“……”
“我勸你考慮清楚,緣分這種事,很多時候錯過了,那就是一輩子,這世上可沒有后悔藥吃。”
說話間,手機鈴聲戛然而止。
“感情的事,永遠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勸你這是暫時緩一緩,想清楚了再決定到底該怎么辦?”
“想什么?”
“你說想什么?你總不能同時交兩個女朋友吧?”
金秋見周圍他們回來,嗔怒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有必要這么基情四射嗎?”
周圍勉強笑了笑,齊白本想解釋什么,瞟了一眼周圍,作罷。
金秋接著說道,“有件事剛剛忘了說,金秋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土了。以后,還是叫我英文名吧,Diana。”
“戴安娜?這個名字倒是好記。”周圍喃喃道。
“咱們這幫老同學,好久沒碰面了,我想舉辦一次同學會,你覺得怎么樣?”
“可以。”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會在蘇州?”
“你怎么來蘇州了?”
“我爸早年在蘇州開廠,后來生意越做越大,高中的時候我們全家就搬來了。要說緣分這事,真是妙不可言,上次我們在上海街頭碰上,這次又能在蘇州碰上。”
周圍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看著金秋,回憶起同學時代點點滴滴,心中五味雜陳。
回上海的路上,齊白一直絮絮叨叨吐槽,“金秋請你吃個飯,你干嘛不答應?”
“你就這么急著回上海?”
“正宗陽澄湖大閘蟹,沒口福啊!”
周圍直直的盯著前方,一言不發(fā)。
“你怎么啦?”齊白單手握著方向盤。
“你給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你還問我怎么了?”
“這問題簡單,老友記你看過嗎?”
周圍搖了搖頭。
“我記得里面有個橋段,男主角不確定到底喜歡哪個女生,于是寫下兩人的優(yōu)缺點作比較。”
“愛情用數(shù)據(jù)作比較,感覺好怪異。”
“你相信我,寫完你就知道結果了。手套箱里有紙和筆。”
周圍半信半疑。
“你先在紙上面寫一下兩人的名字,一左一右。然后在比對中誰占優(yōu)勢,就在名字下面打一個勾。”
周圍寫下,陳枳妗,金秋。齊白瞟了一眼。
“下面寫下兩人家世背景,金秋的老爸是企業(yè)家,老媽是公務員,從她開的車還有一身行頭可以看得出,家產過億。陳枳妗家庭背景是?”
“差不多,她爸也是個老板,她媽是個職員。”
“個體戶也是老板,手下1萬個員工也是老板,什么叫做差不多呀?你該不會告訴我也是個億萬富翁吧?”
“我喜歡的是這個女生又不是她爸媽,我已經很有錢了,為什么還要看中對方有錢?防止日子太無聊用來斗富嗎?”
“家境優(yōu)越當然是加分項,談吐,見識,閱歷,這些全是錢堆出來的。窮養(yǎng)兒富養(yǎng)女,有錢人家的女生往往更經得住誘惑。”
“哎,你的這句話說得好。前不久,陳枳妗經受住了一個重大誘惑。由此說明他的家庭教育很好,這兩人的家庭背景可以算是打個平手。”周圍打了兩個勾。
齊白撓了撓頭,“你倒是說說什么重大誘惑?”
“個人隱私不便透露,下一條。”
“下面比較學歷,金秋剛從美國留學回來。”
“哦,這也差不多,陳枳妗是南京上的大學。”
“我去,留學海歸再不濟,也不能和國內雜牌大學相提并論吧?”
“請問你有什么憑據(jù)說是雜牌大學。”
“這不剛剛你說的嘛,南京上的大學,這但凡羞于爆出母校名字的,一定是雜牌大學,咱就不說東南和南大,哪怕就是南師大的畢業(yè)生,在和別人介紹的時候,都不會含糊的說南京上的大學。”
“按照你的理論,美國也一樣啊。如果是常春藤畢業(yè),一定會報校名,否則就是三流大學,所以兩個人還是平手。”周圍再次打了兩個勾。
齊白揉了揉眼睛,“我怎么感覺你的評價過于主觀?這樣吧,咱們比較一個。客觀性的東西,相貌,你把陳枳妗照片拿出來比較一下。”
周圍嘴角上揚,他拿出手機,“這一輪比較,陳枳妗贏了!”
齊白看了照片,“你的眼睛什么時候瞎的?”
“是你的眼睛有問題好嗎?你看她多漂亮!可愛中透著幾分性感。”
“我表妹如果見到金秋,會理解你為什么會拒絕了她。如果見到陳枳妗,她會拿刀把你眼睛挖出來。”
“這一張是照片體現(xiàn)不出來真人的美。你是沒見過她翻白眼。每次她翻白眼,我都想把她摟在懷里。”
齊白翻了個白眼,“服了,我徹底服了,難怪你前面能把兩人打成平手。原來你有受虐傾向,竟然能從翻白眼中發(fā)現(xiàn)一個女人的美感,無藥可救,病入膏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周圍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激動的摟住齊白,在他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齊白一臉惡心抹去口水。
晚上,一家地道的泰國餐館,周圍和陳枳妗點好了菜。
陳枳妗放下餐單,“下午很忙嗎?沒接我電話呀。”
周圍訕笑著,“我和齊白去了趟蘇州。”
“蘇州?”陳枳妗的目光帶著疑惑。
周圍怏怏著,抄起水杯,一飲而盡。
“知道了,有事發(fā)生,但你不太想說。”陳枳妗悻悻然。
周圍眸底沉靜,“我不說,是怕你不高興。”
“瞞著我,我會高興?”
服務生上菜,陳枳妗邊吃邊等。
“我說了,你不能生氣。”
“好,你說吧。”
“我上初中時喜歡一個女生,后來我們失聯(lián)了,大二時我覺得當年她也是喜歡我的,于是我拜托老同學一起尋找她。”
陳枳妗筷子懸在半空,筷子上夾著的菠蘿冒著絲絲熱氣。
周圍繼續(xù)道,“今天下午,有同學安排我們在蘇州見了面,當然我事先并不知情。”
陳枳妗臉色一沉,“吆!你夠長情呀!這么多年都沒忘這位初戀!”
周圍趕緊解釋,“和你在一起之前,我確實想找她,但是現(xiàn)在我愛的是你。”
陳枳妗默不作聲,捏著吸管挑逗著杯子里的冰塊,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抬眸,“這么多年沒見,今天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你什么感覺?”
“我感覺她變化好大,從樣貌到性格都變了。”
“變漂亮了?”
周圍眉頭一皺,“我認為還好。”
“明白了,長得非常漂亮!”陳枳妗醋味十足。
“你在我心中最漂亮。”
“是真的,這女生的樣貌你見過,真的只是還好。”
陳枳妗動作一滯。
“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那個開紅色法拉利的女生。”
“是她?”陳枳妗感覺肚子里藏著剛偷來的一窩兔子,四處亂跳,壓都壓不住,奶奶個腿!那丫頭美艷不可方物。這家伙竟然說只是還好。
她板起臉,“你們的緣分真是不淺啊!老話怎么說來著,千里姻緣一線牽。”
周圍哭笑不得,“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交代的清清楚楚,這不恰恰說明我光明磊落嗎?你不覺得應該要夸夸我?”
陳枳妗一個白眼,“你運氣真好,初戀成了大美女。”
周圍氣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