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送完咖啡，杰西卡走到吧臺后面，抱著托盤，欲言又止。
“怎么了，杰西卡女士”
芳村停下擦拭杯子，最近生意變好，最勞累的就是他。但他對于他來說，這中勞累再多一點也沒關系。
這位老人樂在其中。
“昨天訓練的時候，你說”
“這個啊......”
芳村沉吟了一下，然后看著這個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他這個年紀，店里這些人都只能算是晚輩。
‘這種力量的確是屬于你。但終歸是變異得來的’
想起昨天說的話，芳村手中繼續擦著杯子：“你想要完全掌握這種力量是嗎”
“恩”
杰西卡點了點頭，手中的托盤破碎開來。
嘩啦啦~
“額，你也看到了”杰西卡表情一僵，緊接著苦笑出聲。
每天晚上，和芳村的對練，她能感受到力量一點一點被掌控，但效率實在是太慢了。以前打碎自己的東西還好說。
現在來人家這里工作。拿高薪，工作也輕松。超好的待遇，同事們的和諧氛圍。
都讓這個從小孤身一人，在街頭上長大的女孩不好意思。
她以前可不會這么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但這里不一樣，在這里，她能感受到溫暖，就算是老是調戲自己的福克斯，身上也有一種姐姐般的感覺。
“你不用那么著急，這力量終歸是屬于你的，慢慢來”
芳村語氣平緩，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蹲下身整理著托盤的遺骸。
“我來我來”
杰西卡連忙蹲下，搶在這位先生之前收拾著碎片。
這幅慌亂乖巧的樣子，能讓她以前的朋友驚掉下巴。這是杰西卡？
“小心劃破手，邊緣還是挺鋒利的”
芳村也沒去爭搶，蹲在哪里提醒著有些冒失的姑娘。隨著在這里呆的越久，這位赫者身上的血腥氣也在慢慢消失。
每天操勞著店里的所有食物、空閑時也在研究者烹飪。
做菜時，小丫頭撒嬌說什么什么口味，不要去告狀的時候。他也會心一笑，眼角的皺紋里滿是慈祥。
“知道了”
杰西卡低下頭，嘴唇抿了一下。這種平平淡淡的關心，就足以讓眼眶紅起來。
在這個地方長大，她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暖，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她。沒有代價的感情是不存在的。
在很小的時候。她最先學會的，不是友好的面對別人。而是怎么讓自己看起來強大。
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世界的本質就是爭搶。
工作、配偶........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爭搶，就連去超市買特價商品，也要和那些人搶奪。
地獄廚房這個鬼地方，連讓人感到美好的遮羞布都沒有，殘酷的真相赤裸裸的擺在所有人的面前。
但在這個店里，不管是那個纏著她耍小機靈的艾莎，還是半夜給自己掖被子的福克斯姐姐。
都讓這位生活在冰水中的姑娘，感受到了遲來的溫暖。
這位芳村先生也是，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小心手這種話。以前工作的地方，老板只會責怪她，告訴她又損失了多少錢。
而她也會頂回去，再其次也會和那些表里不一的同事在身后漫罵著老板。
她知道老板沒有做錯。但哪怕是一句虛偽的安慰呢。
杰西卡將托盤碎片撿起，抬起頭時已經恢復了正常。她早就學會了怎么憋回眼淚。在這里，從來不會有人去同情你，軟弱只會引來更多欺負和嘲笑。
“我想盡快掌握好力量，真的.......”
杰西卡苦笑，向芳村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碎片。
幾天的訓練下來，她知道對面這位先生的力量，那些黑紅色從觸手，每一個都能格擋住她的拳頭。
最初的時候，她還有些畏懼。那種叫做‘赫子’的東西一看就不是人類擁有的。
但慢慢的，還是哪位和善的老人占了上風。就算芳村先生不是人類又怎么樣，他還是那個咖啡手藝精湛、會在空閑時間看烹飪書的店長。
也許掌握力量后，我可以和他學學怎么制作咖啡。
杰西卡這樣想著。
至于偵探社，讓那個鬼東西見鬼去吧
“恩......”。
看著女孩眼里的堅定，芳村沉默了幾秒：“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么辦法”
芳村看著對面急切的女孩，語氣嚴肅：“戰斗、涉及到生死的戰斗”
“這......”
杰西卡有些遲疑，趕在這個亂地方當私家偵探，她也不是沒見過戰斗。沒變異以前，她身上時刻都帶著手槍。
但那都是用來防身的，如果真的愿意主動去參加火并，她也不至于窮到房租都付不起的地步。
但想了想掌握力量后，恢復正常的生活，她一咬牙：“我可以”
只要徹底掌握了自己的力量，她也就不用處處給芳村先生添麻煩了，她也能說出學習制作咖啡的要求了。
“是嗎”
芳村點了點頭，相處下來，他對面前這個女孩也有些了解。雖然抽煙酗酒。但也沒碰其他不好的東西。
這些天在店里也是盡職盡責，雖然剛開始總是表現的不好接觸，但也是因為成長環境的關系。
本質上，杰西卡就是一個好姑娘。
上了年紀的芳村把一切都看的清楚。
“別急，還有其他方法”
芳村擦拭著吧臺，他怎么可能看著這丫頭去沒事找事，家里麻煩的，一個福克斯就夠了。
而且，讓一個沒多少戰斗能力的姑娘去尋生覓死，現在的他也做不出來。
我還真是變了啊。
芳村在心里感慨了一聲，對于這種變化，他接受的非常快。這是好的方向不是嗎。
“還有辦法？”
杰西卡懵懵的看著他，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托盤。
嘩啦啦~
“額~”看著地上變得更小的托盤碎片，杰西卡愣了一下，然后對著芳村訕訕一笑：“我這就清理”。
“哎~一會在清理吧”
芳村輕輕嘆了口氣，制止了去拿清掃工具的杰西卡。他怕一會工具也壞了。
“那您說”
不好意思的杰西卡下意識用出了尊稱。如果她是老板，這種毛手毛腳的店員早就被她辭退了。
“看那里”
說完，芳村轉身離開。
又來了幾個客人，吧臺里的咖啡豆不夠了。
那里。
杰西卡尋著他剛才的目光看去。
角落里，高大英俊的男人真翻著書頁，面前的桌子上，一杯咖啡真緩緩冒著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