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若有所思,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我回過頭去……
只見那人緩步走來,氣質高雅如蘭,一襲簡單的湖綠色長衣襯著他的身姿清健、挺拔。
他手持檜扇輕輕搖動著,動作高貴優雅,風韻無限。
由于逆光我無法看清他的模樣,只感受到一股極致妖嬈的惑人氣息從那人體內肆無忌憚地躥出,讓我不禁疑惑起來者到底是人?是妖?
“瓷樹?!彼p聲喚道,優雅的聲線猶如穿梭于夜間幽林的風鈴之音,婉轉、悠揚。
不過,他口中的“瓷樹”又是誰呢?
我向四周張望了一下,不由驚詫到,他口中的“瓷樹”不會是我吧?
因為這里除了我和他好像沒有其他人了。
但為了避免鬧笑話,我依舊選擇一言不發。
下一秒,我終于看清了他那隱于光下的廬山真面目。
他有著一雙漆黑狹長的眼睛,黑色的瞳孔深邃如水晶般毫無瑕疵,泛著淡淡的迷人的光澤,薄薄的雙唇挽起一絲優雅又不失性感的弧度,烏黑如玉的長發被夜風吹得微微揚起,美得攝人心魂。
我徹底愣住了。
不僅是驚于他的長相,更驚于他的穿著打扮根本就是一個典型的古代美男子的形象!
難道……我也像《宮》里面的晴川時空穿越回了古代?又或者是我穿越小說看得太多走火入魔了?
慌亂間我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也變了,嚇得立馬摸了摸自己的臉,在清楚的意識到我根本不是我自己后,瞬間崩潰了!
沒錯,我是穿越了,而且還是靈魂穿越!我心里越來越恐懼……
那么、那么我自己呢?
難不成真的被藥給毒死了?我不會這么倒霉吧?!天哪!我好想哭!
望著我臉上復雜多變的表情,男子優雅的牽唇一笑:“瓷樹怎么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我?難不成跟周公聊得太久以至于連我也不認識了?”
他合起檜扇輕敲了一下的額頭。
我被這一敲驚得回過神來。
瓷樹?瓷樹!他真的是在叫我?!老天爺!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太大了吧!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后試探性的問道:“這位哥哥,請你告訴我這里是什么地方?”
話音剛落,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啞然失笑:“瓷樹你這一睡當真睡糊涂了嗎?怎么一覺醒來連家里的后花園都不認識了?!?p> 他嘴角噙著一絲戲謔的笑,“不過你突然變得這么禮貌倒是讓哥哥有些受寵若驚呢,畢竟從小到大你對哥哥還沒用過‘請’字呢?!?p> 聽他的語氣,好像他原來的妹妹很差勁兒似的。
算了,管他的!
既然我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時代一無親二無故的,就先勉為其難的充當一下他妹妹的角色好了,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有個落腳的地方總比在外流浪好吧。
于是我干笑兩聲道:“哥哥說笑了。你要是喜歡妹妹這樣,我也可以一直這么禮貌下去??!”
他淡笑著搖了搖頭道:“但愿如此吧?!?p> 他那不抱太大期望的口氣與眼神,讓我深深的鄙視了他一番。
哼,小看我你一定會后悔的!等著瞧吧,我一定會讓你大跌眼鏡的!
“時候也不早了,你快些回房休息吧。省得你明天又忍不住去見周公了?!彼χ蛉ひ瘓浜?,便起步離去。
我站在原地愣著。休息?在哪兒休息啊?!
“哥哥等一等……”我急忙叫住他。
他轉身過來,眉間多了幾分疑惑:“怎么了?”
我面色有些微窘:“哥哥,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天太黑我怕摔跤……”
初來乍到,我哪知道他妹妹的房間在哪兒啊?況且他家的后花園就有我家兩倍還不止,整座府邸還不知有多大面積呢?
如果不想迷路或是暴走到天亮,還是讓他送我回房比較明智!
我暗自思忖著,未曾注意到他眼底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
半晌后,他才笑道:“走吧?!?p> 那聲音似乎比剛才要沉靜許多。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安安靜靜的沒說什么話。
不過讓有些我納悶的是,已經走了很久了居然還沒到,而且我怎么感覺現在走的地方好像剛才已經走過了呢?又或許是古代講究建筑風格對稱的緣故吧?
不過真是委屈了我的一雙腳啊,穿越到這個身體上我感覺自己都脆弱了好多。好郁悶啊……
又走了差不多快十分鐘,他終于在一處廂房邊停下。
我也顧不得淑女形象,有些崩潰的靠在門邊揉了揉膝蓋。
看來穿越到有錢人身上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一個堪比小型城鎮般大小的府邸,如果再讓多走半小時我肯定累趴下!
見我一幅疲累不堪的模樣,他有些好笑道:“看來家里的伙食把你養得太好了,現在胖得連走幾步路都快走不動了……”
“走幾步?”我氣得站直了身體,瞪著雙眼道:“您說得真輕松!我豈止是走幾步,我根本是走了好幾百步了!再說我哪里胖了?!我明明瘦得讓風一吹就能飛起來!”
我還特意在他面前輕盈的轉了一圈。
我這一舉動再次引得他開懷一笑,“呵呵,瓷樹你還真是可愛啊。”
他忍不住再次用檜扇敲了敲我的額頭。
我郁悶的揉了揉額頭。
真是的,夸我可愛就好了呀,干嘛一直用扇子敲我耍帥啊!
也不知道他妹妹腦細胞夠不夠用,不然被他三下五除二敲成傻子了怎么辦?
“好了,更深露重快回房休息吧?!彼麕臀彝崎_了房門。
終于可以休息了,我歡喜的邁入了門檻,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雖然不喜歡他總是拿檜扇敲我,可他也是我在這個時代遇到的第一個人,而且總體來說,他對我這個“妹妹”也算是關懷備至,別的就不說了,道個謝說聲晚安還是應該的。
于是我轉過身來,向他淺淺的鞠了一躬,甜甜笑道:“謝謝哥哥送我回來,哥哥晚安!”
他略微一愣,目光頓時如山林幽潭般深不可測,妖媚的眼波流轉仿佛在細細的斟酌著什么,半晌后,他柔聲道:“晚安,瓷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