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沁允和粉里兒安頓郡主休息后，一個(gè)(gè)人游走在偌大的金陵城里卻不知道自己要作何打算。直到將入夜時(shí)(shí)她才騎了腳下的白馬朝著長(zhǎng)(zhǎng)安門外疾馳而去。
剛出了長(zhǎng)(zhǎng)安門踏上青龍橋，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在剛剛發(fā)(fā)暗的黑色下，一片一片的雪花突然沒有任何預(yù)(yù)兆的落了下來。左沁允奇道，這都二月春時(shí)(shí)了怎么還會(huì)(huì)飄雪了，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雪瓣足有拇指間一般大小，她抬頭仰望星空，發(fā)(fā)現(xiàn)(xiàn)陰沉的厲害，看來這場(chǎng)(chǎng)雪是要狠狠的下上一晚了。
她伸手將身后垂落的束發(fā)(fā)輕輕一挽，然后一只手將披風(fēng)(fēng)上的衣帽拉上來戴在頭上，接著便將自己身前披風(fēng)(fēng)上的束帶一個(gè)(gè)一個(gè)(gè)打了個(gè)(gè)結(jié)(jié)，將自己抱的嚴(yán)(yán)嚴(yán)(yán)實(shí)(shí)實(shí)(shí)的，不受一點(diǎn)(diǎn)寒風(fēng)(fēng)的吹打。
“駕！”
在風(fēng)(fēng)雪之中左沁允輕聲一喝，白馬向著黑夜中奔馳而去，不一會(huì)(huì)就消失在了黑夜中，等它和主人再出現(xiàn)(xiàn)時(shí)(shí)，已經(jīng)(jīng)是停在了西華門外錦衣衛(wèi)(wèi)所轄北鎮(zhèn)(zhèn)撫司的據(jù)(jù)地。左沁允跨馬迎門，不多時(shí)(shí)身后傳來一陣急促錯(cuò)(cuò)亂的腳步聲，不一會(huì)(huì)在雪夜中出現(xiàn)(xiàn)了十多個(gè)(gè)身著宦官服侍的人齊刷刷的跪倒在了左沁允的白馬之下。
“掌刑千戶于鑒參見廠公，不知道廠公突然到這錦衣衛(wèi)(wèi)的居所是要作何！”
一人一身飛魚落綴的青衣服侍頭戴黑色邊沿帽，雙手抱拳跪于白馬之下正在仰看著馬背上的左沁允，眼神里滿是驚恐和不解。在他身后十多個(gè)(gè)身著一色直身服侍的太監(jiān)(jiān)，一個(gè)(gè)個(gè)(gè)雙膝貼地畢恭畢敬的將一顆頭顱壓在已經(jīng)(jīng)被雪花覆蓋了的大地之上。
“起來吧！”
左沁允輕聲一語(yǔ)，白馬之下的一眾宦官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你們?yōu)楹蔚竭@里來？”
于鑒向前兩步回道。
“方才手下兄弟們?cè)詒卑查T外瞧見了廠公的白麟兒疾馳而去，便不敢怠慢急忙趕了過來，因?yàn)椴恢缽S公是否有急事要處理，所以不及稟報(bào)(bào)您，就自己做了主，還請(qǐng)(qǐng)廠公責(zé)(zé)罰！”
于鑒說話時(shí)(shí)再一次跪拜在了白馬之下，身子不住的哆嗦。
左沁允輕輕抬了一下手，示意他起來。
“沒什么要緊的事情，既然都來了，就同我一起拜訪一下錦衣衛(wèi)(wèi)的北鎮(zhèn)(zhèn)撫司所在地！”
“是！屬下遵命！”
說完便起身朝著錦衣衛(wèi)(wèi)北鎮(zhèn)(zhèn)撫司的大門前跑了過去。
“裳公到！勞煩錦衣衛(wèi)(wèi)管事的開下門!”
于鑒朝著門內(nèi)(nèi)一聲大呼，不一會(huì)(huì)就聽見咯吱一聲偌大的木門從里面開了個(gè)(gè)縫隙，一個(gè)(gè)人從里面張望了一會(huì)(huì)，便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消失不見了。過不多時(shí)(shí)出來兩個(gè)(gè)身著藍(lán)(lán)色飛魚華服腰間懸掛繡春刀的人徑直走到了于鑒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于鑒，然后厲聲問道。
“原來是千戶大人，這大晚上的，你們東廠的人到我錦衣衛(wèi)(wèi)的地方，不知道是......”
一人一撇下不覺瞧見數(shù)(shù)步之外，在風(fēng)(fēng)雪中一個(gè)(gè)白色的身影靜靜的跨在馬背上，仰望著黑夜。
他趕緊伸手拍打了一下正在給于鑒說話的人，這人轉(zhuǎn)(zhuǎn)過身看到了白色的身影后，將半截話咽回了喉嚨，趕緊朝著白影之下彎腰跑了過去。
“小的......小的無(wú)眼了，沒有瞧見裳公您在此！”
說話時(shí)(shí)早已跪倒在了白馬之下。
“紀(jì)(jì)綱可在！”
面對(duì)(duì)左沁允直呼錦衣衛(wèi)(wèi)指揮使大名，這兩人心里一顫，雖然有些不快可是面對(duì)(duì)這個(gè)(gè)深不可測(cè)(cè)的裳公，他們只能將這不滿壓在心底。
“回，裳公！指揮使大人此刻正在里面閱覽卷宗，查閱近日是否有忤逆之徒壞我天朝盛況！”
“噢！怪不得他不出來，回去稟報(bào)(bào)就說我......”
“是！”
兩人剛起身，左沁允突然一抬手，兩人撲通一聲雙膝一并又跪倒在地，身子不由的打著哆嗦。
“裳......公，還有何吩咐！”
左沁允越馬而過，留下兩人跪在原地發(fā)(fā)著抖，頭也不敢抬起來。
“兩位去開門吧！”
于鑒走過來一臉壞笑的瞧著雪地之上的兩人。
“哼！”
兩人看左沁允走的遠(yuǎn)(yuǎn)了一些，才忍不住朝著于鑒一聲冷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又邁開腿蹬蹬的跑到了左沁允的前面。
“在下給裳公引馬！”
一人笑臉相迎正要伸手去牽哪馬韁，突然他身邊的人一把將他的手打掉，朝著他使勁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jiǎng)友矍斑@人的任何東西。
左沁允雙手垂落，哪馬也慢騰騰的挪動(dòng)(dòng)著蹄子，待走到大門前，它低沉的嘶鳴了一聲，然后在眾人眼前，它背上的白色的身影早已不見了蹤影，錦衣衛(wèi)(wèi)的兩位鎮(zhèn)(zhèn)撫使傻了吧唧的四處張望，哪里知道左沁允此刻已經(jīng)(jīng)站在了紀(jì)(jì)綱的面前，只是紀(jì)(jì)綱卻是一時(shí)(shí)也沒有發(fā)(fā)現(xiàn)(xiàn)而已。
直到這兩位鎮(zhèn)(zhèn)撫使和東廠一眾人踏進(jìn)(jìn)大門之內(nèi)(nèi)后才聽見里面?zhèn)鱽礤\衣衛(wèi)(wèi)指揮使紀(jì)(jì)綱的聲音。
“來人！來人！都瞎了嗎？讓別人隨意闖進(jìn)(jìn)我的住所！”
一聲怒喝之后，北鎮(zhèn)(zhèn)撫司的一眾錦衣衛(wèi)(wèi)大小人物全部聚集在了紀(jì)(jì)綱的內(nèi)(nèi)屋之外。
左沁允放下待在頭上的帽子，打量了一會(huì)(huì)紀(jì)(jì)綱。
“你怕什么？”
紀(jì)(jì)綱尷尬的笑了笑。
“我倒不是怕，只是這幫廢物竟然沒有一點(diǎn)(diǎn)察覺，我能不惱怒嗎？只是裳公這冒著大雪，來我這里是有何時(shí)(shí)？莫不是圣上今日走時(shí)(shí)留下什么要緊的事情要你我查辦！”
紀(jì)(jì)綱說到圣上二字時(shí)(shí)也不忘對(duì)(duì)著北邊抱拳行禮，以示自己效忠于圣上。
左沁允聽后搖了搖頭。
“并沒有！我找你是有別的事情。”
紀(jì)(jì)綱從書桌前站了起來，想走出去，剛跨出一步又退了回去，站在書桌后瞧著左沁允。
“噢！哪就不知道裳公找我是什么要事了？”
“李承恪！”
左沁允轉(zhuǎn)(zhuǎn)身背對(duì)(duì)紀(jì)(jì)綱，輕聲卻堅(jiān)(jiān)定的說出了一個(gè)(gè)名字。
紀(jì)(jì)綱身子一頓，在原地來回踱步，然后看著左沁允的背影好奇的問道。
“裳公認(rèn)(rèn)識(shí)(shí)此人！”
左沁允沒有回答，轉(zhuǎn)(zhuǎn)身看著紀(jì)(jì)綱眼色冷峻透著一股殺意，紀(jì)(jì)綱不覺身子一怔，不由的身子向后傾斜了一下。
“我要見此人！現(xiàn)(xiàn)在！”
“這？”
紀(jì)(jì)綱猶豫了一會(huì)(huì)，說道。
“只是這人上面有交代不準(zhǔn)(zhǔn)任何人探監(jiān)(jiān)，所以......?”
左沁允微微抬起眼眸，紀(jì)(jì)綱隨著她的眼神身子也是再一次顫抖了一下。
“我要見的人，就必須要見！紀(jì)(jì)大人我今日過來給你說一聲是念在都是為哪位辦事，你可明白？”
其實(shí)(shí)若是依著左沁允的性子她全不會(huì)(huì)在意這些人，只是如今李承恪落在了錦衣衛(wèi)(wèi)的手里，她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考慮到他的安慰。錦衣衛(wèi)(wèi)當(dāng)(dāng)年是如何處理藍(lán)(lán)玉案子，以及她的家人，她心里很清楚，所以不想同樣的事情再發(fā)(fā)生在自己的身上，更何況如今關(guān)(guān)在里面的是李承恪，這個(gè)(gè)誰(shuí)也不能碰的李承恪。
紀(jì)(jì)綱彎腰拿起書桌上的一根筆，在硯臺(tái)(tái)上蘸了蘸，然后放在自己嘴邊輕輕的吹了吹鼻尖的墨汁。
“我或許是不識(shí)(shí)抬舉，只是早聞裳公武功深不可測(cè)(cè)，卻從沒有親眼瞧過一次，紀(jì)(jì)謀斗膽今日試一試，裳公賞個(gè)(gè)臉。”
說罷手中輕輕一抖，方才還在手中的毛筆早已消失不見，再出現(xiàn)(xiàn)時(shí)(shí)已經(jīng)(jīng)停在了左沁允的面前。要說紀(jì)(jì)綱能坐上這錦衣衛(wèi)(wèi)指揮使的職位，除了自身機(jī)(jī)謀兇殘幫助朱棣處理建文舊朝的官員外，他一身神功更是在江湖與朝堂之間揚(yáng)(yáng)名久已，更有甚者說此人之威不弱華山掌門五岳劍派盟主林忠勇。
左沁允自始至終都不曾躲避，只是如往常一般平靜的站在原地，撇了一眼停在雙眼之間的這根筆，然后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只聽微弱的一聲響動(dòng)(dòng)。
‘嘭’
筆鋒上柔軟的毛，竟然脫離了筆桿一根根整齊的排列在了左沁允的面前，卻不掉落在地！
然后又是一聲。
‘啪’
筆桿掉落在了地上發(fā)(fā)出聲音，將還沉浸在幻想中的錦衣衛(wèi)(wèi)指揮使紀(jì)(jì)綱瞬間從夢(mèng)(mèng)中打醒了。
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發(fā)(fā)生的事情，簡(jiǎn)(jiǎn)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舉手之間看似輕若無(wú)力，可實(shí)(shí)際上自己是使出了終生的內(nèi)(nèi)力！竟然絲毫都不能傷害......甚至都不能靠近眼前的人又何談傷他。
就在紀(jì)(jì)綱驚恐之余，左沁允一個(gè)(gè)轉(zhuǎn)(zhuǎn)身，身后排列整齊的筆毛便消失不見，紀(jì)(jì)綱只覺得在左沁允轉(zhuǎn)(zhuǎn)身之時(shí)(shí)有東西從耳邊劃過，等他反應(yīng)(yīng)過來時(shí)(shí)，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身后屏風(fēng)(fēng)上隱約出現(xiàn)(xiàn)了一個(gè)(gè)字。
“啊！”
若是剛才左沁允要?dú)⑺o(jì)(jì)綱豈不是信手拈來嗎？紀(jì)(jì)綱伸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身子不由自主的開始抖動(dòng)(dòng)起來。
隨著他的叫聲，屋外圍觀已久的錦衣衛(wèi)(wèi)各色人物一一沖了進(jìn)(jìn)來，只是剛跨過門檻就看見那白色的身影，不免都退回了幾步。
“裳公，需要小的們做些什么嗎？！”
于鑒從一種錦衣衛(wèi)(wèi)的身邊擠過去，走到左沁允身邊，拱手問道。
左沁允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于鑒便退在了一旁隨時(shí)(shí)等候差遣。
錦衣衛(wèi)(wèi)指揮使紀(jì)(jì)綱，見外面進(jìn)(jìn)來了許多手下怕傷了自己的面，便故作鎮(zhèn)(zhèn)定從書桌跟前走了出來，來到左沁允跟前。
“裳公！若是只有剛才的事情，我看在同僚的情面上原是可以準(zhǔn)(zhǔn)許的，只是......只是你我都是為圣上做事，沒有他圣人的旨意我怕是不能如愿裳公的......。”
說完刻意的向旁邊走了兩步，畢竟眼前這人武功之高，遠(yuǎn)(yuǎn)是他紀(jì)(jì)綱不能抗衡的，防他萬(wàn)一總不是什么壞事。
左沁允平靜的眼眸里隱隱閃過一絲光，她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紀(jì)(jì)大人，該說的話我已經(jīng)(jīng)說過了，剩下的就是你的決定，至于你的決定能不能左右我，這就是我的事情。”
“你......你們東廠算什么東西，你們到今日不過才幾個(gè)(gè)月，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底氣和錦衣衛(wèi)(wèi)抗衡，你要知道我們可是圣上最親近的人。”
就在左沁允向外走時(shí)(shí)，錦衣衛(wèi)(wèi)的副指揮使仇英以及指揮同知蔣冠青、昊劍英貼著門框溜進(jìn)(jìn)了屋子里面，看著準(zhǔn)(zhǔn)備離去的左沁允戰(zhàn)(zhàn)戰(zhàn)(zhàn)兢兢的發(fā)(fā)了一番威風(fēng)(fēng)。
于鑒聽后大聲呵斥，朝著這幾人疾走過去，將一直藏在袖口里的左手伸了出來，錦衣衛(wèi)(wèi)的人這才看清楚于鑒的左手鐵甲銅爪，一副左手全然是一個(gè)(gè)金屬打造的鷹爪。
“放肆，對(duì)(duì)裳公不敬，就是找死，我送你們一程。”
左沁允左手抬起，于鑒早已依進(jìn)(jìn)錦衣衛(wèi)(wèi)副指揮使的身子，頓時(shí)(shí)停了下來，然后一步一步退到了左沁允的右側(cè)(cè)。
此時(shí)(shí)左沁允已經(jīng)(jīng)一只腳踩在了門框上，周圍除了東廠的人，其他錦衣衛(wèi)(wèi)的大小人物早已退避三舍了，在幾步之位瞧著左沁允，心里一陣謾罵，只希望他早點(diǎn)(diǎn)離開這里。
“你問我東廠算什么東西，好！哪我就告訴你！”
左沁允抬起的左手沒有放下，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
‘哐！’
錦衣衛(wèi)(wèi)眾人都是身子一怔再看左沁允跨出門檻后，在他左手方才抬起的地方，在門框之上，深陷了一個(gè)(gè)掌印。
“給我聽好了，上至皇親國(guó)(guó)戚下至黎民百姓皆是我東廠管轄范圍，你錦衣衛(wèi)(wèi)不敢動(dòng)(dòng)的人我動(dòng)(dòng)，你錦衣不敢殺的人我東廠來殺，一句話，你錦衣衛(wèi)(wèi)管得了的我要管，錦衣衛(wèi)(wèi)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天下之事無(wú)敢越我東廠之手，東廠管天下之事，錦衣衛(wèi)(wèi)在東廠眼里算不得什么？”
左沁允說完這一番話時(shí)(shí)剛好走下走下臺(tái)(tái)階，身后錦衣衛(wèi)(wèi)指揮使紀(jì)(jì)綱以及仇英等等皆跳出門外，剛準(zhǔn)(zhǔn)備說話，突然聽見身后門窗之上咔嚓咔嚓一陣微弱的響動(dòng)(dòng)!
眾人不知是何故，趕緊又跳下臺(tái)(tái)階，轉(zhuǎn)(zhuǎn)身在看那門窗時(shí)(shí)發(fā)(fā)現(xiàn)(xiàn)簌簌的又是一陣響動(dòng)(dòng)，仔細(xì)(xì)一看原來是那些雕刻在門窗之上的各色工藝精美的圖案以及門窗上的窗欞紙化作齏粉正在不斷的掉落在地上。
“啊！”
錦衣衛(wèi)(wèi)眾人大驚，紀(jì)(jì)綱方才早已見過左沁允的神威，可是此刻再一次看見，還是不免心里顫抖一番，他偷偷擦拭掉額頭又一次冒出的汗珠，張嘴欲說些話，可是半天也沒有一句話掏出來。
“還有，天下之人......生死由我不由天，我要他死他絕活不過下一刻，我要他活，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得活著，這就是我，這就是東廠，諸位夠清楚了嗎？”
左沁允踩著鋪滿大地的雪花，走過一株老槐樹后站在原地，輕輕向后撇了一眼身后的錦衣衛(wèi)(wèi)眾人，錦衣衛(wèi)(wèi)一眾英雄都是沉默不語(yǔ)，看到左沁允有轉(zhuǎn)(zhuǎn)身的跡象，便一個(gè)(gè)個(gè)(gè)都做了防備御敵的手勢(shì)(shì)。
“哼！”
一聲冷哼！左沁允身后那件白色披風(fēng)(fēng)在雪夜中飛起一角，啪的一聲拍打在了老槐樹的軀干之上，將這樹干上面積落的雪花打了下來直接落在了遠(yuǎn)(yuǎn)在老槐樹數(shù)(shù)米之外一眾錦衣衛(wèi)(wèi)的身上。錦衣衛(wèi)(wèi)眾人被著落下的大片雪花嚇的夠嗆，一個(gè)(gè)個(gè)(gè)手忙腳亂的拍打著身上落下的雪花，面容難堪之際，等他們?cè)傯ь^看時(shí)(shí)，左沁允已經(jīng)(jīng)帶著東廠的人出了錦衣衛(wèi)(wèi)的北鎮(zhèn)(zhèn)撫司指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