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如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沈清瑢知道了真相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沈清瑢生氣了,這是三日后百樂門傳出來的消息,一時整個北平都知道了,畢竟上次讓沈清瑢真的動怒還是一個資本家的大兒子打死了先生送給沈清瑢的狗,據(jù)說沈清瑢當場發(fā)怒然后打死了那個男的。這件事給北平人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所以大家都在好奇這次是因為什么。
江青如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潛伏在百樂門的探子冒死送來的情報。
“原來是因為她店鋪的賬對不上,缺了四百多萬白銀?!苯噯鐡u了搖頭無奈的笑笑。
小孩脾氣。
沈清瑢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現(xiàn)在本來就是國家動蕩時期,掙點錢就不容易,還被他們貪去這么多。
“查,給我仔細的查,查不出來你們就替他們頂罪吧!”沈清瑢站在書房,屬下以知許為頭站在下面排成一排,越說越氣,沈清瑢恨不得現(xiàn)在就查出來讓他把錢吐出來。
下面人互相推搡著讓對方去接話,最后還是領(lǐng)頭的被推出來,知許認命得低頭:“門主息怒?!?p> 沈清瑢仿佛是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話:“你讓我息怒?今年給我貪了四百萬,去年我沒查賬還不知道貪了多少,合著你提醒我了,等會你帶人把去年的賬本也給我查了,貪多少全給我吐出來,吐不出來就以死謝罪?!?p> “是?!?p> 最后查出貪污錢財?shù)睦习迦寄南Р灰娏耍链瞬潘氵@場風波結(jié)束。
沈清瑢最近忙的不見蹤影,就連她的屬下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而正好趁此機會,江青如聯(lián)合仙音對政府發(fā)動進攻。
整個過程非常輕松,甚至稱得上是快,這讓江青如不得不懷疑其中是不是有詐,但仙音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以為自己已經(jīng)勝利了。
事實上,江青如想的是對的,沈清瑢趁著他們的軍隊到了疲憊期,她反了。
沈清瑢帶領(lǐng)百樂門一干人等進行反攻,表面打著為政府的理由,但背地里誰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現(xiàn)在又整出于國家動蕩事情,軍閥層出不窮,政府的不作為更是加大了軍閥的胡作非為。
誰都想自己占山為王,只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竟然是沈清瑢反了,那個對政府忠心耿耿的人反了。
仙音被抓的那天,她還沒有從喜悅中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敗了。
“我要見沈清瑢,你讓她來見我?!睉?zhàn)敗后她和江青如一起被關(guān)進了大牢。
“閉嘴,沈元帥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p> “沈元帥?她都是元帥了?”仙音趴在獄中的牢門上哈哈大笑:“真是太可笑了。”
“有什么可笑的呢?”沈清榕現(xiàn)在離她不遠處的拐角走廊盡頭看著她,目光充滿悲憫,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仙音。
“我當然是沈元帥了,我親愛的門主?!鄙蚯彘艔澫卵拖梢魧σ暋?p>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什么你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狗說反突然就反了?”
沈清榕嗤笑一聲:“當然不是了,我很早就有這個年頭了,政府的那幫人的虛偽讓我受夠了,而你,我對你這么忠心耿耿,你卻連你要反的事情都不告訴我,甚至跟江青如說都不告訴我,呵?!?p> 仙音好似驚呆了一般,她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不死心的問:“那你對先生呢?”
先生對她恩重如山,她定不會忘記的,這是她唯一的弱點了。這般想著,仙音眼底的期盼就越亮。
“先生?”沈清瑢眼底有剎那的悲傷轉(zhuǎn)眼消失不見:“哦,你是說言七是嗎?他啊,本來我是挺喜歡他的,但是呢?!?p> 沈清瑢蹲下與她對視:“他太煩了,總是跟你說我的事情,我好討厭他,就把他殺了,你知道嗎?他死的時候還在叫你的名字,他竟是喜歡你的?!?p> 說起殺人的事情,沈清榕歪著頭眼底發(fā)光,好像殺人對她來說不過片刻之間的事,這令仙音不寒而栗。
“你就這般厭惡我?”
沈清瑢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仿佛是嫌惡至極:“你真的當我不知道,你跟落子說要把百樂門交給她嗎,呵,我辛辛苦苦打理百樂門這么多年,你竟然轉(zhuǎn)手就要給一個古板的廢物。”
說完沈清瑢轉(zhuǎn)身離開,走到牢門口的時候轉(zhuǎn)身對知許說:“把江青如帶到我房間?!?p> “元帥,這…”或許是內(nèi)容太過驚駭,以至于知許有那么一瞬間的遲疑。
“不必多說?!?p> 知道沈清瑢要叫他過去的時候,江青如正在坐在墻角倚著休息,知許看到后不由得出聲嘲諷:“江門主真是好心情,到現(xiàn)在還能睡得著?!?p> 江青如正在整理衣服,聞言抬頭:“知許姑娘幾天不見,口齒伶俐了些,竟然已成定局之事,著急也是沒用的,不如休息一會,養(yǎng)好精神?!?p> 知許被噎的說不出話只能干瞪眼,沒有好氣的講江青如送到房間門口替他敲了門:“可以進去了?!?p> “多謝知許姑娘了?!?p> 江青如此人若是收起身上的壓迫感,倒也真像一個書生了。
“知許我允許你去探望時生?!鄙蚯瀣尩穆曇魪姆塊g里傳出來,知許聞言鬧了個臉紅,一跺腳跑了。江青如笑著搖了搖頭,走進了房間里。
一進房間就看到沈清瑢躺在床上,香肩半露,身穿的紗質(zhì)的睡衣半露半隱,看著讓人心急。
沈清瑢向江青如勾了勾手:“只要江老板把吳明榮的地契給我,今晚我就是你的,如何?”
若是尋常男子此刻肯定被沖昏了頭腦,可他是江青如,又怎么會因為一時的情欲喪失了思考。
聞言他只是笑笑:“也不知道這吳老板的地有什么讓沈元帥戀戀不舍的?!?p> 他人叫沈元帥大多都是恭敬諂媚,而他卻略帶一絲嘲諷之意。
沈清瑢聞言面色不改,伸手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慢悠悠的走到江青如面前,一手在他胸前畫圈圈,另一只手從他的衣擺探了進去,她將頭靠近江青如的耳邊:“江門主,不想試試看嗎,得到的東西,我們四六分,你看如何?”
江青如笑了笑猛地抱起她:“既然沈元帥已經(jīng)這樣說了。那江某也不好在推脫。”
一夜春宵。
第二天醒來,沈清瑢躺在江青如的臂彎中,兩個人的動作明明親密無間,但雙方都知道這只是假象。
“希望江門主能信守諾言,將地契還給我?!鄙蚯瀣尨┥弦路陔x開房間前說了最后一句話。
她一直都知道江青如喜歡她,只不過是假裝不懂而已,知許她們一直找不到地契,她知道江青如的手段,能有把握進來,就有一定能有把握讓她找不到,所以她利用了這份喜歡,反正清白這種事情她有不在意,若是能用身體換得有利于她的,也未必不是不可,況且利用江青如還能達到另一種效果。
沈清瑢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她在等何遇來找她,結(jié)果無非兩個。
“讓我進去見沈清瑢?!?p> 整好正午十一點,何遇終于來了,沈清瑢倒是微微驚訝,她沒有想到她竟然可以沉住氣,到現(xiàn)在才來。
其實沈清瑢高估了何遇,整個行動組只有她在認真的執(zhí)行任務(wù),等她反應(yīng)過來,北平已經(jīng)翻了天。
何遇氣沖沖的走進來,指著沈清瑢的鼻子罵道:“沈清瑢你這個王八蛋,你是不是白眼狼,仙音好歹也是將你養(yǎng)到大,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相對于何遇的怒氣沖沖,沈清瑢可以稱為相當平靜了,她甚至還笑了笑:“坐下來說?!?p> “你怎么還能笑得出來?”何遇看到她笑了以后怒火更甚,仿佛現(xiàn)在手里能有一把槍,會當場射殺她。
“我為什么不能笑出來???”沈清瑢歪著頭反問:“只允許她仙音反就不允許我反嗎?她可以把百樂門交給一個迂腐古板的廢物,而不愿意交給我,為什么啊?”
沈清瑢站起身直視何遇:“我也想當王的,她仙音既然選擇和江青如一起反準備一山二虎,那我為何不助他倆一臂之力呢?”
何遇好似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般,眼前的沈清瑢雖還是她,卻讓她覺得陌生,她搖了搖頭:“所以,你假裝心系先生,引的他倆放松警惕,而在上峰盯上江青如的時候,你又假意漏消息給他,假裝自己的無辜天真,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沈清瑢,你竟如此可怕?!?p> “那塊地我確實是要得到的,但不是為了先生,我的演技怎么樣?你相信了嗎?”沈清瑢笑了笑。
“好,好,非常好,沈清瑢?!焙斡鲆贿吂恼埔贿呁肆税氩剑骸耙酝N種全當我自己是傻子,被人蒙騙還不自知,往后我們恩斷義絕,他日我們戰(zhàn)場上見,我亦不會手下留情?!?p> “沈清瑢,你當真是被權(quán)利迷了眼。”這是何遇離開的最后一句。
何遇離開后,沈清瑢像是再也撐不住一般,跌坐在沙發(fā)上,她用手捂住臉,不讓別人看到她的神情。
一個人若是攀上了巔峰,那等待她的將是無盡的孤獨。
沈清瑢曾經(jīng)對待先生也是用心的,只是相對于權(quán)利而言,那些動心則不值一提,她舍棄了自己的真心。
旁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沈清瑢轉(zhuǎn)過頭,是江青如坐在了她的旁邊,沈清瑢啞著嗓子說:“你不討厭我嗎?你應(yīng)該嫌棄我,像她們一樣一邊嫌棄我一邊又恭維我?!?p> “不,我不嫌棄你?!苯噯縹兆∷氖幀?p> 從第一眼起,他就喜歡上了沈清瑢,那天沈清瑢穿了一身紅衣,猶如一團富有生命力的火一樣,映入他的眼里,只是一眼便已轉(zhuǎn)不開眼,他知道她頗有心計,野心也大,可他覺得并于不妥,野心大于這亂世之中也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便日日寵著她,但也不會讓旁人看出分豪。
“真的嗎?”沈清瑢抓住江青如的手:“那你會幫我嗎?”
江青如看著她的眼睛,此番說這話時她并無傷心難過,眼里只有算計和野心,明知她只是為了利用自己,但江青如還是點了點頭:“會的。”
“那太好了?!鄙蚯瀣屌吭誚噯緄膽牙錚f這話時語氣充滿了雀躍,可臉上確實面無表情,相比之下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明天倭寇就來了,我們要做好準備嘍?!鄙蚯瀣屚嶂^和他說,邊說邊眨眼睛,整個人顯的可愛極了,使得江青如沒有忍住吻了吻那個在他心里作怪的眼睛。
“你要和他們合作嗎?”他本質(zhì)上還是不想讓沈清瑢和倭寇合作。
“當然了,現(xiàn)在他們的軍事實力這么強,不知道比我們厲害多少倍,我當然要和他們合作了,然后擴大我的面積?!?p> 江青如看了她半晌嘆了口氣:“你喜歡便好?!?p> “你有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沒有?!?p> “好?!?p> 你既然不想說那我就當做不知道。
第二日沈清瑢在政府門口迎接日本人的到來,江青如不喜歡與日本人打交道,沈清瑢也就沒有強求。
本就是為了兩方合作,各自牟利益罷了。
沈清瑢與日本人談完話直接回了府邸,在車上她像是終于想起來了:“江青如去哪了?!?p> 這話問的有技巧極了,并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知道他會出去。
知許回想了一下:“聽下人說今天一早便出去了,也沒說去了哪里,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p> “我知道了?!鄙蚯瀣屓嗔巳嗵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