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陳永旺，你要來真的？你不會真覺得你們快刀門多添了兩位下天境高手我們鐵沙幫就會怕了你們吧？”
“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走得出這家酒樓！”
“那你就來試試！”
嘭！啪！
樓上傳來一陣劇烈的桌椅破碎的聲音，偶爾傳來拳掌碰撞的聲音，時不時還見屋頂上突然伸出一只腳來，踩出一個大窟窿。
酒樓掌柜站在樓梯口下面心急如焚，仰著腦袋在原地來回地渡步，聽著那些聲音就跟拿刀在自己身上刮一樣。
店里的伙計全跑了出去，站在街道對面看熱鬧，一個個樂得偷陣清閑。
衛塵站在柜臺邊上，瞅著上面的動靜也是一陣皺眉。
望向那樓下的掌柜問道，“這上面的都是些什么人？”
掌柜的沒好氣地回頭瞪過來，“去去去！看熱鬧外邊看去！還嫌我不夠煩啊？！”
只聽嘭地一聲！一張桌子被人摔在樓梯間，四分五裂。
掌柜的欲哭無淚，趴在地上哭喊著，“兩位爺爺別打了！再打下去我這小店可就沒咯！”
衛塵兩手揣在袖口，畏畏縮縮地低了下頭，一直瞧不見樓上的人，便也出了酒樓，湊到了街對面那些伙計身邊。
果然，在這地方就看得清楚了。
只見這酒樓的二樓中已經是一片狼藉，能砸壞的差不多都砸壞了，不時還見樓里飛出一條板凳砸在街道上。
而樓中，兩個約莫三十左右的中年人正在大打出手，不過，卻未使用兵器。似乎都在有意留手。
兩人身法都相當不錯，時而躍上桌面，時而攀附樓柱。
兩人修為旗鼓相當。
你一拳我一掌，打得有來有回，那力量也是相當驚人，一張桌子根本撐不了一下，瞬間就被砸得稀碎，就連那些門窗也是同樣的下場。
再加上兩人時而施展出來的一道道拳風掌風，讓這本就岌岌可危的酒樓更是雪上加霜。
那陣仗，說是打架，更像是在拆樓。
“嘿，這位兄弟，上面打架那兩人你認識嗎？”
一個皮膚黝黑的伙計奇怪地瞅了衛塵一眼，“這兩你都不認識？你外地來的？”
衛塵點了點頭，“不錯，我剛昨晚剛進城。”
“那光頭大胡子是快刀門門主的兒子的陳永旺，那臉上有顆痣還書生打扮的是鐵沙幫的副幫主毛元亮，這兩人你誰都惹不起，趁現在他們的人還沒來你趕緊溜吧，不然待會兒兩邊人打起來，你躲都沒地方躲。”
黑伙計正說著，突然臉色一變。
“哎喲！說來就來啊，趕緊的，風緊扯呼！”
緊接著一大幫酒樓伙計全都鉆進了身后的巷子里。
衛塵看得一頭霧水，等回過神看去街道兩旁這才身子一顫趕忙跟著他們溜進了巷子里。
只見這大路兩側，各來了一大幫人，人人拎刀帶劍，氣勢洶洶，就跟以前看的那些古惑仔電影一樣。
而首當其沖的，是兩位修為已達下天境的高手。
兩人皆是御氣飛來，跟那仙人一般，瀟灑利落地落在了酒樓門前。
兩人相對而站，怒目相視。
左邊的是個白衣白發的老者，長相比較溫和。
右邊的是個灰裳草莽氣的中年人，長得就是一副惡人的模樣。
身后的幫眾快速跟至，兩伙人針鋒相對，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焦灼起來。
而與此同時，樓上的兩人還在打，樓里那掌柜的已經哭得快要昏厥過去。
只聽樓下兩人同時喝道，“住手！”
陳永旺和毛元亮兩人這才停了下來，相繼躍至大路上，一臉不服氣地盯著對方。
巷子里，衛塵跟那幾個店伙計還在偷偷地看著。
衛塵好奇道，“他們為啥要打起來？”
黑伙計道，“嘿嘿，這你還不知道，快刀門跟鐵沙幫的矛盾從好幾年前就已經開始了，不過從前年開始，鐵沙幫好像是串通了其他幾個幫派一直在暗中搞鬼，讓快刀門的人買不著兵器，到現在，你瞧，快刀門的那些人手上拿的全是木棍。”
“這么慘？”衛塵似乎很同情快刀門，但臉上不知為什么卻露出了笑意。
“可不是嗎，快刀門在城里一直都是做的押鏢生意，現在門下的人連件像樣的兵器都拿不出來，根本沒人去找他們押鏢了，生意慘得沒話說。而且還有更慘的呢。”
“還有更慘的？”
“上個月快刀門特意花高價從兩百里外的狐首郡購買了一批上好的兵器，但沒想到在運送回來的途中被人給劫了！為了這批貨，快刀門還特意派了一位下天境的高手去取貨，但一行二十多個人，一個都沒回來，全死了。”
“下天境的高手也死了？”
“對呀，所以這才懷疑是鐵沙幫暗中的下的手。”
衛塵聽到此話嘴唇微張，感到很不可思議。
這世上，五大境界，納氣，入海，登山，下天，上天。
能夠達到登山境的人就已經被世人稱作為高手，而下天境那就是一流高手。
上天境那已經是大宗師級別的存在了，一個門派里若是能有一個都足以讓他們站穩腳跟。
而五靈宗里有四個，也就是那四脈首座，平日里除了王逸仙之外，其他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一般在世俗間能見到的最厲害的也就是下天境了。
像永安城里的這些小門派，一個下天境的高手就相當于是一根頂梁柱。
損失一個都足以讓其元氣大傷。
在衛塵眼里，下天境已經是相當厲害的存在了，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以前衛塵一直都覺得這樣的存在除非自己想死，不然別人根本殺不了。
但現在聽到這種事情，難免讓他的世界觀產生了一點改變。
衛塵低著頭發愣，忽然黑伙計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已經走了，咱們出去吧。”
“走了？！”
衛塵心中一驚，抬頭看去，小巷外面早已沒了人影。
“沒打起來嗎？”
“兩位門主都出面了，哪有那么容易打起來，快走吧，你擋著我路了。”
衛塵趕忙竄出了小巷。
只見那原本還氣勢洶洶似乎要不死不休的兩大幫人已經各自原路返回了。
衛塵見狀，趕忙攔住那黑伙計問到，“哪邊是快刀門的人？”
黑伙計皺了皺眉，“你要干嘛？”
“哎呀，我有事兒找他們，你快說。”
黑伙計指向右邊，“那邊的是。”
衛塵二話不說，趕忙跟了上去。
黑伙計站在原地愣了片刻，隨后轉頭看向那狼藉的酒樓，不由嘆息一聲，“哎，折騰成這樣，我又得另外找去找地方干活了。”
酒樓里傳來掌柜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