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瑜選了好久。問了自己弟弟的意見才選出幾樣,她覺得最好的送過去,在挑選的過程中她是很高興的。她弟弟有些心酸。很久沒有見姐姐這樣笑過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叫姐姐回來是對還是錯。但是從他表哥的來信中可以看得出來,他姐這段時間就沒開心過。他想著這次不能復(fù)合,起碼碼也要姐姐斷了這個念頭。雖然過程比較痛苦。
他聽說田晟的母親是位強(qiáng)硬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三番五次的把伍恭朗的腿打斷了。所以他決定陪姐姐一同前去。
其實只是送禮物,沒必要親自前去的,她弟弟也是覺得先送些禮物看一下,如果接受了,再去上門拜訪,如果不接受了,也不會如此丟人。
但杜芷瑜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親自送去,這樣顯得有誠意些。看他姐姐那個笑臉,他也沒有多說什么。那就一同前去吧。
凌微本是十分無聊的,在那里拿著圍棋棋子在那里推塔玩。聽說有人送禮。待了這么久,可沒有人送禮給她呀。便問了一句。來人有些支支吾吾的。
“快點說。”“是杜芷瑜的杜小姐。”突然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但是想不起來,好像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剛想回頭求助一下,張旭峰就緩緩的說。
“晟兒前妻呀。”“原來是她呀,她來做什么,讓她進(jìn)來。”張旭峰搖搖頭,這個人一無聊起來吧,逮住個人就折磨,惡趣味呀。
杜子瑜還沒有走,她想知道田晟母親接不接受她送的那些禮物。所以還在門口呆著。這個時候就看到了。奴仆空手從里邊跑了出來,看到他手里沒有東西,她的心落了下去,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姑奶奶有請。”杜芷瑜有些慌了。她沒有好好打扮,她以為只是來送個禮物而已。而且這段時間自己這么憔悴了。就去見曾經(jīng)的婆婆是不是不太對呀?
她有些慌張。不過依然可以見到她夸張之中帶著的那份喜悅。可是她弟弟就沒有這么高興了。“我們再不進(jìn)去,人家可就說我們沒有教養(yǎng)了。”
杜芷瑜胡亂整理一下便懷著一絲希望,進(jìn)去了。凌微倚靠在欄桿上。把玩著團(tuán)扇。因為田晟是個挺嚴(yán)肅的人,所以她從未想過,她曾經(jīng)的婆婆,是一個看上去有些輕浮的女人,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了。
直到被她弟弟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反應(yīng)過來。“拜見田夫人。”聽他們在稱乎吧,凌微笑了,看了一下張旭峰的反應(yīng)。張旭峰臉色不太好看,轉(zhuǎn)身離開了。
“田晟沒有告訴過你,我跟他父親分開之后又另嫁了嗎?”聽到這話杜芷瑜沉默了,田晟跟她說過,她知道。但是這個女人是田晟的母親,應(yīng)該尊稱為田夫人才對。
“如果你來是為了你和我兒子的事情,那就算了吧。我孫子都有了,你們兩個不可能了。他的性子像我,對感情都是個比較果斷的。我喜歡你喜歡我的樣子。
不是我喜歡你。當(dāng)你不在乎我兒子的時候,他就不可能在乎你了。感情這種事情沒有回頭路的。那些回了頭的只不過是在湊合罷了。
我本來想罵罵你的。把我兒子傷成那樣。我覺得我怎么對你都不為過。從他出生后我就把他捧在手心之上,你竟然這么對我兒子。”
說著又看了杜子瑜一眼,杜子瑜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或者說已經(jīng)呆住了。因為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希望了。她弟弟一臉關(guān)切的看著她,手放在她的腰后不遠(yuǎn),就怕他姐姐一倒,趕緊護(hù)住。
“不過,從你剛才的那個稱呼就算了。看你過得不好。安悅姓張。我現(xiàn)在是張夫人。我們兩個以后也不會見面了。
你回去吧,這個禮物你也帶回去。這有酒,喝完之后我們兩家就毫無關(guān)系了。晟兒過段時間會帶他的妻兒過來。不希望看到你。
你已經(jīng)傷害一次了,就不要再傷害另外一次了。雖說你傷不了他,但是你可能會傷害到他的妻子。作為女人我覺得還是不要互相難為為好。
我聽說你也是優(yōu)秀的。你再去找門親事吧。帶你姐姐離開吧。辛苦了。”
“多謝。”他替他姐姐喝下了那杯酒。他本場面會很難看,但沒想到田晟的母親并沒有說太重的話,而且還開導(dǎo)了他姐姐一番。自己說再多的話都是無用的,只有這兩個字了。
他扶著杜芷瑜離開了。心里只是覺得可惜。她這么好,如果姐姐當(dāng)時沒有和離的話,日子應(yīng)該過得很好的。人算不如天算。也不算吧,這算是自作孽吧。
杜芷瑜回去在那房間里哭了一天一夜。淚都流干了。她弟弟關(guān)切的在外邊守著,不過他姐他覺得這次他姐姐應(yīng)該放下了。
“我不想嫁人了。想找地方清修。但是在走之前,我還想再看他一眼。我想看看他新娶的那位夫人。”她弟弟不要說話,點點頭同意了。
又過了一個月他們終于到了。n盈也跟在旁邊,看到侯府他有一種大失所望的感覺。“什么時候才能回到你真正住的地方?”
“應(yīng)該是一兩個月以后吧。母親會在這里呆太久的。她不習(xí)慣站在這么光明的地方。”
“我應(yīng)該要注意些什么?”這日子他旁敲側(cè)擊的從安悅那里打聽到不少消息。她武動高又不講理,想發(fā)火就發(fā)火。
自己這個身份吧。在這里最高級的身份就是田晟他弟弟了。很容易挨揍啊。要挽救一下自己。
“看在珍姨的份上,母親不會對你出手的。”說著一邊從馬上下來。田晟向馬車走去。扶元凌下了馬車。
田晟感覺到她有些緊張。而且握住自己好像用力了一些。“不會有事的。母親對我的事情不怎么過問的。”田晟寬慰他說。元凌點點頭,但她還是很緊張。
而他們的兒子這是安月抱的。凌微并沒有跟他們說,所以他們也不知道。但是那些守門的人是認(rèn)識田晟的,所以也沒有阻攔,就讓田晟進(jìn)去了,負(fù)責(zé)通報的那個奴仆就飛奔的去告訴了凌微他父母。
田晟剛進(jìn)到內(nèi)院就看到凌微搬了個凳子,坐在院中等著他。“兒子好久不見了,你終于記得你還有個家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是安悅一聽到這話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她娘發(fā)火前的前奏啊。
“娘,你看,這是大哥的兒子。還沒有取名字呢,大哥說讓你去。”安悅抱著小娃娃像獻(xiàn)寶一樣遞給了安悅。這個小娃娃現(xiàn)在已有8個月了。
“還看得過去。名字讓他爹操心去,我才不干這種事情。”8個月正是好玩的時候凌微就玩了起來,就在安悅將心放下的時候又聽到她娘說。
“來人,打。”安悅一下就激動了。“娘。”“你也跪著。”安悅乖乖的跪了下來,但是還是不忘向她爹求助。自己跪沒關(guān)系,但是她哥是挨打,按照她娘那種打法呢,估計一兩個月下不來床都是正常的。
她爹表示愛莫能助啊。元凌也是有些激動。剛才因為緊張一直偷偷的拉著田晟的衣袖,田晟知道所以和她靠得是很近的。所以。剛開口想要說話。田晟拉著她的手。
“去那邊坐著。我沒事習(xí)慣了。”元凌看上去要哭了。一點也不相信相信田晟的話。“我沒事。你去看著孩子吧。”田晟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還笑了。但是元凌怎么都不肯松手。
田晟只能向田盈使了個臉色。田盈有些發(fā)愣,一見面就弄成這個樣子,他確實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現(xiàn)在反應(yīng)過來了,拉著元凌走開了。
“你可別忘了你婆婆是什么人。萬一你惹她生氣了,打得更厲害了怎么辦?別哭了,她可是不喜歡柔弱的人。”
元凌只能含著淚點頭。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田晟。他們看到拿出來的木棍這么大,還是被嚇到了。她拼命的讓自己忍住,不過去,不要落淚,不然真的很危險。
“你娘去世了吧?”聽到這話元凌都忘記哭了。當(dāng)年她姑姑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可以將這個消息告訴她婆婆的。田盈則慢慢的走到凌微的身邊坐了下來。
“是,娘說不讓告訴你,為此她的喪事也沒有大辦。你是猜到的,還是在宮里安插了太多的人?”
“她這一生就沒開心過。怎么會活得久呢?”凌微語氣有些傷感。她把孫子抱給了其他人,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個心情不適合抱小孩,以免讓小孩感受到他那悲傷的情緒。
“人這一生要想過得好。就只有兩種方法。一是自己的家族足夠強(qiáng)大,二是自己夠強(qiáng)大,你娘哪邊都沒沾上。
如果你娘不是出生在那樣的世家里。可能也會過得好一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最折磨人了。以前她的身子就一直要那些補(bǔ)品吊著。
她可能是不想讓我傷心吧。沒想到我也到了這個歲數(shù)了。看著身邊一個一個的走了。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跟凌遲一樣。這就是為什么有時候喜歡活人陪葬。”
氣氛突然這么凝重,其他人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田盈真的覺得很奇怪,他本以為應(yīng)該是自己母親的一廂情愿,沒想到。凌微對自己母親也是很有感情的。但是他們得有10年沒見了。為什么感情還能如此深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