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常府街,燈火通明,人潮涌動。
為了給五皇子挑選一條像樣的發(fā)帶,我趁著大伙兒不注意悄悄的溜出府去。常府街是京城最為繁華的街道,尤其到了晚上更是別有一番景象,慶樂混著人聲和浪聲,嘈雜又混亂。
我在街邊店鋪精心挑選了一條黛色蠶絲發(fā)帶,付過銀子之后小心翼翼的藏在衣襟里。
“聽說醉夢樓正在舉辦花魁之夜,凝霜姑娘挑選入幕之賓。”
“凝霜姑娘乃京城第一美人,多少達官貴胄想盡了辦法想要討其歡心,可是出了名的賣藝不賣身啊,此事千真萬確?”
“比真金還真,要不趁著天色還早隨我去看看?”
“不了不了,家中妻子管的嚴,我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兩個男子一言一語的交談引起了我的注意。
雖然我也好想去看看美人,但是終歸是女子身份不方便,于是我往回走著。
突然我看見一人策馬向我這邊騎來,鮮衣駿馬一時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我看著馬上那人,微微一怔,那不是魏玨嗎!他這大搖大擺的生怕別人不認識他似的是要往哪兒去?
出于好奇心我沒有往回府的方向走,而是尾隨魏玨而去。最后,魏玨在醉夢樓門口下馬,沒有遲疑的就進去了。
醉夢樓,全南夏國最大的青樓,是純表演的風月場所,里面都是唱歌跳舞吟詩作對的佳人。當然如果青樓女子和恩客看對了眼,也會以身相許。醉夢樓紅燈高懸,熱鬧異常,尋著女子或軟糯或清脆的吟笑聲,眼前豁然一亮,樓上樓下香艷嫵媚,男來女往摟摟抱抱,紅粉綠絹,慢歌艷舞,燕瘦環(huán)肥,短襟長裙。
真是想不到魏玨居然也會去這風月之所,我狡黠一笑,受盤根究底的好奇心驅(qū)動,神使鬼差的跟著邁進去了。
見我是個女子,沒有什么姑娘來纏上我,我隨便找個角落坐著。
樓內(nèi)歌舞升平,香煙繚繞,給人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臺上一絕美女子手持絲帶而舞,清歌淺舞,傾城傾國,一顰一笑皆是風情,叫我這樣的女子也被勾了魂去,更別說臺下如癡如狂的男子。
我在人群中一下子找到魏玨的身影,他的周圍有許多姑娘圍著,他也只是禮數(shù)周到的隔著一定距離,看著臺上舞蹈眼底沒有泛起一點漣漪。與他形成對比的是同樣受歡迎的紅衣男子,模樣雖不是上乘,但也有幾分風流倜儻的味道,左擁右抱,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一舞終了,老鴇走上臺去,說道:“諸位公子大駕光臨,令醉夢樓蓬蓽生輝。諸位公子有好詩,可當場念誦,如若被最終的花魁選中詩詞,即可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
話音剛落,臺下男子競相角逐,激動起來。
幾首詩過后,臺上花魁無動于衷,帶著盈盈淺笑。
寧靜很快就被打破……
紅衣男子放開左右女子,朗聲道:“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
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
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此詩一出,寧靜片刻之后,四座皆驚。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好詩好詩!”
“這不是才高八斗的顧三郎顧子美嗎?”
“他是高榜提名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天才,我家中還存著他不少詩集。”
“聽聞他常年混跡于風月之場,揮霍家中財物,在勾欄瓦舍中填詞作曲,荒淫度日,所作之曲難登大雅之堂,所作所為更是離經(jīng)叛道!實是一個只會寫淫詞艷曲的敗類!”
“什么淫詞艷曲?什么離經(jīng)叛道?顧三郎不過是為青樓女子作曲,為女子發(fā)聲罷了。”
眾人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有崇拜有不屑。
臺上花魁展顏一笑,道:“顧三郎顧公子所作之詞乃上上品,只是凝霜身世凄涼,思歸思親只會徒增奴家傷感。”
紅衣男子倒也不惱,行禮道:“無妨,想來是三郎唐突了,惹得凝霜姑娘憶起不好的往事。技不如人,三郎無話可說。”說完便屏退左右,離席而去。
眾人再次冥思苦想,奈何已經(jīng)詞窮,實在想不出如何討佳人喜歡的詩詞,一時鴉雀無聲。
魏玨:“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此話一出,再次引起眾人騷動,臺下議論聲此起彼伏。
花魁莞爾一笑:“好一個化作春泥更護花,此詩甚好!”
老鴇:“既然凝霜姑娘合心意,那這位公子便是凝霜今日入幕之賓了。”
一時底下議論紛紛,說詩寫得好不如長得好,開始揣測魏玨到底是何方神圣。花魁之夜落下帷幕,人群漸漸散去,我也跟著走了。
一雙手攔住我,定睛一看便是剛才作詩的顧三郎,他居然還沒有走。
他痞里痞氣的沖我一笑,說道:“姑娘可是認識那位奪魁的藍衣男子?”
我:“不認識。”
他一副看穿我的樣子說道:“你說謊!這種場所女子一般不會進來,進來的都是來抓人的。從你進來我就一直留意你,畢竟一群男人中混進一個女子太引人注目,你一直在留心藍衣男子。”
我:“長得好看的自然多看兩眼咯。”
他:“對待負心的相公就得讓他知道厲害,走,三郎陪你去捉奸!”說完,便不容我拒絕的拉著我往二樓走。
什么情況?(゜ロ゜)

李家胖丫頭
丫頭我真的是才疏學淺,只能引用別人寫的幾首詩了,還望諸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