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禮物
過(guò)了三十分鐘兩人才走到了一扇紅色大門前,方蕪上前敲了幾下。
“篤篤,有人嗎?”過(guò)了一分鐘還是沒(méi)人出來(lái),宋琦上前一步推開(kāi)了大門。
“蕪姐像這種村子,你敲大門是不會(huì)(huì)有人聽(tīng)見(jiàn)的,一般都是直接走進(jìn)(jìn)去在院子里喊人的”
宋琦自信的帶著她進(jìn)(jìn)了院子,面積不是很大但很干凈可以看出來(lái)主人一定是經(jīng)(jīng)常收拾。
“有人嗎?”宋琦喊了兩聲等了幾秒屋里的門就開(kāi)了。
求表?yè)P(yáng)似的看了她一眼,方蕪反手就給她比了個(gè)(gè)大拇指,該夸還是要夸的下次做事不就更積極了!
“大姐請(qǐng)(qǐng)問(wèn)您是蔡淑芬女士嗎?”方蕪看著屋里出來(lái)的中年女人臉色蠟黃看上去很虛弱像是營(yíng)養(yǎng)(yǎng)不良。
“我,我是”蔡淑芬有些局促的站在門口看著兩個(gè)(gè)青春活力的女孩。
“你們先請(qǐng)(qǐng)進(jìn)(jìn),來(lái)進(jìn)(jìn)屋”對(duì)(duì)視了一會(huì)(huì)才想起來(lái)讓她們先進(jìn)(jìn)屋忙打開(kāi)門簾。
“請(qǐng)(qǐng)喝水”蔡淑芬將兩個(gè)(gè)一次性紙杯端到桌前。
方蕪和宋琦兩人坐在凳子上客氣的道謝:“不用麻煩了,謝謝”。
方蕪端起來(lái)抿了一口直接步入正題:“姐我們就是律所的律師,我看了您的案子能不能再詳細(xì)(xì)的和我們談?wù)勀亍薄?p> 宋琦從包里掏出筆記本打算記錄一些關(guān)(guān)鍵詞認(rèn)(rèn)真的聽(tīng)著兩人的談話。
蔡淑芬坐在床上有些緊張的攥著衣角嘴角蠕動(dòng)(dòng)著想要說(shuō)些什么但是并沒(méi)有開(kāi)口。
“姐,您放心我們這些案件記錄都是保密的不會(huì)(huì)隨便泄露,您放心說(shuō)就行”方蕪看著她有些不安的小動(dòng)(dòng)作知道她有些防備。
這件事情要追溯到十年前。
那時(shí)(shí)候蔡淑芬也和方蕪她們這般年紀(jì)(jì)二十出頭剛剛嫁到這個(gè)(gè)村,那時(shí)(shí)候工廠剛剛建立并不知道它會(huì)(huì)造成這般嚴(yán)(yán)重的污染,人人都慶幸可以在家門口工作還可以照顧孩子都十分感謝廠長(zhǎng)。
直到工廠運(yùn)(yùn)行三年后村里出生了第一個(gè)(gè)畸形的孩子,噩夢(mèng)(mèng)開(kāi)始了。
那時(shí)(shí)候人們都還只是認(rèn)(rèn)為是那父母自己本身的問(wèn)題但是隨后的一兩年越來(lái)越多的畸形孩子出生了。
蔡淑芬的孩子也是其中之一。
漸漸的村里的人開(kāi)始懷疑是這個(gè)(gè)廠子的污水排放問(wèn)題,但是那時(shí)(shí)候大家都窮誰(shuí)也不敢先捅開(kāi)這一層窗戶紙。
直到去年一月份蔡淑芬的孩子因?yàn)榛蔚男吶K病去世了,心灰意冷的她想要打官司但是每每沒(méi)被攔了下來(lái)。
走投無(wú)路的她給無(wú)數(shù)(shù)家律所遞了案子只有方蕪回復(fù)(fù)了她。
“為什么您的案子都被退了回來(lái)?理由呢”宋琦出聲問(wèn)出了心中的疑惑。
肯定是官商勾結(jié)(jié)八成這個(gè)(gè)廠子有門路,方蕪都不用想就這點(diǎn)(diǎn)東西,看著蔡淑芬眼圈微紅低了張紙巾給她。
“謝謝”蔡淑芬接過(guò)來(lái)抹了兩下眼睛。
“每次退回來(lái)都說(shuō)證據(jù)(jù)不足,證據(jù)(jù)就擺在那他們根本就是打發(fā)(fā)我”蔡淑芬說(shuō)道這里情緒有些激動(dòng)(dòng)呼吸都開(kāi)始急促了。
“您先別急,我們會(huì)(huì)幫你的”宋琦端著自己沒(méi)動(dòng)(dòng)的水遞給她。
方蕪沒(méi)說(shuō)什么,這么多次案子都被退回來(lái)了說(shuō)明它的關(guān)(guān)系不小,也就是說(shuō)這個(gè)(gè)案子的難度提高了不少。
這種案子一般律所都是盡量能避就避的吃力不討好的事,拿不了多少委托費(fèi)(fèi)還要費(fèi)(fèi)不少勁,但是方蕪就是喜歡這種挑戰(zhàn)(zhàn),沒(méi)辦法誰(shuí)讓她就是看不下去呢。
蔡淑芬緩和了情緒坐在床上繃直了身體:“方律師,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本來(lái)想著這次再?zèng)]有消息我就放棄我就信命了,但是你又給了我一線希望,這是老天都不讓那黑心的廠子在開(kāi)下去了老天有眼啊”。
方蕪看著她面上沒(méi)有太多的情緒,這件案子說(shuō)實(shí)(shí)話她并沒(méi)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她會(huì)(huì)盡全力。
告別了蔡淑芬兩人拿著記錄好的筆記背上包出了大門,宋琦回頭看著站在門外的女人發(fā)(fā)間銀絲清晰可見(jiàn)臉上布滿了歲月的印記。
不敢相信這女人才三十出頭,方蕪從宋琦的眼里能看出同情,但是現(xiàn)(xiàn)實(shí)(shí)中這樣的人太多太多,她們并不能每一個(gè)(gè)都幫得到但是能幫一個(gè)(gè)就少一個(gè)(gè)。
方蕪看著眼前的土路伸出自己的手:“一起加油吧!”。
宋琦將手搭上去陰霾一掃而光重拾信心:“加油!”
過(guò)去的我們不能重寫,但是未來(lái)可以改變!
回去后的兩天方蕪一直在找關(guān)(guān)于新風(fēng)(fēng)村羽絨廠的資料發(fā)(fā)現(xiàn)(xiàn)它是私企也就是私營(yíng)的并不隸屬于公辦。
這就有點(diǎn)(diǎn)意思了,方蕪看著電腦上的資料陷入了人沉思。
“鈴鈴鈴”思緒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方蕪看著來(lái)電顯示笑了一下接了起來(lái)。
“該吃飯了,老婆,您的外賣已到,看向你的門口”。
易森站在門口手里拎著飯盒舉著手機(jī)(jī)朝她挑了下眉,方蕪掛斷電話從椅子上站起來(lái)。
“都來(lái)了還打什么電話,能不能省點(diǎn)(diǎn)電話費(fèi)(fèi)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家要揭不開(kāi)鍋了呢。
易森知道她是在揶揄自己,并不反駁看著她伸過(guò)來(lái)的手將飯盒拎過(guò)頭頂。
方蕪沒(méi)夠著,輕打了下他的胳膊“怎么著,想練練了是吧”。
易森忽略她語(yǔ)言中的危險(xiǎn)(xiǎn)氣息伸出空著的手拉過(guò)她來(lái):“怎么吃飯比老公重要?”。
“重要!”不出意外的答案早已預(yù)(yù)料到了,易森還是自己厚著臉皮的給自己臺(tái)(tái)階下。
“真乖,知道老公最重要。”
方蕪也不和他計(jì)(jì)較拿過(guò)飯盒最在了沙發(fā)(fā)上將菜一層層的擺在茶幾上。
易森自己做過(guò)去挨著她張開(kāi)嘴,方蕪假裝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還是給他夾了一小塊芹菜,搶錢可以搶肉不行,這可是原則。
易森看著食盒里滿滿都是肉的菜難為她精挑細(xì)(xì)選的挑出個(gè)(gè)芹菜了。
“你這剛出差回來(lái)兩天就連著在公司加班了兩天,還知不知道家里還有個(gè)(gè)老公呢”
方蕪知道自己是有點(diǎn)(diǎn)忙騰出嘴來(lái)親了他一口,“回去補(bǔ)(bǔ)償你”。
易森也顧不得自己滿臉的油了,嘴角彎了起來(lái),“什么補(bǔ)(bǔ)償?”
“回家告訴你”方蕪覺(jué)得他有點(diǎn)(diǎn)耽誤自己吃飯敷衍了他讓他趕緊去上班,易森看在今晚補(bǔ)(bǔ)償?shù)拿嬪弦簿筒緩?fù)她?jì)較了,如沐春風(fēng)(fēng)般的走出了律所。
方蕪看著他的背影都感覺(jué)到他的神采張揚(yáng)(yáng)像一個(gè)(gè)開(kāi)屏的花孔雀似的,打了個(gè)(gè)寒蟬,咦~不就是在村口買了些大紅棗當(dāng)(dāng)禮物給他,怎么這么高興呢?莫非他喜歡吃!
易森當(dāng)(dāng)晚收到一大包的紅棗大禮包當(dāng)(dāng)場(chǎng)(chǎng)愣在那里石化了,虧得他晚上早早的下班做了燭光晚餐,還美美的泡了個(gè)(gè)澡把渾身上下都洗的香香的,簡(jiǎn)直浪費(fèi)(fèi)了他的心血啊!
方蕪看著桌上的牛排高興的蹦跶到餐桌前坐好,“阿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牛排啊”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吃牛排但是我不知道你送我紅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