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容的手下玄音小心翼翼地將那顆瑩白的藥丸送入李云霄口中,隨后又施功法讓他吸收藥效。
李云霄那蒼白如紙的面容上,詭異的黑紋如同活物般扭動,在藥力的作用下才漸漸平息。
上官曦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擔憂。
“這星髓丹只能壓制三日。”
玄音站起身,擦拭著額間的冷汗,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他體內(nèi)的魔氣已經(jīng)滲透到靈脈深處,若是不能及時驅除……”
話音未落,天空突然響起一陣悶雷,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被烏云籠罩。
長容心中一緊,抬頭望向天際,只見一道猩紅的裂縫在云層中緩緩撕開,濃稠如墨的魔氣從中洶涌而出。
她猛地握緊劍柄,想起在祈福臺的所見所聞——那本該匯聚天地靈氣的祭壇,此刻卻被扭曲的魔紋覆蓋,祭臺周身縈繞著詭異的黑霧。
當時,長容率人及時趕到,劍光如電斬斷鎖鏈,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李云霄。
可那些魔氣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斷向祭壇深處匯聚。
長容心中早有疑慮,此刻看著天邊的異象,一個可怕的猜測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
“不好!”長容的聲音中帶著焦急,“天帝的真正目標根本就是用人類皇帝吸收魔氣,祈福臺就是吸魔氣的祭臺!”
天界。
凌霄殿內(nèi),鎏金燭臺劇烈搖晃,燭火明明滅滅,將天帝的身影投射在盤龍柱上,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他仰躺在九龍沉香榻上,周身纏繞著黑色的霧氣,宛如無數(shù)細小的毒蛇在皮膚上游走。
原本象征著天界威嚴的帝袍,此刻正被魔氣侵蝕得千瘡百孔,露出下面積滿紫紋的皮膚。
“長容……”天帝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指尖迸發(fā)的魔氣將身下的龍椅腐蝕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壞我大事!不過無妨……”
他忽然發(fā)出一陣癲狂的笑聲,笑聲中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這天下魔氣本就是混沌初開時的本源之力,與其費力凈化,不如……”
話音未落,他猛地張開雙臂,掌心浮現(xiàn)出巨大的黑色漩渦。
剎那間,從幽冥淵到東海歸墟,所有魔氣像是被無形的磁石吸引,穿越山川河海,瘋狂涌入凌霄殿。
地面開始劇烈震顫,梁柱上的金龍雕刻仿佛活過來般扭曲嘶吼,原本象征祥瑞的仙鶴圖騰竟然仰天長嘯,如同發(fā)出一聲悲鳴。
長容御劍破開重重魔障,沖入凌霄殿的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瞳孔驟縮。
只見天帝周身纏繞著百丈魔氣,那魔氣中隱隱傳來無數(shù)冤魂的哀嚎,又夾雜著震天動地的雷鳴。
他的面容正在經(jīng)歷詭異的變化,半張臉維持著往日的威嚴,另一半?yún)s已化作青面獠牙的魔相,眼瞳中跳動著猩紅的火焰。
“你瘋了!”長容劍指天帝,劍身發(fā)出清越的鳴響,“魔氣入體必將遭受反噬,你可知這會引發(fā)三界浩劫!”
天帝的笑聲震得殿頂琉璃瓦簌簌作響:“浩劫?不過是弱者的借口!”他抬手一揮,一道黑色光柱從天而降,將長容擊飛出去,“待我煉化這些魔氣,這三界便再無人能與我抗衡!”
隨著魔氣的不斷涌入,天帝周身的氣勢愈發(fā)恐怖。他原本已經(jīng)蒼白的長發(fā)盡數(shù)轉為墨色,無風自動,衣袍徹底被魔氣染成純黑,上面浮現(xiàn)出猙獰的魔紋。
在魔氣的沖刷下,他的骨骼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爆響,每一寸肌膚都在承受著撕裂般的痛苦,卻又在瞬間被魔氣重塑。
長容掙扎著站起身,祭出護體仙盾,卻見天帝猛地仰天長嘯,聲音中蘊含的魔氣化作實質,將整個凌霄殿震得搖搖欲墜。
那些涌入的魔氣突然如同活物般,順著天帝的毛孔鉆入體內(nèi),在他丹田處凝聚成一顆漆黑的魔丹。
剎那間,天地變色。
原本被壓制的魔氣如同脫韁的野馬,在三界各處肆虐。幽冥淵的魔氣漩渦愈發(fā)巨大,不斷吞噬著靠近的生靈;人間的江河湖海泛起黑色泡沫,岸邊的植被迅速枯萎;就連天界的仙樹靈花,也在魔氣的侵蝕下化作齏粉。
“哈哈哈……”天帝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瘋狂與快意,此刻的他已徹底墮入魔道,周身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威壓,“長容,準備好迎接你的末日了嗎?”
長容握緊手中長劍,劍尖直指墮魔的天帝,眼中毫無懼色:“就算你墮入魔道,我等也定不會讓你得逞!今日,便是你償還罪孽之時!”
隨著這句話落下,一場注定震撼三界的大戰(zhàn),在魔氣籠罩的凌霄殿中,轟然爆發(fā)。
而這場戰(zhàn)爭的勝負,不僅關系到長容與天帝的恩怨,更決定著三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