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似睡非醒,早晨起來,何言頭疼欲裂,渾身無力。因為有工作要收尾,無論如何她今天必須打起精神來應付。
周圍悄無聲息,五月的天氣多變,窗外的天空是昏暗的,恰似何言此刻的心情,低沉而郁悶。何言沒有像往常一樣收拾家,她今天沒有精神,僅有的體力要留給收尾工作。于是她草草地洗漱完,進廚房煮了一碗牛奶麥片,食之無味,但她已經沒有精神計較這一切了,她得出門了。
十分鐘后,烏恩回到家,他坐在旋轉樓梯的角落里,點燃了一支煙,默默地抽著。自從結婚后,烏恩便自覺地將抽煙地點,轉換到了陽臺上。但是今天,此時此刻,何言不在,似乎得到了某種許可,又或者心亂如麻,他自顧自地抽煙,并環視著四周。
地毯上躺著團皺在一起沒有被及時收起來的毛毯,沙發上的靠墊也雜亂無序,茶幾上的杯子里有喝剩下的牛奶麥片…….這一切都不似從前!他倆都是愛干凈的人,何言更是在此方面勤快無比。只要有她在,屋子里每一處都會整潔無比。
烏恩歪著腦袋沉思片刻,起身打開陽臺門,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擼起袖子開始收拾。漸漸地,心平靜下來,這時候烏恩媽媽打來電話。
烏恩媽媽:忙嗎?
她以為烏恩在單位。
烏恩:我在家呢。
烏恩媽媽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回去了?請假了?
烏恩:嗯。
烏恩:這就對了,好好溝通,把話說開了。
烏恩:嗯。
烏恩媽媽:行了,既然回去了,我就不多說了…….
烏恩:額吉,有事兒?
烏恩媽媽:沒事兒…….就是問問。
烏恩:噢。
烏恩媽媽放下電話,卻放不下心,電話里聽著兒子的語氣,她原本的擔憂更重了,她嘆了口氣。
老爺子適時地搭著話:回去就對了!
烏恩媽媽不吱聲。
老爺子:你也不必擔心,他都三十多的人了……該承擔了!
烏恩媽媽:那也是你寵著…….他…….
老爺子:小時候就體弱多病,總想著…….當兵后體質好了,可這……..
烏恩媽媽:他從小就不似其它男孩子…….敏感多愁…….感情脆弱。
老爺子:何言是獨生子…….哎…….都碰一起了。
烏恩媽媽:小時候都是他大姐護著…….護著護著……他也就…….習慣了!
老爺子:他總得去改變啊…….
烏恩媽媽:我也不能要求何言……讓著他呀!
老爺子:男子漢,讓什么讓?吃點兒苦受點兒累沒事兒!
烏恩媽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