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有一千種理由，不幸運只要一個可以。

　　他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酒。噴著酒氣，腦袋并不比以前好過，他摸著腦袋，對著妙月，″喝一點嗎？好東西不一定有用，有用的東西，并不一定解決所有難題。″

　　妙月坐在對面，不為所動。表情里跟沒有一樣，就只是坐著。坐的枯寂如年。

　　″劍尊，如果，我只是如果。如果，有一只鷹，老鷹，己經很老了。

　　老的已經，快要飛不動了。

　　可惜，它又餓了。有可能，再不吃東西，它真的會死。

　　但同時，一條溪里，罕見來了一條魚。

　　這魚呢？一值沒見到外面的世界。

　　它固執以為，小溪就是整個世界。

　　恰巧，鷹看見了溪里這條魚。

　　不吃這條魚，意味要死。

　　這條魚，是看見這個世界。

　　可能會失望。

　　也許是一種危險。″

　　劍尊也沉浸在這個腦子里的鷹，魚，小溪。天空也是無比的藍，也許，再歷害的飛鳥，從也不會，飛出它的世界。

　　魚或是魚，或是世界萬千的境像，也許真，也許假，有無數次想起，有無數次放下。

　　小溪，也許是自己心里不大地方，也許是劍城，他熱血的那段時候，就是從那段開始。他拙劣劍法，就是從這一天開始的。

　　妙月看著冷靜如常燈光，臉旁紅透的，似一大塊胭脂涂的，有點多。

　　滿是生出一份另有的調子。她挽出秀美的手臂，劍尊奇怪盯著，好久，才覺得有所反應。

　　劍尊站了起來，他沒有想，可能是不及想，甚至是不愿意想。

　　他靠近她的身旁，就像兩個朋友坐在一起。妙月眼角，有一種異樣神情。

　　劍尊，也只是坐著。

　　″我既不像鷹，也不想做只魚，也不想，只在一條溪里游過。我勸過他們，也勸過自己，也想改變那條小溪。

　　也許，不是那么好。

　　但是，我覺得它好，他就是我心里最好的。″

　　劍尊，就靠著，他的所有。令他揚名的是絕世的劍，還有不斷上升地位。

　　還有喝著越來越好喝的酒。

　　有一天，他問過自已這一切，都會天天如此嗎？

　　也許是，或是不是？

　　他看著身邊的人，有時候想過，″妙月，你今天講的故事好怪喲！

　　什么魚，鷹水的。大沒意思了。″

　　妙月懶懶舉起酒壇。″夜光如水，人無常。當年的月光，也會變成一絲寒霜。

　　劍尊，當你殺人時候，你會怎么樣？″

　　劍尊霍霍笑著。″我殺的第一個人，己經早不記得模樣了。只是，他閉上眼睛樣子，很是不甘。

　　我沒有這種體會，說不出來這種感覺。″

　　妙月又喝了一口酒，猛然間，抱緊了劍尊顫抖身軀。一個已經成外的劍者，

　　這時侯如同一個孩子，干了件壞事，那都不自在。

　　妙月嘴里的酒，含在喉嚨里，沒有下咽。她嘴唇嚅動著，似一只小蟲子摸索著經驗。

　　劍尊只覺嘴被溫柔賭上了，一陣特有酒氣，加以芳香，從心里，嘴里。

　　蕩開了花。

　　他不知道，怎么理解，這種感受。

　　″劍尊，好人不比壞人難做，只是只能對不起了。″

　　妙月換了表情，臉上算是多了一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