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飛機落下跑道滑行,人們從機艙魚貫而出,坐上擺渡車,茶茶提著很多東西,都是給光明的禮物,買的時候朱大暢要給茶茶付錢,但茶茶怎么也不同意,在擺渡車上朱大暢說,要不要我打車送你回去?
茶茶搖了搖頭說,謝謝朱總,我男朋友來接我。
朱大暢嗯了一聲。
在機場外,茶茶很遠就看見了光明,然后揮著手,光明也看見了,分別的時候,朱大暢看了一眼光明,那一眼讓朱大暢心里有些刺痛,那種感覺很奇怪,他也不明白。
光明把茶茶手里的東西接過來,茶茶給了光明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直接趴在光明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光明疼的齜牙咧嘴,好多人看著呢!光明說。
我才不管。茶茶一甩頭,哼。
光明笑了笑然后提著東西往前走,茶茶追上來,一伸手,猛地插進光明的臂彎,然后把臉靠著光明的手臂往前走。
坐上地鐵,光明說,今天要慶祝一下,慶祝茶茶小姐第一次出差圓滿歸來。
茶茶驕傲地揚著頭講,那行,今天就給你一次機會,不過帶我去你想吃的地方就好,我在BJ這幾天,那是吃香的喝辣的,嘖嘖嘖。
說著茶茶拉起光明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摸,你看看,是不是都胖了。
地鐵在隧道里穿行,燈箱廣告忽閃而過,光明望著玻璃上彼此的身影,后來茶茶睡著了,靠在光明的肩上,光明側著頭看著茶茶,這么大的人還在流口水,光明帶著耳機,聽歌,今天他和毛毛哥請了假,說要去接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
地鐵到站,光明拍了拍茶茶,茶茶從夢里醒來,抹了抹嘴角,然后對著光明叫起來,你也不提醒我,丟死人了。
光明笑著跑出地鐵,茶茶追上來,有沒有別人看到啊,真是丟人。
光明說,那是很多人看到,還有拍照了。
茶茶低著頭看看四周,然后輕聲和光明說,真的假的,完了完了,我不能見人了。說著她掀起光明的外套,就要鉆進去。
光明說,逗你的,要是誰敢拍我媳婦,我把他手機都砸了。
茶茶哈哈哈哈大笑起來,這才像我的男人。
光明請茶茶吃蟹煲,吃完蟹煲,兩個人拖著一大堆行李逛了會街,然后坐公車回家,回到家里,茶茶打開燈,家里掛滿了五光十色的小燈,茶茶驚喜地叫出來,光明說,傻丫頭,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茶茶拍了拍腦袋說,你看我這記性,我真忘了。
光明把藏好的蛋糕拿出來,插上蠟燭點燃,蛋糕上寫著“光明永遠愛茶茶”
光明催著茶茶說,快許愿。
茶茶雙手合十放在唇間,許完了愿,光明說吹蠟燭。
茶茶拉住光明說等會,我想看會,茶茶看著蠟燭的光芒,眼里滿是幸福,她剛剛許的愿里沒有自己,只有光明,他希望光明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
吹完蠟燭,光明從床底下拿出一盒化妝品,因為房間太小,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所以光明只能把禮盒藏在床底。
送給你。光明把化妝禮盒遞給茶茶。
茶茶說,你給我買這個干嘛,很貴的呀,你哪里來的錢,你別亂花錢啊,這牌子死貴死貴的。
窗外的風吹進來,茶茶一樣一樣看那些化妝品,有眼霜,有粉底液,有隔離霜,有BB霜,有口紅,茶茶滿眼是笑,但心里依舊心疼錢,她雙眼晶瑩地瞪著光明說,老實交代,花了多少錢。
光明甩了甩頭講,沒多少錢。
茶茶說,你快告訴我,我本來想讓朋友去香港代購的,可以便宜不少,你是不是買貴了,太浪費錢了。
光明忽然雙手抓住茶茶的肩膀說,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你別生氣。
茶茶看著光明認真的樣子,你快講。
我去酒吧駐唱了。
光明說完盯著茶茶的眼睛,過了很久,茶茶說,那挺好的,說不定就被人發現了,就紅了。
光明說,你真的這么認為,你不反對。
茶茶說,我反對什么,好多大明星都是從酒吧賣唱開始的,你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了,我才不會變成你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呢?
茶茶一邊說著一邊把化妝品收好,光明知道茶茶話里的無奈和要維護那份懂事的難,光明從后面摟住茶茶的腰撒嬌似的說,真的沒生氣嗎?
茶茶把光明的手挪開,抽了兩張衛生紙走進衛生間,光明就站在衛生間門口等,等茶茶出來,光明說,你要是不高興,我明天就辭職不去了。
茶茶噗嗤笑起來說,好了好了,你一個大男人,我又不可能把你拴在腰上,再說了,我跟老板去出差你也不是信任我,我只有兩個要求,第一,早點回家不能喝酒;第二,我們一起趕緊賺到20萬,你娶我。
光明敬了一個禮說,沒問題。
茶茶擺了擺手講,你最近寫歌了嗎,還有練唱歌了嗎?你不可以偷懶,要是需要買什么你就買,也別省錢,做音樂得花錢,我們生活上窮點沒關系,我也是從小窮慣了的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但你做音樂的錢我們不省,我們可勁了花。
光明看著茶茶,月亮藏在云里,風把窗簾吹的翻動,外面似乎要下雨了。
茶茶說,你別看著我,別讓我像你媽一樣總操心,你是個有夢想的人,為了夢想別省著。
聽到沒啊。茶茶有些著急地對著光明講。
光明問茶茶,那你的夢想呢?
茶茶想了想說,我的夢想就是做你的經紀人,你掙的錢都要經過我,哈哈哈哈。
半夜,大寬又惹事了,一個電話打給光明說,快到老街的宵夜攤來,有急事,快。
電話掛了之后,就再也打不通了,光明起床,茶茶睡眼朦朧地看著光明,光明摸了摸茶茶的臉說,你明早還要上班,我去看看就回來。
茶茶點了點頭,然后和光明說,你帶點錢去,不管怎樣都不能打架。
光明起床一邊穿鞋一邊嗯了一聲。
光明跑到老街,看見大寬站在那里笑,毛毛哥也在,大寬指著毛毛哥說,快看,我說光明最講義氣吧,一定會來的。
毛毛哥端起一杯酒說,我喝我喝,我愿賭服輸。
光明轉身要走,大寬跑過去把光明拉過來說,生氣啦?
光明說,我要回去睡覺了。
大寬說,要是生氣,我賠罪。
說著連喝了兩杯。
毛毛哥說,你也別怪大寬,這主意是我想的,大家都是朋友,吃個宵夜想到你。
光明說,我女朋友會擔心的,那這樣我喝兩杯,喝完就回去。
大寬摟著光明,給他倒了一杯酒說,搞音樂的人,沒有夜生活怎么搞的出音樂,你等等,毛毛哥還叫了幾個妹子在路上,當然也有男模。
大寬說的時候就笑了起來,男模是給毛毛哥一個人準備的,我們沒興趣。
毛毛哥用手指著大寬說,你這小赤佬,壞的很喲。
光明看了看手機,茶茶沒有發信息來,大寬一直摟著他的肩膀,那些女生和男生過來,有幾個女生在酒吧里聽過光明唱歌,又是要合影又是要簽名,那時候的光明還不知道如何拒絕,光明羞澀的樣子讓那些見慣了風月的女人更來來了興致,有一個女孩悄悄在光明的臉上親了一口。光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那唇印擦掉。
回到家里已是凌晨四點,光明帶著酒意回來,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茶茶說,你回來了。
光明說,嗯。
茶茶說,大寬沒事吧。
光明說,沒事,你怎么還不睡?
茶茶說,你不在我睡不著,我又不敢打電話給你,怕你在忙。
光明說,我回來了,你快睡吧。
光明走進衛生間,看著從衛生間窗戶里漏下來的光,他忽然間就掉下了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