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嶼中部偏西北的地方,盤踞著一支奴隸軍隊。
那支奴隸軍隊的首領非常狡猾,他的軍隊英勇善戰。
那支奴隸軍隊,曾創下過一天攻陷四座莊園聯合體的驚人記錄!
那支奴隸軍隊的一個明顯標志是,他們打著一桿紅旗。
紅旗的圖案非常奇怪,是一種東方的神獸,它長著九顆腦袋。
自從劫掠了四個莊園聯合體以后,奴隸們就向著北方退去。
直到幾天以后,奇怪的紅旗再次出現,卻是在奴隸們占據的教堂城堡附近。
這一回,兩個莊園聯合體被攻破。
奴隸們用一次又一次的事實證明,無論莊園主們如何做,他們絕對打不過這群該死的奴隸。
好在,只要主動把莊園里的所有奴隸都送出去,奴隸軍隊就會放過莊園。
幾天之內,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全島。
莊園主們一邊祈禱該死的紅旗不要出現在自己的莊園外面,一邊拼命派人去給城守府施壓,要求他們盡快出兵,以剿滅那支奴隸軍隊。
就在這種情況下,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在一天之內,在島嶼中部的十一座莊園外面,幾乎同時出現了那面奇怪的紅旗。
迫于奴隸們的威脅,有九座莊園釋放了奴隸。
然后,近千個幾乎是赤手空拳的奴隸,不要命的強攻剩下的兩座莊園。
奴隸們死了兩百多人,終于攻下那兩座莊園。
攻入莊園以后,奴隸軍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完全拋棄了他們以前建立起的那點信譽。
兩座莊園里的人只逃出來幾個。
中部僅剩的五個莊園聯合體見此情形,一個莊園里的貴人們連夜逃走,其余四座莊園,則直接處死了五百多名黃種人奴隸,旋即相互聯合在了一起!
看完情報,俞辰當即把所有軍官全部找了過來,將情報與他們說了,然后問道:“你們說說,我們應該怎么做?”
軍官們盡數氣炸了肺,一個個怒目圓睜,捶胸頓足,吼聲如雷。
“一定是那些叛徒冒了我們的名!”
“把他們抓起來,一刀一刀的剮了!”
“我們那七百多個同胞啊——死得好冤!七百多啊,與我們的總數差不多了!”
“出兵,先把叛徒抓起來凌遲了,再把屠我五百多同胞的莫拜人屠了!”
……
俞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里飛快地分析著。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多半是姚子元那伙人的杰作。
也只有姚子元才能明白,他這面旗幟的威力有多大。
可惜,他一直求穩,生怕被敵人抽空一擊滅殺,這才讓這些叛逆鉆了空子。
島上一共也就不足萬人,一下子被折騰沒了十分之一,痛得俞辰幾乎不能呼吸。
在潛意識里,他一直認為,他才是那個唯一的領導者。
現在,大好的形勢急轉直下。
莫拜窮人再也不會相信黃種人。
城守府也會迫于壓力,以最快的速度出兵。
他的計劃也要改變——
二十天的練兵計劃,現在才完成了十六天,必須提前結束。
接下來,去打那群叛逆嗎?
不能。
他甚至必須前去救援他們!
所謂的叛逆,其實只是很小的一小撮野心家,大多數人都是可憐的不知情者。
軍官們吼了一陣,情緒終于穩定下來,一個個都看向俞辰。
俞辰道:“對于侮辱我們軍旗的人,我們必要追殺,這是必然的。不過,我們只殺那些真正的野心家。無辜者的血,不應該多流,不管他是天方人還是莫拜人。大家回去準備,隨時有可能出兵。”
與軍官們開過會,俞辰又手書一封,派了三個士兵護送,以指導教堂城堡接下來的行動。
當所有人都離去,俞辰頹然坐了回去,痛苦地抱住腦袋,重重地捶打著。
他的眼淚流了下來,嘴里發出無聲的嗚咽。
起兵以來,他一直以謹慎自得。
卻沒想到,過份的謹慎,搞成了一步一停,終究讓他栽了個大跟斗!
事實上,他根本不必派出大軍出去冒險,只憑一桿旗幟,他就可以把那些被他震懾的莊園拿下。
也許,正是因為看到了他的這一失誤,姚子元才冒險叛逃的。
對于姚子元來說,這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如果他們聰明一些,完全可以就此蜇伏起來練兵,讓他出去頂雷。
屎盆子已被牢牢的扣在了他的頭上,他根本就摘不掉。
俞辰因此得出一個結論:自己人中的叛逆,比敵人更加可恨!
姚子元等人必須死!
俞辰在心中發誓。
城守府。
格雷格與伍德再次對飲。
格雷格苦笑道:“我不知道那個奴隸頭子出了什么事,也許是他死了,也許他的隊伍分裂了。總之,事情失去了控制。我們與他的默契,被一個蠢貨打亂了!”
伍德點點頭,臉上卻露出笑容:“事實上,我覺得現在正好。中部的莊園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那些奴隸們已經變得很肥了。”
格雷格無奈地笑道:“好吧,我準備一下物資,你也最后整頓一下軍隊。那些莊園主,被那個蠢貨的舉動嚇壞了,我們再緩一天出兵,應該還可以得到一大筆獻金,這將是最后一筆。你需要多少軍資,多少天的?”
“我帶四百人出去,三天,我覺得三天就可以了。”伍德道。
格雷格皺皺眉頭:“不,我建議你帶上五天的糧。如果不是為了防止你的部隊受到拖累,我甚至會建議你帶十天的糧。”
伍德輕松地說道:“不必,我考慮過,那些奴隸們的隊伍已經超過千人了,為了養活這么多人,他們必然攜帶著大量物資。即使我不能一舉殲滅他們,擊潰是完全沒問題的。擊潰以后,他們的一切,全都是我的。”
一座莊園里,姚子元正在與屠勇和佟佑青二人爭執。
姚子元的意思是,丟掉大多數物資避入山林。
屠勇和佟佑青則舍不得,二人堅持要“守城”。
佟佑青的嘴巴歷來狠毒,只聽他冷冷說道:“莫拜人的戰力也就那樣,赤手空拳渾身無力的奴隸,也能攻下他們的城墻。現在我們讓奴隸們吃了飽飯,還有莫拜女人的激勵,還占有守城優勢,憑什么守不住?莫非,你以為你獻了一計就功勞最大,想要爬到兄弟們頭上去?”
屠勇把手放在了刀柄上,目光變得陰冷起來。
姚子元的手下見狀,也紛紛作出戒備姿態。
姚子元憤怒無比,冷哼道:“若不是我的獻計,你們現在在哪里?你們別忘了,大家靠的是誰的威名才得了這份基業?守城,即使頂住了莫拜人的攻擊,你頂得住那人的攻擊么?”
屠勇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也就是占了個先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們都是黃種人,借他的旗幟用一回又怎么了?現在我們兵強馬壯,他若念在以往的香火之情是他幸運,否則,我讓他有來無回!”
姚子元只覺心底有一絲苦澀開始泛濫,他深深地吸一口氣,抱拳道:“既然大家說不到一起,那就好聚好散,分開過吧。”
佟佑青陰森森地說道:“你走可以,但不要打那面紅旗!”
姚子元極力化解著心底的怒氣,問道:“你們這是想趕凈殺絕?”
佟佑青冷笑道:“你既然那么欣賞那位,不如再回去投奔他。”
姚子元氣得面容扭曲,忽然把腰刀拔了出來,低低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這屋里火拼一場吧,看看誰死誰活!”
喀嚓嚓嚓……
好一陣拔刀聲。
兩伙人手持鋼刀怒目而視,粗略看去,竟是姚子元的手下多一些!
屠勇猛地哈哈大笑起來:“姚子元,你果然心如毒蛇,又陰又毒!不亮一亮還不知道,我們兩個的心腹,加起來都還不如你一個人的多。你這王八蛋,就是一條誰都養不熟的狼!”
姚子元臉色鐵青,緩緩地退入他的心腹人群之中,抱拳道:“兩位,后會有期!”

樹蟲
四更了,求點支持,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