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如其來的穿越
“周正,周正!你的快遞。”
進(jìn)(jìn)到小區(qū)(qū)門口,保安扔給了剛下班的周正一個(gè)(gè)包裹,掂量掂量還有點(diǎn)(diǎn)重,“王哥這是啥啊?”
“不知道,上午就送來了,就寫著收件人是你。”
“哦,那謝了啊。”
走回家里,周正拆開了包裹,一本厚厚的線裝書,還夾帶著一封信。
“周正啊,二爺爺要不行了,二爺這一支單薄,這祖?zhèn)韉臇|西就留給你了,我和你二太爺窮盡一生也沒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東西的秘密,罷了罷了,你就好好把書保存著吧,能多傳幾代就多傳幾代…”
周正心里一緊,自己家的這個(gè)(gè)二爺爺是住在老家石門的,自己也就小時(shí)(shí)候跟著排行老幺兒的爺爺回老家過年才見到過幾回,印象不深,但卻知道二爺爺是高壽啊,快百歲的人了,這咋回事,說沒就沒了?之前也沒聽老家那邊親戚說得了啥毛病啊?
再去看那本古舊的線裝書,這書倒是挺大的,比A3打印紙還大出一圈,書角高高卷起,估計(jì)(jì)是被翻過不少回了,封面被一張八十年代的老日歷包著皮兒,也不知道是啥書。
周正好奇心大起,粗略翻了幾頁,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干巴巴都發(fā)(fā)黃了的紙上啥也沒寫,真是奇怪,這算是啥祖?zhèn)鲗氊悾縿e人都是祖?zhèn)魃豆偶之嫛⒚髦閷氂竦模儼粷?jì)也是幾根小黃魚,自己這算啥,一本康熙年間的草紙本?
心想不能啊,咱老周家祖上也闊過,出過幾任縣令啥的,嗯…沒準(zhǔn)(zhǔn)兒里面夾著什么我沒發(fā)(fā)現(xiàn)(xiàn),于是立刻把書倒立起來,抖落抖落,這一抖可好,把那老黃歷書皮給抖落掉了。
五個(gè)(gè)大字印在這古書首頁,這幾個(gè)(gè)字周正倒是看的清晰。
“玄洞冥中記”
這書叫玄洞冥中記?好奇怪的名字,周正翻出手機(jī)(jī),卻沒查到一絲半點(diǎn)(diǎn)的相關(guān)(guān)信息。
“滴答”一聲,周正下意識(shí)(shí)摸了把鼻子,摸出一片紅,這破天氣,秋日燥熱,再加上工作壓力大,這已經(jīng)(jīng)不是他這些天第一次流鼻血了。
哎呀,滴到書上了,不等去擦,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血液竟然深深印在了封面上,這…這可如何是好,畢竟是祖?zhèn)韉臇|西,再不濟(jì)(jì)也不能弄臟啊。
周正連忙翻開第二頁,怕血液滲入,印在之后幾頁,可他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剛剛還空白一片的書頁上竟然多出了許多字跡,旁邊還有幾幅插畫。
畫的模模糊糊都是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再看那注釋,「鬼,亡者之魂魄所化,分陽間鬼、陰間鬼、九幽鬼……」
只粗淺看了幾個(gè)(gè)字,周正頓覺頭痛欲裂,耳邊似有無數(shù)(shù)詭異聲音回響,如漫天神佛誦經(jīng)(jīng)吟唱,又如萬千巫蠱齊聲詛咒,眼中世界逐漸變得模糊扭曲,腳下的地板早已消失,無邊地獄深淵中冒出無數(shù)(shù)枯骨殘軀,頭頂?shù)奶旎ò逡膊灰娏耍諤轂穩(wěn)盞難`精怪從上空急急掠過,周正眼仁一翻,登時(shí)(shí)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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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shí)(shí),周正感覺他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家里面,很明顯的,身下硌屁股的那幾塊石頭就不該出現(xiàn)(xiàn)在自家的客廳。
側(cè)(cè)過身躺了一會(huì)(huì),他恢復(fù)(fù)了些體力,用手一撐就站了起來,不過沒全站正,就覺得腦袋上頂了什么東西,不敢亂動(dòng)(dòng),就這么彎著腰朝著外面光亮處走去,他推開了木門往邁了一步,回頭看了看自己剛剛的“棲身之所”,那是一個(gè)(gè)低矮破敗的草廬,每刮來一陣小風(fēng)(fēng)就能吹飛幾根兒茅草,估計(jì)(jì)是離塌不遠(yuǎn)(yuǎn)了…
仔細(xì)(xì)嗅了嗅,空氣中彌漫鐵銹味,不,應(yīng)(yīng)該是血腥味!濃濃的血腥味!
周正不敢去尋這味道的由來,可偏偏身子卻好似不受控制的轉(zhuǎn)(zhuǎn)了過去,草廬外面是一片村莊,說這是個(gè)(gè)村莊也不對(duì)(duì),也就是一片片的草廬七七八八堆在一起聚成,估計(jì)(jì)有個(gè)(gè)百十戶人家。
地上一大攤一大攤黑褐色的印記,仿佛是在無言的訴說著一切,不遠(yuǎn)(yuǎn)處的幾間大草廬更是冒著火光,但火勢(shì)(shì)已歇,燃不了多久了。
周正推開了幾個(gè)(gè)草廬的木門,進(jìn)(jìn)去檢查了一番,里面沒人也沒啥東西,空空蕩蕩的好似被遺棄了一樣。
突然他聽到了不遠(yuǎn)(yuǎn)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心中大驚,連忙想先躲起來看看情況再說。
卻不想是餓的還是怎樣,腳下拌蒜,咣當(dāng)(dāng)一下摔了個(gè)(gè)大馬趴。
再等他支撐著想要爬起來時(shí)(shí),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肩膀被一只大手按住。
“誰!?”
周正心下緊張,這陌生之地如此景象讓他成了驚弓之鳥,下意識(shí)(shí)就要握拳反抗。
“我等乃是玉虛宮陽泉門的出家人,并無惡意,小兄弟不要緊張。”
周正站起身,抖落了肩上的哪只手,退后一步,警戒的看著面前三個(gè)(gè)帶著僧帽的“光頭”說道:“你們是和尚?可是什么玉虛宮陽泉門咋聽著像是道家傳承呢?”
“呵呵,出來辦事,小心為上嘛。”
為首一個(gè)(gè)矮胖的家伙便解釋道,“這世道啊,亂世興道盛世興佛,現(xiàn)(xiàn)在正值亂世,出門在外還是謹(jǐn)(jǐn)慎為好啊。”
“亂世道,盛世佛?這要是亂世你咋還裝佛家人呢?”
那三人對(duì)(duì)視一下,齊齊笑道:“小兄弟不知,這亂世興的不是正道,大多是邪道啊,那盛世的佛只是圈錢佛,亂世的佛才是慈悲佛。”
“這也是我等不想他人誤會(huì)(huì),故而用那豬尿泡包住長(zhǎng)發(fā)(fā),再戴個(gè)(gè)僧帽遮擋,倒也能糊弄一二。”
說罷那矮個(gè)(gè)道人便摘了僧帽,果然后腦勺盤著一團(tuán)(tuán)頭發(fā)(fā),被個(gè)(gè)半透明的東西裹著,扣在帽子里倒也看不出來。
三人中一個(gè)(gè)瘦高個(gè)(gè)見周正不再對(duì)(duì)他們有敵意,立刻打了個(gè)(gè)道揖自我介紹道:“在下陽泉門明志道人。”
指著矮個(gè)(gè)道人的說道,“這位是我?guī)煹苊韉碌廊恕!?p> 三人中一直沒說話的女道士也對(duì)(duì)周正見了個(gè)(gè)禮,“陽泉門明心。”
周正也有模有樣的學(xué)(xué)著打了個(gè)(gè)道揖,“周正。”
那三人又是一笑,明德道人說道:“呵呵,小兄弟不是道家人,無需如此作禮,敢問小兄弟可是這谷柳莊人士?看兄弟模樣怎么也該是個(gè)(gè)府城里面的公子吧,怎得流落于此?”
周正好奇,“明德道士,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府城公子的?”
明德道人以為周正是在顯擺自己地位,撇了撇嘴道:“你生的面容飽滿,皮膚白凈,哪像是個(gè)(gè)在鄉(xiāng)(xiāng)野間刨食的苦哈哈,附近也就只有并州府里的公子哥們才會(huì)(huì)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并州府?”
“難不成小兄弟不是并州人士?那難道是旁邊的萊州?邙州?可那兩州戰(zhàn)(zhàn)亂剛起,是個(gè)(gè)男丁便被抓了充軍,也沒見著有幾個(gè)(gè)活著跑出來的啊?”明志道人看他迷糊,便繼續(xù)(xù)猜了下去。
周正低下頭眼珠一轉(zhuǎn)(zhuǎn),心說再這么下去遲早露餡,于是趕緊隨便編了個(gè)(gè)瞎話:“在下也不記得是哪里人士了,只是記得隨家中長(zhǎng)輩遷移避難,可不成想半路被官軍沖散,偏偏不好運(yùn)(yùn),又在趕路時(shí)(shí)被山上落石擊中,醒來便頭大如斗,渾渾噩噩走了半天到此,卻已記不太多往事了。”
看著他那凄凄慘慘的表情,三個(gè)(gè)道士都信了大半,就連一直不咋說話的明心道姑也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好生安慰道:“亂世之中能保得性命便是大幸,看你這樣子怕是難以在這兒保命,不如就跟我三人同行至并州府,再做打算?”
“多謝各位道長(zhǎng)愿意搭救。”周正又向幾人打了一揖。
“看周兄弟這么愛打道揖,也是跟我道家有緣,我四人年紀(jì)(jì)倒也不差一輪只數(shù)(shù),不若這樣,我代師收徒,你可愿意入我道門?”,明志道人半打趣半認(rèn)(rèn)真的說道。
周正仔細(xì)(xì)思索了一下,自己在這陌生的地方無依無靠,看面前這三位道士也不像是惡狠之輩,不如先答應(yīng)(yīng)了再說。
當(dāng)(dāng)下立刻點(diǎn)(diǎn)頭同意。
“小子愿意入道門,拜入玉虛宮陽泉門。”
“哈哈哈,好,今日起陽泉門便又多了一位小師弟了。”明志道人扶手大悅,其他二位道人也都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