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機接過信封,捏了捏,點點頭。
掖庭院。
陰冷的屋子停放著蓋著白布的尸體。
一個仵作走上前掀開白布,露出翠綠的尸身。掉落的頭顱已經(jīng)被重新安放在脖子上。脖子上還有凝固的血痂,把曾經(jīng)掉落過的頭顱緊緊的黏住。
因為是瞬間死亡,翠綠的表情甚至還停留在死亡的前一刻。在尸體僵硬后顯得格外詭異。
仵作仔仔細細的檢查尸體。尸體上的其他部位并沒有致命傷,唯一的傷口就是在脖子上。整齊的切口,讓人不得不相信那就是在一瞬間連同經(jīng)脈和骨骼一起切斷的。
仵作雙手扶住翠綠的頭顱慢慢的擰動,想要把它從脖子上的切口上面擰下來。
“伍仵作?!彼{玉走進屋中。
仵作動作一頓,隨后雙手自然地離開了那顆曾經(jīng)掉落的頭顱,拿起放在一旁的白布擦了擦手?!耙娺^藍玉姑姑?!?p> 藍玉也看著尸體的脖子上那道整齊的切口,蹙眉道:“伍仵作,尸身上只有頸上一處傷口嗎?”說著伸出手摸了摸切口上已經(jīng)凝固的黑紫色的血痂。
藍玉常年用刀,即使不能算出神入化也是個中高手了。如此干凈利落的切口,藍玉心中暗驚。
兇手殺人手起刀落,快準狠。除非多年練就,不然難有如此功力。
“這是尸檢卷宗。藍玉姑姑請看?!蔽樨踝靼岩粡埍”〉募堖f給藍玉。
藍玉接過紙張看了看,折疊好放懷里。對伍仵作笑了笑,道:“我還要將此事回稟皇后娘娘,麻煩伍仵作再寫一份了。”說完,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伍仵作瞇著眼睛盯著藍玉的背影,一字一句道:“藍玉姑姑慢走?!?p> 過了一會,才又看向尸體。伍仵作伸手摸了摸尸體青紫色的唇瓣,一直滑向腦后。
“咯嚓”尸體的頭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被血痂黏住的切口裂開一條縫。伍仵作伸手從里面夾出一張紙條,看清楚紙條上的字后,把紙條塞進尸體僵硬的手里,扯上了白布。
刑部大牢?;璋等唛L的通道通向地牢深處,北時安跟在季堇身后不緊不慢地走著??諝饫锘祀s著潮濕的霉味,令人作嘔。
在最深處的牢房里,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比的李江蓬頭垢面,目光呆澀地蹲在陰暗的角落里。對來人毫無察覺。
“王爺,李江就在里面?!豹z吏恭敬的立在一旁。
“怎么成了這副半殘不活的樣子?帶去刑房?!狈庖啻致暤?。
獄吏也不敢反駁,幾人打開牢門給李江戴上鐵鏈就往外拖。經(jīng)過北時安身邊時,李江突然掙扎起來。
“啊……啊,你……”李江哀嚎著,瞳孔緊縮。仿佛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東西。
“安安,小心點?!?p> 一直不動聲色的季堇伸手拉了一把北時安,順手捏了捏北時安的手心。
北時安皺眉,甩開季堇的手,退到一邊?!暗钕驴墒嵌啻艘慌e?!?p> 特意到牢里走一遭,卻把人犯提到了刑房。
季堇摩娑著手指,輕笑道:“怎會多此一舉。至少得讓你認認路?!?p> 北時安僵了僵,抬頭看向季堇。季堇站在通道另一邊,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安安以后說不準還要再單獨見見李江呢,不認路可不行?!奔据赖恼Z調(diào)很歡快,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去。

弱水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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