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幫我洗澡,在我背后撩了一下頭發便挺住了手中的動作。
“你今日可有碰到什么?”他突然問我。
“說來奇怪,碰到兩件事?”我脫口而出道。
“說來聽聽?”他突然嚴謹的口吻問我,讓我有些緊張。
我回過臉,正對著同他說今天的事。
“今天早上,我們公司一個女同事,她上班打不了卡,可我看到了她背后一團深紫色的臉,感覺在哪兒見過。那詭異的臉流著黑紅色的血跡,十分瘆人。而且,他好像看得見我能見到他似的。就在今晚吃飯的那個酒店,我無意中撞見她跟我老板在一起,他們倆有那種關系,然后發生了一點口角之爭,再后來一個保潔阿姨親眼見到她跳樓自殺了……”
我一五一十的將早上和晚上遇見的事情講給他聽,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施法,然后拖出一團巴掌般的暗紫色蠕動的蟲子,應該是軟體動物,表面十分光滑,可……看起來十分惡心。
“啊……”我嚇得尖叫,并且往后縮了兩下。
“別怕,是邪靈蠱。”
宗正聯清轉眼間將這團暗紫色蠕動的蟲子震個粉碎,并在空中消失。
“這東西太惡心了,怎么會憑空出現在我家里?”這東西不是可怕,是真的看起來太惡心了。
“跟你早上碰見的那個鬼臉有關,它可能不是普通的邪靈,大概是邪王的巫師——巫蠱靈。”他說出這么幾個字。
“那是個什么東西?很厲害嗎?”我心里十分慌亂,這袁蓉蓉怎么就帶了這么個東西在身上!
“不著急,先洗完澡,不然水越洗越涼,對你身子不好。”他提醒道我。
興許是因為今天碰到的事兒,洗漱好回到房間之后,他細細跟我講起關于巫蠱靈和邪靈股的事。
巫蠱靈,邪王意念所化的邪靈。精通醫理,并創建了邪靈蠱。邪靈蠱效忠于巫蠱靈,邪靈蠱是能吸收他人精氣神,吞噬元神,并且控制人類意識的蠱蟲。蠱蟲最開始是黑色的,開始吸收精氣神時便會逐漸呈現暗紅色,當邪靈蠱吸收這人的精氣神差不多時,邪靈蠱就會呈現出血紅顏色。這個被吸掉精氣神的人,就會被吸成干癟的尸體,而這時候邪靈蠱就會離開肉體,回到施蠱的人那處。
“邪靈蠱吸食的精氣神,供給給邪靈,可有助于恢復軀體和修為。你今日只見到巫蠱靈的一顆頭,說明它現在還很虛弱,需要靠人的貪念續命,但如此下去危害人間就麻煩了。”宗正聯清跟我解釋道。
我嚇得趕緊再看看肩膀,再看看其它地方有沒有可能還有那玩意兒。
“現在我身上應該沒有了吧?”我著急道。
只見宗正聯嘴角清微微上揚,興致正濃的看著我在抓扯著自己,并不著急的樣子。
“你干嘛笑啊?別顧著笑,幫忙看看我身上還有沒有其它蠱蟲。”我都嚇得半死了,他還有心情笑,實在是讓我很不舒服。
他動作非常靈敏,身體直接從我背后環抱,我的雙手立即被他禁錮。
“倘若你身上還有,本君剛才就一并拔出了,怎會讓那蠱蟲繼續寄寄宿在你的體內。”他溫柔的解釋,這才讓我釋懷。
“哦。”我這才放心。
可這邪靈蠱有沒有可能還有其他人也碰到了?畢竟這邪靈蠱讓人毫無知覺。比起這個擔憂,我更怕的是袁蓉蓉如何跳樓的。她那一身紅衣跳下去,十之八九是一只厲鬼了吧?
“有件事我有些不明白。”
“何事?”他的話在我耳邊響起,脖頸之間有些微癢。再加上他身體本來就比較冰涼,這弄得我打了一個冷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那個女同事為何要跳樓?因為我偷聽到他們對話的時候,她根本沒有一點想要跳樓的意思,而是要跟我老板抗爭到底。沒過幾分鐘,就聽到保潔阿姨看著她跳樓了,你不知道,她穿了一身紅色的連衣裙,我覺得十之八九她會變成厲鬼。”我細細道來。
“你說她穿的一襲紅衣?”宗正聯清問。
“對啊。結果從這么高樓層跳下去,都不敢描述。”我喃喃道。
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下意識瞄了一眼是一條新聞推送。
標題十分醒目:“蜀都大酒店一女子輕生,突然從29樓墜樓。”
這就是說袁蓉蓉啊!
“你看,這么快就上新聞了。”
我拿開手機,給他看詳情的內容。
文中推送沒有老藍的照片,估計是讓媒體不要曝光,只是讓目擊者保潔阿姨入鏡,而且都打了馬賽克。連袁蓉蓉跳下去之后肢解的尸體也都入鏡打了馬賽克,而且是四分五裂的。雖然打了很嚴重的馬賽克,但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的恐怖,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宗正聯清看了手機的推送內容之后,神情安靜了幾秒,很快又恢復了那一汪深情。他揚手掐訣,我身上立即出現一道白藍色的玄光,很快又消失了。
“這是做什么?”我問。
“這是我為你設下的護身障,此后也不會有這些東西近身。”他細細道來。
我點點頭。
他見我安心了許多,身子和臉又趕緊湊近。這……這是繳公糧的暗號啊!
不過,我還有正經事沒說。他湊近我的臉,眼神中充滿無限的愛意。他的嘴剛好要湊近我時,我伸出手掌遮住了他的嘴。他見我有意遮住他的嘴便不再往前,一只手輕輕捏著我的手腕,眼神有些疑慮。
“等一下。”我叫停道。
他挪開我的手,放在他冰冷的臉頰,柔情的眼神,溫柔的問道:“怎么?”
古人特別喜歡說男人與女人合歡欲罷不能,日日躺在溫柔鄉,大概沉迷于這等美色還有極致的溫柔,誰都難以推脫。就算我是個女人,也是難以自制宗正聯清這清冷氣質的俊美男子。
“有件事,想同你商量。”我把眼睛瞟在別處,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自覺的又掃視回他的眼臉。
他見我如此羞澀,將自己冰冷的俊臉,在我撫著他的那只手掌來回游走。這種時候還在制造氣氛,這家伙真是不知羞。
“何事竟讓你如此臉紅?說來聽聽。”他輕輕問我。
“今晚和我爸去的飯局雖然是我爸安排的,但其實他是為了我而安排的。他以為我沒有交往的異性,所以才安排了今晚這個晚飯。我想,既然你我已經……已經在一起了,不如什么時候見見家里人,好讓他們都放心。你看怎么樣?”
他不再磨蹭我的手,眼眸中流淌著細微的驚訝。
“你說什么?”他的語氣夾雜著千絲萬縷的感動。
“我說,我想領你跟我家里人見見,讓你們認識一下。”我溫柔淺笑,突然覺得這一刻是這么的驕傲。
他一把將我擁入懷中,一只手抱著我的脖子和頭。
“怎么了?”
我對他突如其來的擁抱有些意外,這擁抱十分緊,像失而復得,也像激動不已。
“無事,我只是太激動,未曾想你會主動提起去見令尊。”
我咧嘴傻笑道:“我以為是什么事吶,別激動,他們也就是普通人。”
我擁著他堅實的臂膀,此刻覺得他在無比的安心。我松開懷抱,決定同他講講見家長的一些事。
“既然要見家長,不如我來安排時間?”
“依你便是。”他溫柔的回我。為我整理著落在臉頰的發絲。
“不過嘛,你也不可能直接以九重天儲君身份告來見他們呀,他們會以為你是神經病,也會覺得我在開玩笑。”我提醒道。
他的鼻息發出輕微的氣息,還發笑。
“如此考慮,也好。”
“那就這么說定了。”高興之余,我突然想起,如果見家長,那么就是父母和兄長都要見的,但我媽不一定會回來,心里也是有些遺憾。